“嗯……”
游辰皱眉思索几息后，说道：“对于查案破案，我是门外汉。”
“你们目前有什么大致头绪，说来听听。”
吴池点头，说道：
“连环杀手的作案模式往往是固定的。”
吴池指着死者照片：“凶器、作案方式、作案对象……都会是固定，或是类似的。”
游辰点头，
六起案件大同小异，从中能看出这一点。
“还有一点，安全区域。”
吴池拿出青州市地图，用马克笔在上面标记六名死者的死亡地点。
“普通人在陌生环境会感到不适应，连环杀手也是。”
“他们在作案的时候，往往会选择一个自己熟悉的区域，每一次作案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六名死者的死亡地点，全在青州市的北区。
哗啦！
吴池用马克笔划了一个圈，将范围进一步缩小。
“老厂区一带是吗？”游辰问道。
“没错。”
焦凯无奈一笑。
三十年前，青州北区是全市最繁华的地区，各种厂区林立，近乎五成的青州百姓都在北区工作。
然而……
随着时代变迁，一些粗加工的机械厂，汽水厂，服装厂之类，生意一年比一年差。
五六年前的时候，大部分工厂关停。
老厂区地带，从繁华变得萧条。
柳美美开店的新河街，在三十年前就是为厂区工人解决一日三餐所建。
而到了现在，成为洗头一条街。
至于老厂区的其他地方，萧条但是便宜的房租，成为许多人来到青州工作的第一站。
“鱼龙混杂，都是来打工的租客。”
“哪怕住在一层楼里，早上出门晚上回来，互相之间都不认识。”
“谁来谁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焦凯揉着额角，愁的不行。
对于连环杀手来说，老厂区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但对于警方来说，想在来来往往的人里面，查出可疑人物，难上加难。
“你有什么想法？”焦凯问道，眼中带着期待。
游辰的视线在一张张照片和报告上扫过。
许久之后，他露出歉意笑容：“没什么头绪。”
“呼……”
焦凯吴池有些失望，也是暗中松了口气。
这一次游辰作为顾问，展现出的武道实力，和对于武道的分析能力，让两人震惊。
如果游辰还能提供新破案方向……
焦凯吴池两人，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刑警白当了。
“还好不是啥都会。”吴池心中暗道。
“我只有一个猜测，或许不对，你们随便听听。”游辰说道。
“哦？”焦凯扬起双眉，来了兴趣。
“是什么？！”吴池的语气带着急促。
游辰一笑，说道：“美术摄影、屠夫、武者三种身份中。”
“雨夜屠夫现实中真正的身份，应该和美术摄影有关。”
“其他两种身份，旁人是不知道的。”
焦凯点点头：“我们也有类似的猜测……”
“你是什么依据？”
焦凯还想解释的时候，河池打断问道。
“直觉。”游辰一笑，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
“直觉？”河池皱眉。
“游辰毕竟不是警察，不像你懂理论知识。”焦凯打了个圆场，说道：
“促成连环杀手不断杀人的，是他的爱好。”
“从六起案件中能看出，雨夜屠夫的爱好不是砍肉也不是武道。”
“为尸体拍照才是他最喜欢的事。”
“所以，我们警方也有猜测，雨夜屠夫现实中的身份会偏向美术摄影类。”
“嗯。”游辰起身，说道：“看来，我的工作完成了。”
卷宗看完，游辰把该说的都说了。
除非还有新的受害者出现，否则他提供不了新的帮助。
“希望没有新的受害者……”
焦凯低语，抬头望来：“等到抓捕雨夜屠夫的时候，能来帮忙吗？”
对于雨夜屠夫这种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肯定是能用枪的。
但是……
焦凯更希望能抓活口，将他送上法院，认罪伏诛。
整个青州市，唯有游辰，才有这个实力活捉雨夜屠夫。
“可以。”游辰答应下来。
“你看看，快六点了还没吃饭。”
焦凯低头看了眼手表，拍着脑袋说道：
“走，警局对面有家水煮鱼不错，我请客。”
“不了，我还有事。”
游辰摆手拒绝，表示佳人有约。
“哈哈，那就不打扰你了。”
焦凯上前握手，吴池亦是。
拒绝了警车回家的待遇，游辰走出警局，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师傅问道。
“新河街。”
“听说那里死人喽，你还去？”师傅有些诧异。
出租车师傅，往往是一个城市里消息最灵通的人。
“去附近吃饭。”游辰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行吧。”
警局门口，
出租车离开后，焦凯吴池收回视线。
“怎么办？”吴池问道。
“勤能补拙，还能怎么办？”焦凯摊手一笑。
游辰看出了雨夜屠夫的三种身份，但这对于抓到他没什么帮助。
想要抓到雨夜屠夫，现在只剩下一个方法。
大规模排查！
“我去和局长打报告，抽调下级警员，从明天开始排查，挨家挨户的查！”
焦凯沉声说完，转身回了警局。
吴池微微摇头，笨办法会消耗大量警力，却又不得不用。
二十分钟后，
“就在这下。”
街口位置，游辰下车，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红喜香烟。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夏天的六点半，太阳刚刚落山，天色发昏却没有全暗，一片片阴云飘动。
啪嗒……
火机点燃香烟，游辰深吸一口后吐出烟气。
今晚，应该不会下雨。
游辰咧嘴一笑，迈步走入新河街。
柳美美被杀之后，美美洗头房前拉起警戒线，还有一名警员看着。
新河街其他洗头房，当然全都拉着卷帘门。
游辰路过美美洗头房，朝里看了一眼。
有一名警员……或者说，是现场查勘人员，穿着浅蓝色大褂，蹲在地上用棉签擦拭着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快走。”
门口的警员不认识游辰，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游辰扔掉抽完的烟蒂，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