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云熙这话，张牧差点没一屁股摔倒。
    “小牧，不至于吧？夜里也不知道收敛些，腿软了吧？”
    张牧：“………………”
    “阿娘，咱不闹行吗？你只要敢贴出告示，影卫立马就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那咋办？现在咱们这收费太高，很多人都颇有微词。尤其是程大郎他们红浪漫澡堂子，也有安南姑娘，收费还低，很是挤兑我们生意。如果能借着陛下的名头炒作一把，那还有人会说咱们收费高吗？陛下都光顾过我们红浪漫，”
    “阿娘，你有没有听说过小道消息？其实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更快。可信度更高。咱们明着不能说，暗地里总能说吧？传播速度快，可信度高，还没有后顾之忧，谁知道是我们说的？万一是世家的人为了败坏陛下的名声说的呢？”
    听到张牧这话，曹云熙大喜。
    “对对对，就是这样。前些年阿娘邻居家一个寡妇就是因为小道消息而死，当时那寡妇是远近闻名的俏寡妇，很多泼皮无赖打她主意。可是那寡妇端是正派，从不招惹那帮人。后来那帮泼皮无赖无计可施，请了一个落魄教书先生喝酒。教书先生给那帮泼皮无赖出了一招，就是小道消息。受教书先生指点，那帮泼皮无赖到处造谣说和寡妇有一腿。”
    “阿娘，这不可能吧？既然那寡妇作风正派，大家不可能因为这点流言蜚语就怀疑她。”
    “一开始大家是不信，可是架不住他们天天说，后来大家也习以为常的在寡妇背后指指点点。最后那寡妇不堪受辱跳河自杀，结果被那个教书先生所救。那教书先生本就不是好人，垂涎寡妇美色很久。就在教书先生准备占点便宜时，那几个泼皮无赖从天而降钻了出来。然后他们大声吆喝，很快大家都围了过来。”
    我尼玛，你要是说这个，那咱就不着急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寡妇夫家的兄弟直接把教书先生打死，把寡妇浸猪笼。还没等寡妇被闷死，万年县衙役赶了过来，把寡妇救了上来。万年县县令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把寡妇带去游街。”
    “游街？寡妇夫家兄弟能同意？”
    “他们怎么会不同意？县令答应他们，寡妇夫家的家产都归那几个他们几个兄弟所有。他们要的就是寡妇家产，至于寡妇是死是活，他们哪里会在乎？可怜的寡妇可惨了。听说被衙役带回去一夜没闲着，所有衙役都得了大便宜。第二天游街时，当时我也看了，身上满是牙印，惨不忍睹。最过分的是后来游街结束，寡妇赤身露体被绑在县衙门前柱子上。那帮泼皮无赖使了点小钱给看守的衙役，就又轮流上。最后寡妇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万年县衙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被活活折磨而死。丈夫先死，寡妇接着而死，家产被兄弟抢夺一空，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张牧：“………………”
    这也许就是古人重男轻女的原因吧？
    “小牧，不跟你说了，阿娘得赶紧去准备小道消息。”看到张牧不吱声，曹云熙赶紧开溜。
    “小心点，别让人家抓住把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面对张牧的提醒，曹云熙很是鄙夷。
    “小牧，你就放心吧。当年阿娘一个人撑起曹家时，没少用这招，得心应手。”
    张牧：“……………”
    这老娘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没事。
    看到曹云熙前去忙活，张牧转身往家走去。
    回家的路上，张牧不禁想着森林书院之事。
    怎么解决这事？
    想解决一件事，无非就是两种方法，一是和谈，二是来硬的。
    现在森林书院之人已经抢到了道德制高点，他们有一些不良商量的钱财支持，有百姓的拥护，还有大量的读书人追随。有了这些资本，他们定然肆无忌惮。想和谈，他们定然狮子大开口，鬼知道他们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既然和谈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来硬的。
    那帮人既然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挑战李老二的底线，说明他们不怕李老二来硬的。更有可能他们正在等着李老二派兵截杀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名垂青史。
    当然，他们能够名留青史的条件就是被朝廷派兵截杀。
    所以，如果来硬的，必须不能让世人知道是朝廷下的手。
    森林书院能够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背后肯定有世家的影子。而且朝廷里又有世家大量的官员，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定然能知道。
    所以，想要他们的命，一定不能用虎贲军，也不能用衙役。
    那用谁呢？自然是杀人越货的土匪，现在上哪找土匪？
    前几年受自己影响，程咬金他们几个老流氓把整个关内平原的土匪杀的一个不留。现在别说土匪，就是小混混都少。
    就算找到不入流的土匪，也不能保证这帮土匪讲江湖道义，万一他们口无遮拦呢？再一个，万一他们技艺不精，留了活口呢？
    想到这，张牧第一反应是想到了远在西域的禄无影和飞天鼠。这两个王八蛋是干土匪出身，手下也有兄弟，正合适。
    可是一想到这两个王八蛋这些年看着做生意赚了不少钱，那股子狠劲也下降不少。跟随自己下江南就是最好的证明，哪次拼命，他们不是退在后面？
    人嘛，就是这样，只要口袋里有钱了，那命就金贵的很。想干狠事，必须得是狠人，想出人头地，还没有出人头地的狠人。
    想到狠人，张牧第一反应是想到这远在岭南的乌鸦。那王八蛋为了出人头地，连金石笔那几百斤重闺女都愿意娶。这种事情都愿意干，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的？
    想到这，张牧立马决定让乌鸦出手。这王八蛋窝在岭南这么多年，能在冯盎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手下一定也有一帮不要命的兄弟。对付森林书院那帮道貌岸然的败类，手到擒来。
    想到这，张牧立马决定双管齐下。一边派人去岭南通知乌鸦北上，一边自己也要亲自去会会森林书院那帮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