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天音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
曹川缓缓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逐渐向前俯低身子。
一时间，高大身躯的阴影彻底笼罩住常天音，令后者莫名感到压抑，心跳随之加快。
曹川轻笑一声，“常董，我不得不说，能够坚持到现在，你已经足够坚强。”
“同时，你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谢谢你的忠告。”
不等常天音松口气，话锋一转，“不过，我不需要这些忠告，我要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贵公司的股份。”
常天音瞪大双眼，“我已经跟您说得明明白白，掺和进这趟浑水，只会让你万劫不复！”
说到这，她顿了顿，再次颤声道：“难道说，你，你打算抢走我手上的股份？”
曹川立马开口打断，“当然不是，我要的是贵公司那几位股东的股份，属于你的那些我一分都不会动。”
常天音暗自松了口气，很快又摇了摇头，“不不，这就是问题所在，那些股东的股份已经被黄龙投资集团视为囊中物。”
“您的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实在是——”
曹川接过话头，语气轻描淡写，“愚蠢至极，对吗？”
常天音沉默不语，目光闪烁不定，但显然已经默认了这个说法。
曹川再次前倾身体，一下子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凝视起常天音的双眸。
常天音近距离地感受到曹川身上散发出的阳刚气息，不自觉脸颊泛红，本能地后靠向椅背，试图拉开距离。
曹川假装没有发现对方的小动作，笑着开口，“常董，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吧？”
常天音愣了两秒，面露疑惑，“打赌？什么意思？”
曹川语气淡然，“很简单，如果我帮你解决眼下的危机，那么，从那几个股东那边拿下的股份，就得全部归我所有。”
“不仅如此，公司后续升值的部分，也全部归我所有。”
“相对应的，我会保留你的话语权，在不影响集团稳定发展的前提下，支持你提出的未来发展计划。”
“至于黄龙投资集团那边的报复，由我一力承当，保证不会危害到你。”
常天音顿时瞠目结舌，整个人呆若木鸡，难以置信地看向曹川。
曹川眉毛一挑，“怎么？对利益分配的部分有异议？”
常天音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您真的能够拿下其他股东手中的股份，那些利润自然而然归您所有。”
“我，我在意的是，您真的想好了吗？黄龙投资集团的报复，绝对不会停留在宠物分尸这种程度。”
话到最后，她看向曹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还是那句话，您真的想好了吗？”
曹川站回身子，面带笑意，“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要得到巨大利益，就得做好应对风险的觉悟。”
“至于我能不能扛过黄龙集团的报复，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
常天音犹豫再三，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霍然起身，朝着曹川伸出右手。
曹川脸上笑意不减，伸手握了握，“那么，赌约达成，常董，请你静待佳音吧。”
常天音轻叹一声，忍不住好奇，“曹董，我想问一句，您打算怎么做？”
曹川缓缓摇头，“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柳清雅冲常天音微笑致意，这才快步跟上曹川的步伐。
常天音望着曹川和柳清雅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苦涩的笑容。
她无奈地长叹一声，“到头来，不管是哪一边，我都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和公司的未来……”
……
另一边。
曹川和柳清雅乘坐电梯，回到一楼大厅，找到一处休息区，坐下歇息。
期间，又去旁边的饮料机买了一瓶速饮咖啡，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柳清雅面露不解，“曹董，您怎么还有闲心坐下喝咖啡？”
曹川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坐下，“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好了，坐下吧。”
柳清雅默然两秒，坐到曹川对面，“您刚刚才提出赌约，我还以为您会立刻展开行动。”
“我说了，这种事情急不来，更何况，情报还没有到位。”曹川语气淡然。
柳清雅面露好奇，“什么情报？”
曹川放下手里的咖啡，笑着回道：“当然是我之前交代给大春的任务，现在就等着他打电话联系我。”
柳清雅这才恍然，很快又叹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曹董，我觉得这件事难度真的很高。”
“您刚才也听到了，那个黄施仁行事风格太过激进，再加上本身财大势大，万一……”
曹川开口打断，“没有万一，如果怕这个怕那个，我今天就不会来找常天音。”
说到这，右手一翻，像是凭空变出一瓶速饮咖啡，放到柳清雅眼前。
柳清雅怔了两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瓶咖啡是给我的？”
“不然呢？”曹川笑着反问。
柳清雅脸颊微红，说了声谢谢，打开瓶盖，默默地喝了起来。
曹川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量四周来来往往的公司员工，亦或是前来谈生意的客户。
下一秒，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曹川掏出来一看，按下接听键，“大春，任务完成了？”
何大春的声音随之传来，“是的曹少，已经彻底摸清了目标们的信息，包括他们的亲友情况。”
曹川嗯了一声，“把详情说来听听。”
何大春娓娓道来，“是……结合柳总提供的信息，‘穗辉’的二股东名叫邓尚明，手上握有‘穗辉’20%的股份，性格刚烈强硬。”
“我托人秘密调查了他的账户，近期有多笔不明来路，却又‘干净’的资金转入，最近一次私人通讯记录是跟黄龙投资集团的某个高层。”
“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我还找到了一些足以证实邓一鸣私下串通黄龙投资集团，出卖‘穗辉’公司利益的证据……”
曹川满意颔首，“干得漂亮，立刻把那些证据发给我，我想这些东西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何大春应了一声，接着道：“曹少，关于邓一鸣的家庭情况，我发现他的独子邓康成花钱大手大脚，似乎还在外面欠下了不少赌债。”
曹川嘴角微扬，“独子？赌债？有点意思……那么，其他股东的情报怎么样？”
何大春迅速应答，“三股东关德柱，他手上握有15%的股份，我同样找到了他私下里串通黄龙投资集团的证据！”
“那么，他的家庭情况又怎么样？”曹川好奇询问。
何大春沉吟两秒，“关德柱无儿无女，跟他的妻子郑白莲无比恩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