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期徒刑并不是一辈子出不来,是服刑13年到终身之间。
但考虑到当时情况特殊,夏玲的无期是服刑13年。
在牢房里度过暗无天日的13年,这宝贵的十三年,人生最好的十三年青春,她都被禁锢在这高墙之中。夏玲的情绪已然在多年的牢狱生活中崩溃,硬是挺着度过了刑期。
出狱之后回了家,发现父母给她又生了一个妹妹,妹妹很可爱乖巧,还非常懂事,时常缠着她要抱抱,父母也欣慰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但身边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让夏玲意识到待在这里对家人来说并不是好事,他们会因为自己破坏本该幸福平静的生活。
既然父母后继有人,那她也不用再小心翼翼,还有心理包袱了,就做自己想做的吧。
当年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方湉,没道理她戳瞎了马春菊的眼睛,割了方湉混混男友的喉咙,方湉还能和和美美的过自己幸福日子。
此后她潜伏在空间和朋友圈里,到处搜寻曾经同班同学的蛛丝马迹,任何与方湉有关的信息都不放过,终于发现方湉的社交号和发出的幸福日常。
原来她在坐牢期间,方湉拿了大学毕业证,经由家人介绍认识了现在开豪车住豪宅的丈夫,不愁吃穿,不用工作,出门开的同样是豪车,给丈夫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如果方湉现在的生活过得惨一些,她还不会动杀心。可偏偏方湉过得比谁都好,凭什么做错了的人不用负责任!
她让自己的人生陷入黑暗,哪怕出狱后也是一团糟,没有未来,看不见光亮,躲在自卑的躯壳里,凭什么她可以过的顺风顺水,大富大贵!
夏玲知道自己的性格有缺陷,很容易单方面与人结仇。可这次和方湉的事情上,她找不到自己的错误点在哪,是方湉一直死缠烂打的不放,马春菊被戳瞎眼睛是她活该,方湉那混混男友被扎穿脖子是他该死!
方湉也快了!
此时方湉的丈夫听着向晚的讲述,急切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方湉一边哭一边捂住耳朵,企图阻挡这无处不在的魔音。
江浩斌看着妻子的眼睛满是失望和厌恶,尽管知道她年轻时候的错事没有追究的意义,可现在方湉干的事却让他父母和孩子都一起陪葬啊!
“然后呢?”江浩斌几乎是颤抖的全身打摆子,才问出这句。
“然后她就开始接近你们家,这次你们旅游其实是在她的计划之外,这些年的牢狱生活也不是白待的,知道如何才能让一个人陷入比死还痛苦的绝望,所以在得知你们夫妻二人出门旅游,家里只剩四个老人和孩子后,她改变了作战攻略,选择潜入你们别墅躲藏,等人群落单的时候,再一一下手。至于具体的作案过程,也不用我多加赘述,你们都知道了。”
江浩斌后退两步抱住头,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自语:“天啊,天啊,多希望这是噩梦啊!快让我醒来吧,快让我回家吧。”
许多人宁可他再做一个噩梦,也好过这样凄惨的事实。
父母死了,孩子没了,家也要散了,造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妻子早年年少轻狂带来的后患。
谁都年少轻狂过,可谁会因年少轻狂的行为而被人灭门啊!
弹幕:
“都说了,别惹老实人!”
“前面还有那个被欺负的女生反手戳瞎霸凌的男生事迹,今有夏玲直接灭人满门,我是真的不敢小瞧女生了,都是狠人啊!”
“自从看了蝶蝶直播后,我对老婆说话客气多了。”
“还有呢,之前不是也有一个女生杀了霸凌自己然后当了全市最佳医生的那个,真的是!女生一旦狠起来,就没我们男人什么事了。”
“不敢当不敢当,你们男人狠起来也挺强的,比如兰西天价彩礼,比如吃火锅的熊孩子,再比如为了隐瞒出轨而怒杀情妇的总裁哥......”
“别犟了别犟了,都是狠人。”
方湉看着丈夫哀声哭泣,终于从自己世界里回神,连滚带爬的爬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裤腿哭道:“老公,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后悔了,我真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要不你杀了我吧!”
江浩斌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夫妻两个一个哭泣哀求,一个漠然如磐石,谁都没有将注意力再落到庄周梦蝶的直播间里了,向晚只好挂断了他们的连线,直播间里又剩她一个人在直播。
其实夏玲的遭遇,不管男男女女,在青春期的时候大多都遭遇过,但大都成了一块心病跟着大家在以后的生活中一同存在。夏玲坚硬的脾气和情绪的缺陷,让她成了不爆则已,一爆就要大开杀戒的存在。
很难想象那年的夏玲也才19岁,遇到这种侮辱和尾随,却能下手快准狠辣,直接切断对方再来伤害自己的可能,也同样因为过重的手段将自己送进了监狱。
哎!向晚也感叹,人生19到32岁最好的年华却在监狱中度过,出狱后还要接受来自社会四面八方的指点和议论。
作为伥鬼的马春菊现在过的也不好,眼睛被戳瞎了,正常人家根本没有敢娶她,最后嫁给了一个家里贫困娶不起老婆的人家,还靠着马家父母扶持过日子,拮据不已。
但与方湉一家相比,好歹还留条命在。
方湉这次没死,但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江浩斌因为妻子是全家被灭门的原因,根本无法和她继续一起生活,只要看到她,就想到惨死的父母和孩子,最终两人离了婚,那处案发的别墅也成了附近有名的凶宅。
他对妻子还有感情,所以离婚分割财产的时候还给方湉留了一大笔,但这些方湉根本没有动过,立了遗嘱将这些钱捐给慈善机构,就当为自己今生的罪孽赎罪,在给双方父母和两个孩子烧完五七的那天,跳河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