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西禾·花苑,花家别墅内,花痕泪端坐在房间的书桌前,看着手中的几张泛黄的文件。
花福静静站在一旁。
花痕泪认真的看着文件,不由满面疑惑的扭头看去花福,“福伯,这‘女儿村’的村民,怎么就剩下这三户人家了?”
花福摇摇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按照你的吩咐,现在能找到的资料也就这么多了!其他村民都搬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花痕泪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份是苏香家,一份是俞可欣家,还有一份竟然是青萱家?花痕泪有些惊讶,心头忽然盘起一丝紧张!
花痕泪思绪片刻,拿起资料起身走出房间。
花福缓步跟去。
花痕泪来到楼下,见花老正端坐在沙发上。
“爷爷”
花老扭头笑起,“哦,孙儿你怎么还没睡啊?”
花痕泪也轻笑着说道,“呵呵,还没有!我有点事想问问您”
“什么事啊?你问吧”
花痕泪坐去沙发,看着花老,缓缓开口,“爷爷,我听说这附近原来有一个小村子,叫‘女儿村’,可是为什么现在镇子周围都找不到这个村子?学校图书馆里的县志上也没有这个村子的记载呢?”
“哦……”,花老眨巴眨巴双眼,神色平缓无欢无怒,“这‘女儿村’原本也是有的,就在卧牛镇东边那一片,只不过后来随着卧牛镇的发展开发,覆盖了原先散落的许多村子和许多荒地,所以现在就找不到了。”
花痕泪听的认真,点点头,“可是我听说‘女儿村’也是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怎么说覆盖就覆盖了啊?那原先的村民呢?”
花老抿抿嘴巴,“原先是有挺多户人家的,可是后来大家都搬走了,留下空空的村落,为了镇子的发展,所以就给覆盖了!”
“爷爷,我听说‘女儿村’当年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大家才搬走的,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吗?”
花老双目凝聚,面色沉重的看去花痕泪,“孙儿,你为何要问这‘女儿村’的旧事?”
花痕泪看着花老,半天才开口,“爷爷,其实,我是在找一个人,但是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我觉得她有可能就是‘女儿村’的村民”
“哦?孙儿还有认识的‘女儿村’的朋友?”
花痕泪有些失落,“小时候认识的!现在都找不到她了!”
“哦!”花老点点头,“好吧”
“所以,爷爷,您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吧”
“哎”,花老轻叹口气,“‘女儿村’啊‘女儿村’,终究是挥不去的愁怨,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花痕泪一脸茫然的看去花老,“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福从一旁走上前来,面色相当沉重,“小太子,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花老缓缓点头,靠着沙发,闭上了双眼。
花福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这‘女儿村’,并不叫‘女儿村’,它的真实名字叫做‘留仙村’。
据说是在十八年前,整个卧牛镇地区罕降暴雪,大雪封山,连下数月,那是一个最难熬的冬天。
就在那年冬天,‘留仙村’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大事,村子里的男性村民进山寻猎,却无人返回,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最后被发现全部惨死在山中,尸体被草草的埋在山脚的雪地里。
村里只剩下了妇女孩童,‘女儿村’的笑名,也就由此而来。
那些妇孺为了生活,抛家弃子,村子也渐渐败落。”
花痕泪听的是面目悲愤,“福伯,整个村子的男人都惨死山间,就没人管吗?你们当时在干什么呢?”
花福无奈轻叹,“哎,不是不管,天灾人祸,当时人力物力有限!而且,当时我们花家正经受着巨大的冲击,风雨飘摇,无心顾及啊!
直到两年后,花家产业稳定。董事长派遣了大量人力物力支援卧牛镇,这才平稳了一方混乱和经济萧条。”
花痕泪起身,看着花福,“也就是说,当年‘留仙村’的惨剧,不是那场天灾,而是那些莫名其妙惨死山间的村民?那你们后来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花福看去花老一眼,缓缓说道,“时间过了那么久了,调查取证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花痕泪听完,双目黯然失色,缓缓坐去沙发。
花老坐起身来,不由感叹,“哎,真是罪过啊!我没能保护好村民,我有罪!”
花福赶忙走来花老身后,言语悲颤,“花老,花老,您千万别这么想!天灾人祸,我们谁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您已经尽力了啊!”
花痕泪扭头看去花老,只见花老面目悲痛,神色沉闷,紧闭着双眼,“爷爷,您没事吧?”
花福双眼含泪看去花痕泪,“小太子你有所不知,自从我跟花老回国后,就定居在了卧牛镇这片土地。花老也将这片土地当做自己的家乡!当年留仙村发生了这么一件惨事,花老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过意不去!他总是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村民,为此还生了一场大病……”
花痕泪听闻,心中一痛,“爷爷,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
花老挥手打断了花痕泪的歉意,扭头看去花痕泪,“孙儿不必道歉!当年我没能保护好留仙村的村民,是我的失职……”
“花老……”,花福再次上前,却被花老伸手制止。
“这留仙村是我的一块心病!你不提,我也忘不了它!当年,家里接连发生几件怪事!先是公司所有花棚里的花卉全部染病,公司事业危机到了严重崩盘的地步!接着你们四个突然又身缠恶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你爸爸他又官司缠身,被限制回国……
当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后回国,才听说留仙村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座空唠唠的村子……
哎,惭愧啊!这件事终是查来毫无头绪!”
花痕泪紧握着花老激动到颤抖的手,“爷爷,爷爷,您别激动!都过去了!您别再自责了!我相信,您真的已经尽力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您再有能力,也不能挽救所有人的生命!您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花老缓缓摇头,眼底有花白的泪光闪烁,“没事没事,我没事!”
花痕泪看着花老紧闭起双眼,缓缓向后靠去沙发。
“小太子,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这里就交给我吧!”花福说着,扭动着头,示意花痕泪离开。
花痕泪看着悲痛的花老,心有惭愧,“爷爷,您早点休息,我先上去了”
花老动也不动,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花痕泪缓缓起身,轻声走去了楼梯,上楼。
回到房间,花痕泪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发呆。
花痕泪的心里思绪万千,愁容满面,这留仙村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下大雪下一两个月也就算了?为何村民会惨死在山间?山间是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伤人还是其他危险?那又为何村民的尸体被埋在山脚下?又是谁埋的呢?
众多疑问瞬间浮上心头,花痕泪有些心烦意乱,但更多的是对当年惨死山间的那些无辜的村民感到万分悲痛。
翌日清早,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北京市中心,一栋高大的写字楼内,曲悠悠身穿一身精干得体的职业西装,手提黑色手提箱,大步走出电梯,直接走进眼前的一家名叫,‘周怀光国际律师事务所’的公司。
只见曲悠悠驾轻就熟,左拐右拐,径直的穿过一片忙碌的办公区,直接走向尽头的办公室。
曲悠悠敲响玻璃门,‘当当当’。
“请进”
曲悠悠推门而入。
只见办公室内硕大的办公桌前一中年男子正伏案疾书。
此人,正是北京最着名的大律师,周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