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记忆被拉回一年前的那个冬天……
去年冬天,在伦敦的街头,花败雪第一次听到这首忧伤的旋律,便被它吸引。
花败雪跑下楼,跑出咖啡厅,一路循声追去,在眼前的十字路口,那场鹅毛大雪中,看到了一个女孩,衣衫单薄,只围着一条针织粉红色的围巾。
她手中握着吉他,在寒风中拨弄着琴弦,让人忧伤的旋律从她的指尖跳响,穿破寒风和飘雪,钻进了花败雪的耳朵。
天寒地冻,没有人为她驻足,没有人心疼她旋律的忧伤。
花败雪径直的朝她走了过去。
花败雪脱掉了自己温暖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肩头。
花败雪看清了她的脸,黄皮肤,黑眼睛,黑色的长发,是个中国人。
花败雪静静地站在纷飞的鹅毛大雪中,成为了她唯一的听众,看着她紧闭双眼,低沉的哼唱完这曲忧伤的旋律。
随后,她脱下了风衣,还给了花败雪,欠身点头,说了句,“谢谢!”
说完,便抱着吉他,转身消失在风雪夹杂的伦敦街头。
第二次见面,依旧是在伦敦的另一个街头,积雪已消融,行人亦匆匆。
花败雪吩咐家佣先行离去,自己则独自下车,向她踱步而去。
花败雪站立她的眼前,安静的听她唱歌。
看着她,依旧衣衫单薄,只围着上一次见面时的那条围脖,抱着吉他,屹立在寒风瑟瑟中。
她的歌声幽幽远扬,绵绵柔柔的飘去。
也许她唱的尽兴,一首歌曲完毕,意犹未尽,继续拨弄着吉他。终于,她那一双热眼,看去眼前绅士般的花败雪。
花败雪从她深邃且迷离的双眼中,读到了一股杂乱而又深刻的忧伤。
待她收弦,通红的指尖按去琴弦。
花败雪怀里抱着风衣,提步走去,绅士般离她一米开外立定,轻声开口,“你,不冷吗?”
她,微笑摇头。
花败雪递上手中的风衣。
她,依旧微笑摇头,轻声说道,“寒冷会禁锢我的情绪,谢谢”
简单的一句话,字里行间却透满冰凉。
她再没做过多逗留,随即转身,抱着吉他,步态轻盈,踏着寒风,决然离去。
花败雪独自留在原地,为她驻足,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
这是花败雪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跟她讲话,一人一句,简单的对白。从此,她那双痴离的双眼,孤傲的背影,便刻在了花败雪的脑海里。
花败雪为她失神,为她茶饭不思。
为了第三次的见面,花败雪坐着私家车整天的穿梭在伦敦的各个街头,每天晚上却是悻悻而归。
她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花败雪没有放弃对她的追寻,终于有一天,天色低沉昏暗,花败雪依旧坐在商务车的后座上,全开着车窗,俯身探看窗外,完全不畏寒风从车窗口倒灌,吹红了他白皙的脸颊。
在路过一条阴暗的巷子,花败雪看到几个街头混混正围着一个女孩施加欺凌。
花败雪立即大呼,“停车!”
没错,那个女孩脖子上的那条围脖,格外的引人注目。
花败雪跳下车来,飞身冲去,凌空飞出一脚,直踹的眼前那名小流氓飞身而出,滚去老远。
剩下的三名小流氓迅速的将花败雪围起,见花败雪身姿消瘦,又是一个人,于是乎更加猖狂,嘴里不停叫骂着纯正的地方式英文,朝花败雪冲去。
花败雪自小习武,更是深得师父凌冬真传,又岂会将这几个小流氓放在眼里。
只见花败雪进退有度,躲闪自如,瞬间出手,一人一拳直击眼前两人面门。回头,见最后一个站着的人高举木棒,咬着牙硬着头皮冲来,花败雪面不改色,侧身一脚高踹,直中那人胸口,随即,那人便紧捂胸口,一脸苦痛倒地翻滚。
花败雪没有赶尽杀绝,收身立定,轻声怒吼,“get out,now!”
四个小混混纷纷搀扶而起,没想到,其中一人仍然余心未死,趁花败雪转身之际,挥起手中的木棒,便要偷袭。
刹那间,从巷子口飞身而来四名黑西装的英国男子,三两步冲去小混混身后。
只见那四个英国男子,一人一个,手起手落间,一个过肩摔便把那四个小混混摔去地上,并用膝盖狠狠压制着小混混们的头,疼的小混混们一通乱叫,却是动弹不得。
其中一位英国男子更是狠狠一拳砸去膝下那名小混混的后背,恶骂一声,“what a brave man, he's the son of the count, you know?”
随后,那位英国男子,扭头看去花败雪,问道,“prince snow, are you ok?”
花败雪点头,看去地上四位痛苦哀嚎的小混混,轻声说道,“i'm fine,let them go”
四位英国男子,随即起身。
地上的四名小混混立马不顾疼痛爬起身来,纷纷朝向花败雪连忙鞠躬点头,狂说,“i'm sorry,sorry……”随即连滚带爬的逃离。
花败雪转身向她走去。
只见她慌忙捡起地上的围巾,堵在胸前,瘫坐在地。
她衣衫已被那几个可恶之人撕烂,狼狈不堪。
花败雪蹲下身子,又一次为她披上了自己的风衣,她不敢抬头看花败雪怜惜的双眼,紧紧抓住风衣,抱着围巾,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花败雪随即起身捡起地上的吉他和背包,拉起她的手,径直的走向商务车。
慌乱中的她,步履蹒跚不稳,脸色惨白胆怯,被花败雪拉进了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