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教学楼,马秋瑾接到了花落城的电话。
马秋瑾闪去一旁,“喂,花落哥,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端传来花落城温和的声音,“秋瑾,我爸出差了,不方便接电话,泪他也不接我电话,要不然晚上我回趟家里去看看情况”
“好吧”
“青萱同学怎么样了?”
“小萱啊,状态不对,今天下午的花艺课上呆愣走神,下课还被那个老头点名批评了,我看,这都是花痕泪惹出的祸……”
说话间,马秋瑾回头看去,早已不见青萱身影。
马秋瑾急道,“好了,先不跟你说了,青萱都跑远了,有什么事你再跟我说”
马秋瑾挂了电话,抬眼望去,青萱已不知所踪。
日渐昏黄,校园里的路灯早早亮起,今天这天色阴沉,乌云滚滚堆积,让这刚过黄昏的天黑暗了许多,压抑的厚重感袭来,夹杂着瑟瑟秋风,让人不寒而栗。
路上同学们步履匆忙,出了餐厅,直奔宿舍,生怕这鬼天气突然来个瓢泼大雨。
马秋瑾拎着一袋子东西,走进去宿舍,宿舍静悄悄的,青萱一个人靠坐床头,拿着手机发呆,床边上的那些礼物也都被拿走了。
马秋瑾松了口气,走去青萱床边,把手中的打包餐盒放去青萱桌上,“小萱,这是帮你打包了一些饭菜,要是饿的话,可以趁热吃一点”
青萱看去,微笑致谢,“谢谢你秋瑾,可是我现在不饿,不想吃”
马秋瑾安慰道,“没事,要是觉得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青萱点头,倍感幸福。
马秋瑾含笑坐去自己床边。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马秋瑾走去阳台看下,又是南宫燕飞,怀抱大束红玫瑰,高举大喇叭,身后跟着罗宋和沈卫东,再没有其他人,可能是因为今天有点冷吧,大家也就不去凑热闹了。
南宫燕飞高举大喇叭,朝楼上喊道,“青萱同学,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马秋瑾愤愤喊去,“青萱不在,你别在这扰民了”
“我不信”,南宫燕飞回怼,“你让开,别站在那里碍事,挡我信号”
马秋瑾气道,“我就要站在这里,关你什么事,你要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打扰大家休息,我可要叫保安科过来把你抓走”
南宫燕飞不再理会,举着大喇叭,继续高呼,“青萱同学,你在吗?我有话对你说,你出来一下好吗?”
宿舍内,青萱走出阳台,“秋瑾,什么事这么吵?”
马秋瑾见青萱已经走出阳台,怕是也拦不住,只好示意楼下,“还能有谁啊,南宫燕飞这个狗皮膏药,又在楼下大喊大叫骚扰你”
青萱看去楼下,“南宫燕飞,你这是干嘛?别喊了,会打扰别人休息的”
南宫燕飞见青萱露面,开口直问,“小萱,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手机静音,刚没看到,我不是回你信息了吗?”
南宫燕飞摇头,“我不要短信,我要你接电话,我有话要对你说”
青萱无奈,马秋瑾接话,“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吗?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南宫燕飞见青萱呆愣无话,越发心急,“好,你不接我电话,我就在这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也敢说,我南宫燕飞就是喜欢你青萱!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是十年的爱和惦念!青萱,在我心里,也有关于你的那十年,我知道,你的十年里应该没有我的存在,可是我有啊,你在我心里那么久,我追了你那么久,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南宫燕飞言语真切,发自肺腑,“小萱”
青萱逼红双眼,内心纠结,无力嘶喊,“南宫你别说了,你走吧”
隔壁的骆瑶卿也站立阳台看下,南宫燕飞痴傻的模样让她觉得好笑又可恨,暗自轻叹,“表哥你这是何必呢?”
楼下南宫燕飞不依不饶,“小萱,他花痕泪配不上你,他就是个混蛋,你所有的伤痛都是因为他,你还不明白吗?我才是那个真心想要保护你的人,你给我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那个真心爱你的人”
青萱无话,内心纠结,杂乱不堪。
马秋瑾急道,“小萱,我们进去吧”
青萱不为所动,紧闭双眼仰起头,不想让眼泪再流下。
马秋瑾无奈,拨通了花痕泪的电话,“喂,花痕泪,你死哪去了?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好不好?南宫燕飞已经逼上门来了,你再不出现,小萱就是别人的了,喂,你说话啊?”
手机那端依旧无人开口,马秋瑾看去手机,打开了扬声器,“好,你不愿跟我说,那你自己跟小萱解释吧?”
说罢,马秋瑾将手机伸去青萱面前。
青萱扭头看去手机,也许,青萱就是想要一个答案,要他花痕泪一句话。
良久,电话那端传来几个字,“祝你幸福”
四个字,冰冷穿心,让人直坠万丈深渊。
马秋瑾惊瞪双眼,看去手机,“喂,花痕泪你个混蛋,你什么意思?喂……”
电话被无情挂断。
青萱通红着双眼看去马秋瑾,无声泪落。
马秋瑾急忙安慰,“小萱你别哭啊”
青萱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痛楚,趴去阳台,失声痛哭。
“小萱”,楼下,南宫燕飞见状,顿显慌乱失神,一把将手中的鲜花塞给罗宋,拔腿飞奔去女生寝室楼。
罗宋和沈卫东呆愣一秒,也赶忙追去。
女生寝室楼大厅内,南宫燕飞飞身而入,舍管员隔窗看去,只见一黑影瞬间飘过,傻楞一秒,立马追出,“哎,谁啊,你给我站住”
舍管员追出,见大厅空无一人,黑影早不知所踪,纳闷之际,回头看去,只见罗宋和沈卫东二人呆立身后,进退两难。
舍管员瞪去双眼,抬手指骂,“嘿,又是你们两个”
不由分说,舍管员撸起衣袖,两步上前,一手一个,将罗宋和沈卫东死死捏在手中。
罗宋和沈卫东的脖子被雄壮的女舍管员捏住,动弹不得。
罗宋哀嚎,“哎哎,女侠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
舍管员不顾罗宋的哀嚎,将二人推去大厅一角,按在地上,“你们两个又想干嘛?啊?大半夜的又想往女生宿舍里闯,想非礼谁啊?”
沈卫东受痛,直挺起身想要反抗,被罗宋一把拉住。
二人蹲在地上,背后舍管员气恨责骂,“哼,从来就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私闯女生寝室,我看你们两个是不想活了,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在这里蹲着,等下我在回来收拾你们”
说罢,舍管员迈开铿锵有力的步伐,追去楼上。
三楼楼梯口,南宫燕飞不管不顾冲出,走廊上闲散的女同学们纷纷羞涩的呼叫着躲回宿舍。
南宫燕飞大步冲去走廊深处,背后刚躲进宿舍的女同学们又纷纷探出身来。
骆瑶卿带着马晓蒙还有两位女同志拦住了南宫燕飞的去路。
南宫燕飞立定,眼里迸发着熊熊怒火,“你们给我让开”
马晓蒙和两位女同学死死挡住,背后骆瑶卿也不为所动,面色沉闷看去。
南宫燕飞双眼急恨,逼去一步,低声嘶吼,“我叫你们让开,别逼我动手”
骆瑶卿拨开马晓蒙上前,直面南宫燕飞,狠狠反斥,“表哥,我看你是魔怔了!你被那只土拨鼠迷的是人鬼不分啊”
南宫燕飞没有心情理会骆瑶卿的责问,“你让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骆瑶卿双手交叉抱胸,拒不让路,提声怒吼,“南宫燕飞!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没皮没脸了?为了一只臭土拨鼠,你真是把南宫家的脸都丢尽了,南宫家族不要面子的吗?你堂堂南宫集团太子爷,为了一个不知名狐狸精,没皮没脸这般下贱,这般不顾身份的讨好,她究竟有什么好?她凭什么啊?”
“你闭嘴!”,面对骆瑶卿嘶声怒斥,南宫燕飞恨意丛生,恶狠狠的瞪去骆瑶卿,“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让开”
骆瑶卿不退反进,“我就不让!我就说!她就是狐狸精!就是一只让人讨厌至极的狐狸精!”
“你……”,南宫燕飞抬手忽止。
骆瑶卿气瞪双眼,瞬间逼红,“怎么?连你也要打我吗?来啊,像花痕泪一样给我一巴掌啊”
南宫燕飞缓缓落下手臂,深呼一口气,低声斥责,“骆瑶卿,你追不到花痕泪那是你的事,请不要把责任怪到青萱头上,更不要阻拦我”
骆瑶卿红着眼,气到颤抖,“我错了吗?我哪里错了?分明是那只狐狸精一次次的戏耍你,我一次次的拦着你你还舔着脸再往上贴?是你看不清啊,人家根本不喜欢你,你在这里折腾什么呢?”
南宫燕飞气恨无话,干瞪双眼。
骆瑶卿继续怒吼,“我比她差在哪里?我骆瑶卿那点不如她?花痕泪不惜与我骆家反目也要选择她,你南宫燕飞恬不知耻也要一次次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她凭什么?”
骆瑶卿气到深处,眨眼落泪。
南宫燕飞摇头,提步硬闯。
骆瑶卿退后几步,低声嘶吼,“给我拦住他!”
马晓蒙带着两位女同学,死命的拖拽着南宫燕飞的胳膊,眼看就要被他挣脱,这时,南宫燕飞被人一把抱住。
南宫燕飞回头,只见凭借高大威猛着称的女舍管员闪现,将南宫燕飞死死抱住。
南宫燕飞奋力挣扎着,奈何女舍管员双臂魁梧有力,越勒越紧。
“啊~”,南宫燕飞一声哀嚎,“你不想活了,快给我松开……”
马晓蒙几人退回骆瑶卿身后,骆瑶卿仍是满心气恨和不甘,任凭南宫燕飞苦痛挣扎无动于衷。
南宫燕飞显然吃痛,憋红了脸,“表妹……让她……松手啊……”
骆瑶卿含泪摇头,“表哥,我这是为你好啊,你怎么就看不清啊?她不值,她会害了你的……”
南宫燕飞紧闭双眼,闷声嘶吼,“我不!”
青萱终于闻声夺门而出,见此情景,更是心中愧疚连环翻涌……
“南宫”,青萱一声嘶吼。
众人回身看去。
女舍管员也随即松手,南宫燕飞瘫跪在地。
南宫燕飞虚弱的,倔犟的,爬起身来,抬头看去。
青萱含泪,飞奔而来。
青萱一把抱住南宫燕飞,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下,“对不起,南宫,对不起……”
青萱苦痛不已,连连道歉。
南宫燕飞一眼柔情,一眼伤痛,缓缓抬手,拥抱着青萱,温声轻笑,“小萱,没关系,我没事……”
然而,青萱挣脱了南宫燕飞的拥抱,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汹涌,“南宫,我心已死!放过我,放过你自己吧”
南宫燕飞红着眼,缓缓摇头。
青萱紧捂口鼻,转身跑回宿舍。
南宫燕飞失落至极,双目呆愣之际,当众人面,落下一滴泪。
女生寝室大厅内,南宫燕飞犹如行尸走肉,失魂落魄缓步下楼,走出大厅。
一旁角落,罗宋和沈卫东还在被迫蹲罚中,回头见南宫燕飞铩羽而归的模样,真是丢了心神。
“飞哥,飞哥你没事吧?”
罗宋和沈卫东赶忙起身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