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卢淑梅的,她是干什么的,在哪儿住?”
赵玉娘告诉蒋正涛:“刚才我坐车出村,她在路边猛然冲出拦车,险些把她撞了。气得蚱子下车大骂,被我拦住了。我让你二虎叔下车问问,她为啥拦车。她说她要参加共荣军。”
蒋正涛一听舒了口气,心也坦然了,想参加共荣军的人太多了,只不过这次是个女的。但赵玉娘接着说:“她说认识你。”
“认识我?”蒋正涛一脸的懵逼。
“说你去过她家。”
蒋正涛更懵了,他没去过任何女人的家里。怎么会去她卢淑梅的家。
“这可是越说越悬了,我什么时候去过她家?”
“说是你把她丈夫整走的。”
“我把他丈夫整走的?他丈夫是谁啊?”
“黄继业!”
“哎呀!”蒋正涛一拍脑门,接着说:“原来是她啊!她怎么来了?”
接着蒋正涛就把四年前他带领抗联残部撤退北联共和国,途经裕华镇,黄继业打算让他的未婚妻给他留条后,怎么挨处分,是他保了他。又把前些日子迎接归国小分队,途经裕华镇,黄继业的媳妇要跟着等等一切和他妈妈说了一遍。
赵玉娘听了沉默不语,这故事太感人了。自己为了能和心上人长相厮守而亡命天涯。卢淑梅为了心上人跋山涉水,吃尽了苦头。
“她是怎么来的?”
“扒火车,讨饭,用脚走。还险些被歹人掳走。”
蒋正涛听了长长喘了一口气,说:“她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你认为突然,我觉得是必然。”
“那她现在人在哪儿?”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她安排在村民家了。我想和你证实一下,然后再通知黄继业。你什么态度?”
“接回来吧!”
“你去通知黄继业,和蚱子一起去接吧!蚱子知道在哪儿。”
蒋正涛找到黄继业把卢淑梅来的事情一说,惊得黄继业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想到卢淑梅会来,这也太突然了。
黄继业问蒋正涛:“那她来可怎么住啊?这里是军营。”
“妈妈让去接她,就有安排,我们还是去接吧!”事到如今,黄继业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接。
蚱子开车,和蒋正涛黄继业来到那家村民。卢淑梅听到车响就迎了出来。她看见黄继业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搂得紧紧的,生怕松开黄继业再走掉。
黄继业推开她,她抬头看到了蒋正涛问道:“你不能再拆散我们了吧?”
蒋正涛一听这个冤那,怎么是自己拆散他们,她把自己看成了什么人了。自己曾经成全他们,一直也想让他们在一起。可是,自己没那能力。
也不便和卢淑梅计较,上车回去吧!
卢淑梅听说让她和黄继业一起回共荣军,开心极了,两眼放着明亮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赵玉娘安排一个房间供黄继业和卢淑梅住是没问题的,大家也都认为这都不是事儿。
可赵玉娘却没有那么办,而是继续让黄继业住在军营,而卢淑梅和马兰一起住在自己房间的外间。
第二天,赵玉娘让人给他们在西跨院布置房间。并且让马兰和秦佳美带着卢淑梅去市里采办嫁妆。
第三天,包括黄继业和卢淑梅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多此一举,搬到一起住就行了。但赵玉娘坚决要给他们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她觉得婚礼是人生的大事,不办,或者办不好,会给自己的一生留下阴影。
蒋正涛理解母亲,母亲没有举行婚礼是她一生的遗憾。
黄继业和卢淑梅这对儿苦命人终于修成正果,他们在赵玉娘的一手操持下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婚礼。二人喜入洞房,结下连理。
婚后,卢淑梅进了共荣军的女子行动队。与其他女子一起操练,一起学习。
一天在赵玉娘的办公室她问蒋正涛:“知道卢淑梅怎么突然就来了吗?”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了,究竟她为什么突然就来了已经不重要了。但赵玉娘总觉得卢淑梅突然就来肯定有原因的。赵玉娘是一个什么事情都想弄明白的人。
蒋正涛就把卢淑梅的二叔卢景顺在货轮上看到黄继业和自己在一起,又看到甘雨珊带着女子行动队在江边拉练,就问水警,水警把共荣军,女子行动队等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
卢景顺回到家,添油加醋地和卢淑梅及她的父母说了一遍。卢淑梅想念黄继业心切就冒蒙来了。
听蒋正涛这么一说,赵玉娘明白了。都是她的那个二叔,要不她和黄继业说不上啥时候能见面呢。
马号和黑彪子各自带着自己本队的人马,共计一百多人。
出动两辆卡车,五十多匹战马。带足了食品、药品、以及汽车的燃油。
赵玉娘叮嘱二人,这次出去剿匪就是做给日本人看的。千万不能出啥差错。沿途可能有绺子和地方武装,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要保护好共荣军每一个士兵。
坐卡车的五十左右人,和骑马的五十左右人要互相照应,确保安全。
两辆卡车加上一些帐篷,晚上宿营没有问题,不要去骚扰村民。
在赵玉娘的千叮咛万嘱咐下马号和黑彪子带人出发了。
他们沿着松黑公路向北行进,赵玉娘告诉他们沿着松黑公路往北行驶大约一百五十多里路就往回返。不能再往北走,那里不安全。
沿着公路两侧搜索,没发现什么就撤回。
马号和黑彪子在公路的两侧派出六名侦察员,一边三个。沿途搜索,防止被谁打黑枪。
遇到日本人的巡逻队或者到哪个关卡,便出示共荣军官文。那上边有关东军驻北黑省最高司令官的批文。
所到之处一律放行。
一路上经常看到日本人的卡车往前线运送军用物资。也有伪军押运的马车拉着各种物资,那都是短途运输。
走了三天,这天晚上共荣军在距离公路有两华里的地方宿营。
支好帐篷,把马喂上,共荣军开始埋锅造饭。
就在大家要吃饭的时候,在他们宿营不远的地方有一座新坟,几个人围着坟在哭喊。
兵荒马乱、瘟疫流行的年代死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们哭起来没完,这引起了马号的警觉。
一般死人都是上午出殡,很少有下午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