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幻沭水河
作者:王江火   宇宙第二次巨变最新章节     
    沭河,古称“沭水”,发源于山东省沂山南麓,同沂水平行南流,向南流经沂水、莒县、莒南、临沂、临沭、郯城、东海、新沂8个县(市)境,于口头入新沂河,全长300公里,流域面积6400平方公里。
    早在战国时期的着作《周礼·职方氏》中就有记载:“正东曰青州……其浸沂、沭。”沭河是山洪性河道,洪水陡涨陡落,峰高流急。老沭河河道紊乱,每到汛期由于排泄不畅,常引起洪水泛滥,主要分两支。
    北支东经沭阳县城北,东北注入青伊湖,下流称蔷薇河,由临洪河入海州湾;南支经沭阳县城南,又分数路,一路折东与盐河汇合,一路称武障河,东北流并与其他数路会合,经响水县境内汇入灌河而后入海。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通过整治,沭河分二路入江苏省。一路循沭故道,由山东省临沂市大官庄南下江苏,经新沂市,到沭阳县口头进新沂河入海;一路由大官庄向东,另辟新沭河入江苏注入石梁河水库,然后沿东海县、赣榆县界上的沙河故道,至连云港市的临洪口入海州湾,这就是所谓的新沭河。
    新沭河是沭河下游新辟分泄沂河、沭河洪水的河道,主要位于山东省东南部临沭县与江苏省东北部连云港市境内,1949~1953年开辟。
    河道从临沭县大官庄北劈开马陵山,分沂、沭河洪水东南流,过大兴镇入江苏省境,流注石梁河水库。经水库调蓄后,东经东海、赣榆2县界上的大沙河故道汇入临洪河,出临洪口入海州湾,长78公里。
    新沭河建成后,泄洪能力明显增强,风景秀丽,比原来大为改观了不少,特别是在大兴镇这一段更是风光宜人,两岸均用白石和水泥切成,杨柳垂岸,天气晴朗时,河水呈浅绿色,清澈见底,浅滩上到处都是鹅卵石,细沙晶莹可爱。
    大兴镇自清康熙年间建镇,300多年来一直是驰名鲁苏边界的商贸重镇地处山东、江苏两省三县交界地带,总面积约100平方公里。水资源充裕,苍源河、新沭河、羽龙河总流域面积46平方公里,占全镇面积41%,境内盛产黄沙、金红石、石榴石、绿辉石、白云母、石棉、石英、磁石、蛭石等,矿产资源丰富。
    本书的科幻故事情节就发源于此地。
    大兴镇驻地有一所完全学校,一个不是很大的院子,校舍大部分都是土坯铸成的茅草平房,只有几间用琉璃瓦盖起来的高大房舍当作高年级的教室用。
    校长江学涛前两年刚从邻县调过来的,闲暇时总喜欢打篮球,30多岁,中等个子,四方脸,身材比较匀称、健壮,在当地算是比较优秀的男子了,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总是单身未婚,不过,最近学校的老师们传来喜讯,说江校长要结婚了,最初大家以为只是个传闻,但终于有一天这个消息得到了验证。
    沭河的深秋时节凉风袭人,在一个周末的早晨,这所的校区传来了鞭炮声,校长江学涛在学校的一个土坯铸成的茅草平房里举行了婚礼,婚礼简单朴素,两张大大的双喜字贴在木门上,婚房前面摆上了预备婚宴的桌子。
    不一会,迎亲的队伍来了,老远看去,是由一辆马车和几辆的轮木车组成的队伍,坐在最前面那辆马车上的是肯定是新娘了,身着大红袄和粉红色的裤子,还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但当新娘下车后,不由的给人们一种惊讶。
    原来,这位新娘在车上看时,好像俏丽娇小,但当下车后,发现这位新娘身材居然比新郎还要高,约有1米75的个头,这即便在当时的男士中也算是较高的个头了,这不由地引起了教师们的好奇。
    新娘叫陈梓薇,芳龄21岁,典型的山东大姑娘特征。
    酒席宴上,一位刚刚任教不久的年轻老师嚷嚷着:“同志们,现在请校长新郎介绍自己的恋爱经验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拍手喝彩。
    江学涛有些腼腆不肯说,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老师和亲朋好友的起哄打趣,不得已,在征求了新娘的意愿后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是打球认识的,她当时是临沂地区篮球队的一名篮球运动员……。”
    “奥……”有人若有所悟地点头。“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呢?”有人继续起哄地问。
    “说来也简单,她是从沂蒙师范体育专业毕业的,而我师范毕业后,曾在她的学校任职,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秋去春来,炎热的夏天不久也来临了,但沭河总能给两岸带来凉爽的风,河水汩汩,蝉鸣哇叫,一望无际的平原到处孕育着盎然的生命。
    这天黎明时分,大兴镇这所完全学校校区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已过而立之年的江学涛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圆圆的脸胖胖的,头很大有些不合比例,他取名为长洲。孩子出生后,江学涛显得异常的高兴,逢人就告知这个喜讯,不过,紧接着却发生了一个很蹊跷的事情。
    长洲快满月的时候,按照当地的风俗,江学涛骑上自行车回到一百多里外的老家报喜,并给孩子的奶奶上坟报喜,留下妻子和孩子出生后来伺候月子的岳母照看孩子,由于回老家的家务事较多,回来的路上稍微晚了点,妻子陈梓薇天黑时还没见丈夫的踪影,便有些着急了,多次出门迎候丈夫,终于远远地看到一个黑影。
    “是学涛吗?”,没有回声,但见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从这个黑影的后面传来了“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声。
    “我回来了”果然是丈夫江学涛。
    “你怎么才回啊?”妻子有些抱怨地说。
    “回老家又遇上了很多亲朋好友,所以晚了点,还没满月你怎么就出门呢?”丈夫跳下自行车说。
    一边说着,两人牵手进入了大门,但就在丈夫把自行车放好时,却发现妻子有些不对劲。
    只见陈梓薇脸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江学涛大惊失色,忙问:“你怎么了?”张梓薇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很多稀奇古怪的胡话,摸摸头部发现也不发烧,这使得江学涛一时慌了神,于是便要骑上自行车去找医生,但岳母不同意。
    “你先不要急着去,我觉孩子妈的不像生病,倒像是被附体了,我先问问她看看。”岳母似乎很有经验地说。
    “你是谁?快说!”岳母厉声朝向自己的女儿问道。
    “我是孩子他奶奶。”女儿陈梓薇嘴里竟然发出了十分苍老的声音,站在一旁的江学涛不由得非常诧异和惊悚。
    “你怎么来的?”
    “我是跟着大洋的车来的。”仍然是那个苍老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自己的孙子的,这个孩子以后会很有出息,你们要给他起名叫县长。”
    “你真的是妈妈吗?”一旁的江学涛开始颤颤巍巍地问话。
    “是啊,难道你听不出来?”
    ……
    “长洲他爸,梓薇这是被孩子他奶奶附体了,快去村南头请神婆去。”岳母急促地说。
    “这是真的吗?还是去请医生吧。”江学涛仍然不太相信眼前的事实。
    “听我的,快去,不然是要不好的。”岳母催促道。
    此时的江学涛也似乎六神无主了,只得按照岳母的吩咐,迅速骑上自行车去请那个“神婆”,好在“神婆”家并不远,不一会,江学涛便将那个人带回来了。
    “神婆”落座后,问明了情况,便让其他人包括孩子都到院子里关上门,不一会便听见里面传出了“神婆”念念有词的声音,不时地还发出了“咕隆咕隆”等奇怪的声响。
    约有半个小时后,“神婆”开门出来说:“好了,你们进来吧。”
    “梓薇,你好些了吗?”江学涛一进门就急急地问。只见妻子无力地半躺床上,但明显看得出气色已大为好转。
    “这到底怎么回事?”江学涛转身问“神婆”。
    “你是不是回老家上坟报喜了?”
    “是啊.”
    “这就对了吗,孩子奶奶是个要强的人,他很想看看自己的孙子,就跟着你来到这儿,然后附在孩子的妈妈身上了,好了,我已经将孩子他奶奶劝走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你们在家好好给她补补身子,记住,不满月子时,千万不要外出!”
    江学涛满口答应并付给了资费,岳母千恩万谢地送走了“神婆”走后,江学涛便问妻子感觉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刚回来的时候,只觉得一个黑影扑到我身上,然后,身体就完全不能自主,但我当时的大脑很清醒,自己很想说自己的话,可就是说不出自己的话,而只能不自主地说那些胡话。”
    “奇怪啊,你真像被我妈妈附体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老家的那些事,大洋是我的小名,你也不知道啊,难道这个世界上真得有鬼魂附体吗?”江学涛大声地说。
    不过转念一想,江学涛拍着大腿说:“装神弄鬼,你们上当受骗了,梓薇不过是因为生孩子身体虚弱而导致神经衰弱而已,她说的那些完全是在神经衰弱情况下的不由自主,根本与她说那些封建迷信无关。”
    岳母说:“别胡说,都说她很灵验的。”
    江学涛:“不信我问问梓薇。”然后转向妻子问:“梓薇,你说实话,她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
    妻子点点头说:“当时我没注意,但好像喝了点什么。”
    听到这儿,江学涛与梓薇对视了一下,梓薇向他挥了挥手并向母亲努了一下,然后两人会心地一笑,就不言语了。
    此事过后,妻子陈梓薇不久就患上了乳腺炎,不仅奶水不足,而且每当孩子喝奶时,就会使妈妈疼得大叫,没办法只好给孩子停止喂奶,这使得从来没有带孩子经验的江学涛犯了难,该怎么办?
    “听说最近县城开始卖奶粉了,是红星的,你可以去看看。”有人告诉他。
    江学涛过而立之年才有了第一个孩子,格外疼爱孩子,听说此事后,便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县城,一问才知道要三元多才能买一袋,而当时他每月只有十几元的工资,但为了孩子,一咬牙便买了两代奶粉,同时他又去书店买了一本关于喂养孩子方面的书,此时他身上只剩下几元钱了。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江学涛的家庭生活非常拮据,没办法,他只好到处举债借钱抚养妻儿,但好在有岳母的帮衬,在江学涛的精心照料下,长洲终于一天天长大了。
    转眼间,长洲出生已经满100天了,这天一大早,江学涛高高兴兴地带着妻儿和岳母到附近照相馆照相了几张相,两天后去照相馆取出了一看,感觉效果非很不错,尤其是小长洲照的那张非常好,只见照片上的孩子虎头虎脑、胖嘟嘟,非常神奇,另外那张全家福照得也很不错,爸爸身着中山装非常精神,妈妈身着花格子布料装束,梳着两个很粗的辫子,姥姥抱着外孙长洲坐在当中,好一幅温馨的合家幸福图!
    当时的照片都是黑白的,但照相馆的工作人员很有办法,把照得好一些的照片都被人工打上了彩色的颜色,显得更加生动。
    取上照片后,江学涛骑上自行车其乐融融地往家赶,就在回家的路上,他听到广播喇叭里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中国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的消息。
    这个消息使江学涛更为兴奋,因为这一天恰恰就就是小长洲出生一百天的当日。回家后,他兴致勃勃地将照片拿给家人们,同时也将中国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的消息告诉了家人,然后说:“孩子该起大名了,孩子出生一百天恰逢中国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这是个很吉庆的事情,要不我们给孩子起大名为江庆原好吗?”
    “好啊,只是这个名字有些大,人家说名字太大了不好养活,要不我们同时起两个名字预备着好吗?”陈梓薇说。
    “那再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早已想好了,这第一个孩子的姓名应该最好体现我们两个人的,这样可既有有纪念意义,也很洋气,就叫江陈好吗?
    “这两个名字都很好,都有纪念意义,目前就先叫江庆原吧,以后根据情况再决定。” 江学涛笑着说。
    这年的初秋,长洲刚满两岁不久,江学涛家里又出生了一个儿子,由于适逢文革浪潮,故起名为兴无,意为灭资兴无之意。小家伙五官端正、白净,这个孩子有个独特之处,哭时总会使眉毛变成淡红色,显得更为可爱。
    这一天,长洲在外边玩耍回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孩子,不由得感到很好奇,不知是什么缘故,双手就抓起小弟弟的腿就往床下拽,弄得孩子哇哇大哭,幸好被妈妈及时发现后制止了。
    江学涛在这段时间更为忙碌,每天下班后,不仅要伺候好月子中妻子,还要忙着给孩子们预备饭食,时间久了就感到力不从心了。
    有一天,孩子们的姥爷和姥姥来看望孩子,看到这种情景,便要求带上大孩子到他家抚养一段时间,以便减轻他们的负担,江学涛夫妻俩虽然有些舍不得,但现在的情景也不由得他们不同意,于是,小长洲便随姥爷姥姥来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陈巡回,没想到,这一来就是三年,小长洲在这儿度过了他非常难忘的幼儿时代。
    陈巡会村位于县城南17公里,隶属店头镇,西北距镇驻地店头街4公里,南傍新沭河。清康熙三年(1664年),文家埠陈姓迁此定居,村庄随逐渐扩大。
    《陈氏族谱序》载“陈氏八世祖陈洪智由文家埠迁居于此,时称小宅子。后陈氏几经巡回搬迁,最终仍在小宅子定居,为牢记巡回之艰辛,以姓氏命村名为陈家巡回,后演变为陈巡会。清代二百多年间,该村陈姓家族经世代繁衍,成为村中望族,且不乏大户和书香门第,其子孙从文入仕者也历代有人。
    抗日战争时期,由于本地不少开明人士倾向抗日,加之地理环境较好,这里一度是抗日根据地中心。1941年6月,中共山东分局、山东省战工会、八路军一一五师部来驻该村,许多在抗日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就安葬在村西烈士陵园。
    1949年4月, 导沭工程在临沭县境内开工。
    1950年秋,山东省导沭整沂委员会移驻陈巡会村,使这里一度成为临沭的“二县城”,白天人来车往,夜晚街灯明亮。
    1951年春,国画家徐悲鸿来到陈巡会,住在陈家祠堂里, 深入导沭工地体验生活,写生作画,为工程题词。
    1952年,水利部长傅作义、苏联专家沙伊奇斯可夫也曾来陈巡会村视察导沭工程。
    1980年,因新沭河上的石梁河水库水位提升,该村由原址西迁,分为三个自然村,按北、中、南方位分别称北村、中村、南村。
    陈巡回村紧贴新沭河位于北岸,村落非常大,有很多湖泊水洼,村中央就是一个很大细长的湖,约有一公里长,里面生长着很多莲藕。
    夏秋季节天来临时,湖水波光粼粼,荷香四溢,鱼儿蹦蹦跳跳,煞是好看。小长洲姥姥的家紧靠陈家祠堂,坐落在这个湖水的西北约不足15米的地方,是一栋很高大的琉璃瓦房,地面到房顶约10米左右,这在当时是很罕见的,据说是当年打地主时分给小长洲姥爷家的。
    这就不奇怪了,因为紧贴着这栋房子西面的就是一些院墙很高大的祠堂和寺庙,这显然只有当年的豪绅或地主才能拥有的。
    刚来到陈巡回的最初一段时间,小长洲非常想念与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光,经常一个人念叨着父母,甚至似乎有了灵感反应。
    有一次,他忽然用唱词的方式反复嘟囔着一句话:“雷的雷的呀,爸爸来信了啊。”果然,不多会他姥爷就去村委那里拿到了他爸爸的来信。
    起初以为这就是巧合而已,但是过了些日子,小长洲又唱起了那句话,只不过改成了“雷的雷的呀,妈妈来信了啊。”奇怪的是,这次真的又一次收到了妈妈的来信。
    小长洲非常贪玩,但似乎总是显得有些过于天真憨气,这使得他在经常被同龄的孩子欺负。在冬天的一个晴朗的上午,小长洲正在结冰的湖面上学着大孩子们溜冰玩,一群孩子围过来。
    “小洲,你站在那儿不动,我们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好吗?”稍大的孩子狡黠地说。
    刚满两岁的小长洲不知是计,以为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满口答应 ,于是,这些孩子们便让小长洲站在冰上不动,他们那些孩子则拿着?头、铁锹、石头在小长洲的周围乱刨乱挖,不一会儿小长洲周围的冰层便被刨透了,“扑通”一声,小长洲连人带冰块一块沉下去了。
    孩子们四散逃去,小长洲吓得哇哇直哭,幸好此处的湖水不深,但衣服已经湿透了大半,不远处家中的姥姥闻讯赶来,把孩子抱回家换好衣服后,找到那几个孩子的家门口跳着脚地大骂。
    小长洲虽然天真憨气,但有时也很挺有心智的,有一次他姥爷的烟袋丢了,到处找也找不到,就问小长洲;“小洲,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小长洲一边吃饭一边说,但过了一会,小长洲突然放下不吃饭了,“奥——”,似有所思地发出了很有神情一声,便出去了。
    “你快出去跟着看看,这个小孩有故事。”姥姥催促姥爷说。
    只见小长洲一溜烟地跑到西临的祠堂大院里,然后在一个雕像上面拿出了姥爷的烟袋,看着跟过来的姥爷说;“嘻嘻,在这儿呢。”这个时候,小长洲才刚两岁。
    新沭河虽处北方,但平日里却也能似乎呈现出江南的秀丽温和,细沙绵绵,两岸遍布鹅卵石,春夏秋时令河水中到处都是鱼虾,也布满了浅绿色的小河蚌,尤为奇特的是:如果在岸边靠近河水的发现有凹陷处的小水洼,只要用脚丫往下使劲踩,当感觉到脚下有东西的时候,便用手抄小水洼的底部,往往就会逮住一个很大的河蚌。
    这个时节是小长洲最快乐的时候,他经常和舅舅家的表哥表姐去新沭河边玩,并会采获很多的大河蚌,但大河蚌不好吃,因此姥姥家里经常堆满的是一盆盆盛满浅绿色小河蚌和鱼虾的大泥瓦盆。
    新沭河在发洪水的时候才呈现出北方人冷峻的性格,河水凶猛骇人,往往会猛涨到接近岸头。
    据说,在一次发大水的当头,人们发现离洪水300多米远的河中还有一个人,便齐呼要他立即上岸,但由于水流过急,为时已晚,虽然那个人极力奔跑,最终还是很快被洪水吞没。
    不过,新沭河在发洪水时也会给两岸人带来好处,因为洪水还会使大量的鱼虾顺流而下,这个时候只要在河水中张网往往可以捕获很大的鱼。
    一次,小长洲的舅舅和表哥到河边张网捕鱼,小长洲也忙不迭地跟着去了,不一会,舅舅们便张网便捕获了很多的大鱼,小长洲看到捕获了这么多大鱼非常开心,舅舅们担心小长洲在河边危险,便让他抱着一条鱼回姥姥家。
    “姥姥,舅舅逮住大鱼了。”还没有进门,小长洲便兴冲冲地吆起来。
    “是吗,我看看,还真大啊,你能抱住这么大一条鱼,小洲你还真行。”姥姥忙不迭地夸奖着小长洲说。
    “姥姥,还有很多呢,,我再去抱一条。”小长洲将鱼儿放到水盆后说。
    “不要去了,等你舅舅带回来就行了。”姥姥担心河边危险。
    还没有听清楚姥姥说什么,小长洲却一溜烟地跑了,姥姥放心不下,便让年龄大一点的孙女去追他。
    果然,等追到河边时,就发现小长洲已跳到了水流湍急的河里,原来他看到很多大人们都在河里捕鱼,以为进到里面就能抓到大鱼,便也不知深浅地也“扑通”一声地跳到河里去了,小长洲的表姐一看情形,来不及多想,迅速跳到水中,幸亏从小在河边长大的表姐很有水性,不一会就将小长洲托举到岸上。
    小长洲天生有些憨直,但有时也表现出有心智和勇敢的一面,这使得周围的人对他总是另眼看待。
    一天,姥姥家来了一个会看麻衣相的朋友,姥爷让他给自己的孙子们看看,便把这些在湖水边玩泥巴的孩子们都叫过来一一看过,末了说:“我看了,就那个孩子还行。”那位麻衣相先生用手指向满身都是泥巴的小长洲。
    陈梓薇毕业于师范体育专业,由于身材相对比较条件好,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便被选拔为地区篮球队的主力前锋,参加过全国乙级联赛。
    陈梓薇打篮球时的三步上篮的动作非常好看,能够在上篮时随着身体的扭动划出一条很优美的弧线,可能正因如此,曾被省篮球队看中,可惜的是球队后来解散了,不过篮球队的领导对这些队员还是非常照顾的,她们这些篮球队员大多被安排到了县直的一些机关工作,陈梓薇先在县文化馆工作,后来因工作需要又被转移到电话局工作。
    时过境迁,由于种种原因,陈梓薇的工作多次变动,结婚时还曾在一所学校做了临时代课老师,以贴补家用,但到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仅仅靠丈夫的工资和自己代课的每月几元钱,已经明显不够生活用了。
    一天,江学涛在外面听说学缝纫技术做衣服很挣钱的,便回家和妻子商量去省城学缝纫的事,妻子听说要去那么远,考虑到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就有些不太情愿,但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好在就2个月的时间,于是就勉强同意了。
    妈妈走后,刚满1岁的弟弟小兴无暂时也寄养在姥爷姥姥爷家,而小长洲却已经在这儿生活了1年了,这样,当妈妈在省城学完缝纫技术回家后,他却对妈妈认生了。
    “姑姑来了,姑姑来了。”小长洲的表哥表姐们看到正在回家的张梓薇时,老远就兴奋地喊叫着。
    “姑姑来了,姑姑来了。”小长洲显然已经有些不认得妈妈了,也随和着表哥表姐们一起喊着。
    “小洲,你叫我什么?”妈妈一把将孩子揽到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了。
    “叫表姑——”小长洲发出了长长的稚嫩的清脆声,他意识到了自己叫错了,但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
    一天,妈妈带着小长洲参加一个会议,与会人员高喊各种口号,小长洲用惊奇的眼光看着这些景象,尽管话还说不好,但却也能出人意料地能够跟随着大声喊着一些口号。
    淡绿色的新沭河赋予了小长洲梦幻般的童年,这是他人生记忆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但这个好时光仅仅持续了几年,后来就因他爸妈响应号召而和他们一起迁回祖籍莒南县了,这个时候的小长洲刚满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