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钢探出脑袋,瞪着骆云逸“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猪怎么了?!
它招谁惹谁了?!
瞧不起猪是吧?!
它还瞧不起想吃屁的人呢!
秦染摸了摸怀里气鼓鼓小猪的脑袋,瞥了眼骆云逸后安慰道:“他现在不正常,咱们不跟他计较。”
骆云逸双眸危险一眯,身上的带着极重的戾气走向秦染。
钢钢感受到危险小猪身子一抖,脑袋埋进秦染腋窝,屁股对着外边。
秦染缓缓抬起眸子,看到骆云逸骇人的模样,沉下眸子不怒而威地开口:“你想干什么?连猪都吓,还是不是人?”
她已经从第一眼见他们这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收拾一个还是好收拾的。
威压扑面而来,骆云逸感觉天灵盖都要碎了就停下了脚步,脸上挂起无辜的笑,“师父冤枉弟子了,弟子是想给您带路看看新宗门,您要是哪里不满意,弟子就差人修缮。”
秦染凝视着骆云逸,看他这个样子,导致对他的话半句也不信的。
“为师自己会看,你先去忙吧。”
“弟子不忙。”骆云逸咧嘴一笑。
秦染眉心跟着蹙紧了几分。
一路过来她还没问他们具体是怎么修炼成这样的,但......骆云逸实在是鬼里鬼气邪乎的很,盯着她的眼神让她心里发寒,见了心怀不轨、阴险狡诈的恶鬼似的。
“不忙就去多画点灵符。”
“师父才回来,弟子想侍奉左右。”
骆云逸勾着唇角,意味深长地朝着秦染眨了一下眼睛。
秦染太阳穴开始跳了,就扭头看向了阎临渊,“大徒儿,你盯着你三师弟好好画符,直到画出一百张灵符。”
“嗯。”
听到秦染吩咐,阎临渊闪身出现在骆云逸面前。
骆云逸脸上的笑容微僵,“大师兄不必这么认真吧?”
阎临渊眸色不动平静地凝视着骆云逸,手中则出现了魔剑。
“一百张。”
骆云逸看着阎临渊手中那冒着魔气的魔剑,眼皮开始跳了。
大师兄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要想不画,就得先问过他手中的剑。
这根本不需要问。
师父是越来越懂怎么拿捏弟子。
“好,一百张就一百张。”
骆云逸唇角重新扬起弧度,绕开阎临渊想跟秦染说一声他会照做,就看到秦染对澜玉泽招了招手,“二徒儿,你跟我来。”
“是,师父。”澜玉泽轻点了一下头就跟上了秦染的脚步。
骆云逸眉头紧拧,脑中像是有什么被捏爆了,阴沉下脸,抬步也想要跟上去,但还没完全抬步他就被阎临渊给拦住了。
对上阎临渊警告的眼神,骆云逸才逐渐清醒过来。
余光瞟到景犷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地望着秦染的背影,骆云逸勾唇轻笑:“师父又没不准四师弟你跟过去,也没有人阻拦你,你既然想去,为什么不跟上去?”
“我才不要跟上去!”
景犷听到骆云逸的话后,有些窘迫地收回视线,由于紧张嗓门也跟着大了些。
骆云逸玩世不羁勾唇地笑看着景犷,“哦?是吗?”
“当然!三师兄你别想唆使我!”景犷眼神有些闪躲扭开头,“还有,三师兄你自己当心点吧,等触怒了师父,谁也救不了你!”
三师兄是越来越疯了,什么话都敢跟师父说。
师父又没叫他,他要是死皮赖脸地跟上去,也只会被喝令退下。
一定只会这样......
想起曾经自己小白虎时比钢钢更讨喜,拒绝被抱着,还是师父强行抱着各种摸毛,晚上还要抱着他睡,越想越不是滋味,心情忍不住更加沮丧,景犷再也忍不住化身白虎跑开了。
“为师住哪里?”秦染走了一阵后问道。
她本来打算边走边说的,想了想后觉得还是注意点,免得被骆云逸听到,问个没完没了。
“还是在老位置,只改了一些布局,师父随弟子来。”
澜玉泽牵着炉宝的手一直安静跟着秦染等她说话,听到秦染这么说,像是最优雅有素质的招待人员,面带清淡温和的微笑,态度谦恭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染故作沉稳地“嗯”了一声后,就跟着澜玉泽往曾经她住的院子走去。
院子内种了很多花,这些花能发出淡淡蓝色荧光,相当的漂亮。
澜玉泽见秦染的视线被花吸引,就开口介绍了几句,这种花叫幻灵花,会随着季节变换而变换花的颜色。
秦染看着自己高级了无数倍的住所,很是欣慰地点点夸了澜玉泽好几句。
在忙碌打开魔域深林的同时重建宗门,还能重建得更好,果然不是一般人,就是现代高低也得是个总裁。
不过......他们难道就没想过她和阎临渊或许出不来了呢?
院子里还有一株梧桐树,大概只有两米高,比起之前缥缈宗顺来的梧桐树,还只是小树苗,阿飚见到梧桐树就开心地飞了过去,蹲在了树上。
“炉宝、钢钢、蛙蛙,你们自己去玩吧。”
秦染放下钢钢,并把三足金蟾放在了钢钢的小猪脑袋上。
钢钢虽然还舍不得秦染,但还是乖乖跑开了。
走进宽敞奢华的房间就能闻到淡淡的幽香,闻着沁人心脾。
环顾房内没有什么花,香气来源应该是来自床边的一棵小绿苗。
当她视线落下时,澜玉泽又开始跟她科普,总而言之是好东西,它所散发的香气能够安神。
只是闻着香味,秦染就有些困倦了,忍不住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次被困魔域深林也不是毫无收获,太极蛊灵已经在为师体内,暗黑秘叶也已经找到。”
“恭喜师父。”澜玉泽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拱手跟秦染道贺。
暗黑秘叶会被找到,他也有做过预料,意外的是太极蛊灵,竟然也在魔域深林,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所有神转丹解药所需的药材已经找到,就可以炼制神转丹的解药了,师父能够恢复真实的模样。
脑中闪过她身穿火红嫁衣时的画面,澜玉泽脏无法自控地漏跳了几拍。
“哎......”
秦染长叹了一口气,“这事没那么顺利。”
“师父为何这么说?”澜玉泽神色逐渐凝重。
“你知不知道诱情蛊?”
“诱情蛊?”
“苍凌那家伙说给为师下了这种蛊虫,不过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忽悠瞎说。”
澜玉泽的眉头收拢,清冷的黑眸逐渐阴沉。
秦染察觉到澜玉泽不对劲时,危机感让她心头的弦给绷得死死的。
“你......没事吧?”
澜玉泽看起来又艳丽绝色又毒,她是真担心他甩甩衣袖,喂她点毒。
“没事。”澜玉泽暗中握紧袖中的拳,来控制肆意在胸腔的怒气。
抬眸看到秦染眼中的忌惮,澜玉泽眼底闪过一抹黯淡,松开袖中的拳头,朝着秦染伸了过去,“师父要是信得过弟子,弟子先帮您看看。”
“可以。”秦染直接伸出了手腕。
经历过这么多事,也算是生死之交,要是说“信不过”那多寒心,虽然但是她并不完全信任,主要是澜玉泽整个人阴森森,万一暴走了,恐怕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
在凝神把过秦染的脉之后,澜玉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为师这是......要死了?”
澜玉泽这表情像是要给她送终一样。
澜玉泽微愣,控制好表情后道:“师父身体里的确有三种蛊虫,如果没有诱情蛊的话,您服下解毒丹,太极蛊灵便能借此药效吞噬神转丹中的蛊虫。”
“有了诱情蛊呢?”
“弟子也不清楚,但......总归是个隐患,很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澜玉泽的话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秦染再次长叹了一口气,眼看着就能摆脱神转丹反噬之痛,结果出现了诱情蛊这种拦路虎。
“那炼制解药的事先不着急了,先得解决诱情蛊。”
“师父说的没错。”
“你知不知道怎么解除诱情蛊?”
澜玉泽敛着眸子,轻摇了一下头,“暂时还没想到办法,弟子回去后就去找寻方法。”
诱情蛊其实并不难解除,只要在里两人云雨时,引出诱情蛊,用灵力将它击杀即可。
但这种方式,他无法宣之于口,而且就算找人解诱情蛊,也是找外人,如白茂那种听话乖巧的,缥缈宗也会乐于送人。
“好......”
秦染点了点头,想到新的问题后,小声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诱情蛊是什么情况下发作的?”
她了解过后好避免。
澜玉泽抬眸看向秦染,当看到秦染双眸水盈,面色红润,慵懒又媚态,喉咙开始发紧。
诱情蛊是贪婪的蛊虫,会使得宿主变得诱人,然后获取它所要吃的。
秦染见澜玉泽盯着自己不说话,只好开口再次问了一遍。
澜玉泽瞳孔猛地一缩,这才回了神。
“弟子还不清楚......”澜玉泽清冷的嗓音此时有些暗哑。
“要不还是去一趟缥缈宗,这种蛊虫他们肯定见的多,神转丹的解药秘方也是阙怀的师父裴前辈给的......”
“不行!”
没等秦染说完,澜玉泽突然开口打断了。
秦染疑惑地看着澜玉泽:“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师父被下诱情蛊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缥缈宗的人。”
缥缈宗的人巴不得她身上有诱情蛊,借此机会提出双修也说不定。
秦染有些尴尬地握拳抵着唇瓣轻咳了一声,“这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为师又不会在脑门上写着‘我中了诱情蛊’让人笑话,尤其是阙怀那老家伙,知道的话还不笑死,说不定还录影石录下来,没事就拿出来取笑为师。”
“师父只要去了,阙怀肯定会知道。”
“不可能吧?”
“他那个师尊是向着他的。”澜玉泽冷着眸子缓缓开口。
阙怀还没有双修道侣,她又天生媚骨,是双修圣体,作为缥缈宗上一届掌门,作为阙怀的师尊,裴松一定会找机会撮合,诱情蛊就是最好的契机。
而且裴松给神转丹又给神转丹解药秘方,实在是可疑。
“谁家师尊不向着自家弟子,这跟为师去缥缈宗有什么关系?”
澜玉泽黑眸沉静地看了秦染一会儿后恭敬开口:“师父才从魔域深林出来,需要休息,还要打点蜀道宗上下,去缥缈宗的事还是得缓一缓。”
秦染闻言打了个哈欠,澜玉泽有一点是说对了,她是需要休息,在魔域深林时她都不敢睡觉,怕又做什么奇怪的梦,又趁机来偷袭。
澜玉泽见秦染暂时打消去缥缈宗的想法暗松了一口气。
“那弟子现在就去找寻办法。”
鼻尖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澜玉泽拱手就要退下。
要是继续待在一个空间,他担心会无法继续冷静自持。
秦染单手托着下颚,睡眼惺忪地对澜玉泽摆了一下手:“好,那麻烦二徒儿了。”
澜玉泽敛着眸子拱手作揖告退后转了身。
秦染也从起了身打算躺床上去,余光掠过澜玉泽离开的背影,瞥到一抹不一样的红色后就叫住了澜玉泽,“等等!你背后的是什么?”
澜玉泽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自己背后。
但扭头的弧度毕竟有限,澜玉泽并没有看到,秦染就上前把粘在澜玉泽后腰的东西撕了下来。
澜玉泽在感觉到后腰属于她那纤细的手指抚过时,呼吸骤然凝滞,银发掩藏下的耳朵隐隐发烫。
“奇怪,你身上怎么会有红色小纸人的?”
秦染捏着红纸做的小纸人仔细打量。
澜玉泽一袭灼目红衣,同样颜色的小纸人贴着他后背,如果不是刚好被她瞥到是无法察觉的。
“一定是三师弟。”澜玉泽沉着嗓子眯起了双眸。
秦染想到可能都被骆云逸给听到了她跟澜玉泽的对话,就皱起了脸。
这家伙本就是个嘴碎的,一想到会问她很多问题,光是想想她就头大了。
“他要是问什么,你替为师解答吧,为师要睡觉了,谁都不许打扰。”
秦染打着哈欠吩咐澜玉泽,反正澜玉泽都清楚,伤脑筋的事情就丢给他好了,反正他脑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