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汐得知这事之时,刚给夜君凛扎完针,听到场面如此劲爆,收针套的手顿了下,差点没有被银针扎着。
“所以她们现在,全都被罚跪祠堂了吗?”冷落汐看着月拢,很难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是的,连两个姨娘一起,跪倒了一片。”月拢就是来回消息的,至于星云,正在祠堂那守着呢,就怕她们会遭受到更严重的责罚。
冷落汐看了眼屏风后的夜君凛,等会还要扎一次针,一时半会,她还没法离开。
“你跟星云,就没拉着点?”按说,以她们的身手,完全可以制服那几个丫头才对。
“刚开始觉得她们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无伤大雅,等到想拉的时候,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月拢说着搓了搓鼻子,绝不会承认她们是故意而为之的,就是想要放任她们发泄一下自己内心的苦闷。
有些东西,积压太久容易成为一种心病,所以便推波助澜了一番。
“胡闹。”冷落汐瞪了她一眼,“你回去看着,可别让她们遭罪,等我回去处理。”
“是,主子。”月拢领命而去。
夜君凛也终于出了声,“需要让千寻跑一趟吗?”
“不用,让她们先醒醒酒吧!只是委屈了两位姨娘,要跟着她们一起受罚。”冷落汐也有些头疼,早知道这样,就直接把她们带来王府了,在这里闹得多凶,都没有人会罚她们。
“相爷不在府里吗?”按说,他不应该让事情闹大了才对。
冷落汐耸肩,“我觉得我爹在避着柳淡彩,不想去给柳泰鸿说情。”
“倒是拎得清。”夜君凛勾了下嘴角,眸底闪过了一丝的玩味。
“那可不是,毕竟对手是你,他可不想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冷落汐说着笑了笑,总觉得自己那个爹精明得很,表面看似正直,其实一肚子坏水,也难怪能坐上丞相之位。
夜君凛听了这话之后,皱了下眉头,然后才开了口,“你这是骂我,还是骂你爹。”
“都有,反正你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说完,捏了下他的脸蛋,被热水泡得粉扑扑的,好不娇艳。
你说他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干嘛,总让她想要一亲芳泽。
果然是美色误人啊!
”谢谢夸奖。”夜君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想起了一事,“暗影楼已经被我盘下了。”
“啊!这样不会被太子针对吗?”冷落汐诧异地看他,觉得他这是在玩火。
但他却摇了摇头,“他绝对不会往我身上去想。”
毕竟出面盘下暗影楼的那个人,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你可悠着点,太子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般简单。”想到索魂阁那边查探到的消息,她不由得眉头紧皱了起来。
若真是那个人的话,对自己来说,可就是一个劲敌了,毕竟当年师父便是因她才隐世于绝情谷的。
唉!话说他那老头也真是,没事去招惹什么烂桃花啊!这下好了,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她也有原则性的,只要不伤害她的人,那她乐于睁一只闭一只眼,但若是伤害了她的人,那么不好意思,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
“我知道,冷绝说他的身边,多了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自己身上的毒药,全都出于对方之手。
“不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才行。”说完,突然划伤了自己的手,然后毫无征兆的挑起了夜君凛的下巴,让血滴入了他的口中。
夜君凛一开始是茫然的,直到血腥味入喉,他才反应了过来。
“你疯了吗?竟然划伤自己。”说完,便去拉她的手查看,从没见过像她这般毫无章法的人。
“师父说我的血可解百毒,但我没有试过,所以想拿你来做一下小白鼠。”冷落汐说完,抽回了自己的手,“一点小伤而已,瞧把你紧张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做,知道了没有。”夜君凛心疼地看着她,“尤其是自己的血可以解百毒的事,更不能往外说,这样很容易被人惦记上。”
“我知道,说得好像我很傻似的。”冷落汐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止血。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替他把了下脉,幸好,没有问题,瞧她,莽撞了不是,若是刚好两者相克的话,那她就是没事找事做了。
“不傻的话,又岂会拿匕首划伤自己。”夜君凛没好气地瞪她,从没有见过像她这般想一出是一出的。
冷落汐呵呵地轻笑了下,然后托腮看着他,“是不是这样,更像个傻妞了。”
“你……”夜君凛被她气着了,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好了,我下次一定会爱惜自己,不让你心疼,可好。”冷落汐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赶紧的给出了保证。
“可要说到做到才好,别左耳进右耳出的。”夜君凛的直觉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一个听话之人,所以真的对她没有多少信任度。
但某人,却一脸的不在意,“知道了,我去看看舞儿怎样了。”
那小丫头倒是没闹,回来便爬上床睡着了,乖巧得很。
“嗯!顺便喊千寻进来一下。”夜君凛也不放心那丫头,所以自然不会反对她去跑这一趟。
千寻进来的时候,夜君凛正在闭目养神。
“王爷,您找属下。”
“嗯!跑一趟相府,就说是本王纵容小姨子们喝酒的,所产生的一切后果,皆有本王承担。”不想让媳妇那么晚回去还要操心这事,便先帮她解决了再说。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卫千寻说完,便要退出去。
但夜君凛紧接着来了一句,“若是老夫人有意见,让她亲自跟本王提。”
“这样,会不会引来非议,说王爷您手伸得太长,竟然管起了相府的家务事。”千寻皱眉回道,始终觉得这样不妥。
“你什么时候见过本王循规蹈矩了,不一直都是那样胡作非为的吗?”夜君凛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挺了解的。
“那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卫千寻觉得,自己就不该操那份心,自家王爷什么人啊!连皇上都敢大而不敬,更不要说一个相府的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