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弥漫着烟雾和喧闹声的麻将桌上,坐着一个身材壮硕、光着膀子只穿一件破旧背心的中年男人。
只见他眯起眼睛,伸出粗壮的手指,从牌堆里熟练地摸出一张麻将牌。
他猛地将这张牌拍在桌面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啪”声,仿佛要向整个房间宣告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推,面前堆积如山的麻将立刻如潮水般倒下,散落一地。
伴随着这一连串动作,男人爆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哈哈哈哈!自摸清一色啦!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啊!”
他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就好像赢得了全世界一样。
“来来来,都赶紧掏钱吧!愿赌服输哦!”
男人一边大笑着,一边毫不客气地摊开双手,示意其他人赶快付钱给他。
此刻的他,脸上洋溢着胜利者才有的骄傲与满足,笑声更是肆无忌惮地回荡在空气中。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狠狠一脚踹开。
随着一声巨响,俞嫣冷着脸走进来,她姣好的面容此时却阴沉得可怕,手里还紧握着一根粗实的木棍。
只见她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木棍便朝麻将桌狠狠地砸去。
刹那间,木屑横飞,麻将四处滚落。
等周围的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张曾经热闹非凡的麻将桌早已变得破烂不堪,惨不忍睹。
“俞嫣,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啊!”
那个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男人,此刻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女儿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面对男人愤怒地质问,俞嫣停下动作,目光阴冷的射向他,随后紧紧握住木棍,然后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径直朝他走去。
在男人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俞嫣挥动着木棍,毫不留情地几下子就将他打倒在地。
刹那间,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仿佛要冲破房顶,直抵云霄。
那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哭,又似厉鬼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深深地震慑住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上前去把人拉开。
因为此刻的俞嫣实在是太过恐怖和吓人了。
只见俞嫣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染透,湿漉漉的紧贴在肌肤之上,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那凌乱不堪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怨恨与杀意的眼眸,宛如来自九幽地府的索命恶鬼一般,令人胆战心惊。
今日乃是郭宜离世后的第七天,按照民间习俗,正是所谓的\"头七\"之日。
难道说……真的是郭宜的冤魂归来寻仇了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不约而同地在每个人的心头涌现,使得原本就紧张万分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
俞嫣站得笔直,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男人。
随后,她毫不费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领,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其硬生生地拽离原地。
短短十分钟之后,李婆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狼狈不堪的儿子被俞嫣拖回屋内。
当她看到面目扭曲、神情狰狞可怖的孙女时,不禁心如刀绞,双手捂住胸口,艰难地喘息着说道:“你......你是不是发疯了啊!”
然而,面对李婆子的质问,俞嫣却显得异常冷漠和淡定。
她的眼神冷冽如冰,毫无感情波动地回应道:“在自己妻子的头七这天还出去赌博,这到底是谁疯了?”
话音未落,俞嫣转身走进厨房,片刻后便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毫不犹豫地将其扔在地上,对瘫在地上的男人说道:“要么你自行了,要么就让我来动手帮你,自己选吧!”
“你要杀你老子?”
男人脸上的血色尽失,嘴皮害怕的颤抖。
李婆子扑到儿子身上,哭得撕心裂肺,“俞嫣,你是疯了吗?你居然要杀你爸。”
俞嫣已经懒得说话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于是,她上前一步,将李婆子拉开,捡起菜刀便是手起刀落。
瞬间,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响起。
“啊……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李婆子哭喊着扑到儿子的身上,一边喊人一边用手捂着他的脖子,试图给他止血。
但这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咽气。
农村不像城市里那般,自家管自家的事,邻里之间只要听见动静,都会赶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更别提李婆子这声音那么凄厉,周围的人便来得更麻利了。
几分钟后,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并且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皆目光惊恐的看着俞嫣。
然而,但谁也不敢上前去夺她手里的菜刀。
毕竟她连自己亲爸都杀,这谁还敢去找死啊?
俞嫣无视众人,对李婆子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等死了之后向我妈赔罪吗?现在不用你赔罪了,凶手自己已经下去赔罪了。”
“你、你……”
李婆子死死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俞嫣又道:“那女人的钱用着开心吗?接下来你会更开心的,因为你没人养老,只能孤零零的老死,连给你埋葬的人都没有了。”
李婆子听了她的话,先是瞳孔地震,额头冒着虚汗,接着勃然大怒,但碍于俞嫣手里的刀却不敢动作。
俞嫣看着她这样子,大笑起来,然后无视众人的目光,缓慢朝着外面走去。
于是,众人便看见她走到了不远处的河边,接着便一跃而下,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河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