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青气急败坏地说道:“之前只是巧合,没料到会有这么个傻逼,竟然敢塞檀木里!这一次我可是认真检查过的,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正说到这里,旁边的宋玉行举起了手中的长笛,问道:“怎么卖?”
杨林青看着他:“这北海鲨鱼的骨头,材质不凡,需要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你……”
他刚要开口,宋玉行就丢了十五两银子过去:“我有件事要问你。”
“你说。”
为了十五两银子,杨林青还是很乐意为他解答一些问题的。
“这首《雪域围城曲》,到底是怎样的一首曲子?”
宋玉行疑惑的问了一句。
“唐代一首着名的曲子,已经遗失了。”
杨林青似乎对这种事情很熟悉,慢条斯理地说道:“传闻是‘神人’叶静能所作,琴音清冷,蕴含着极致的寒意,他曾经在唐宫与一位和尚比试过,一曲结束,大殿内飘起了一片积雪,将那几位和尚冻成了冰像!佩服,佩服!但遗憾的是,它并没有流传下来,关于它的信息也是寥寥无几……”
杨林青说到后面,恍然大悟。
这不科学!
这些信息都是从乱七八糟的书籍中得到的,如果不是他博闻强记,也不可能对这些东西有什么了解,一个菜鸟是如何得知如此生疏的歌曲的?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那支笛子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不应该啊。
“这样啊。”
宋玉行摆弄着手中的短箫,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叶静能果然和《御冰绝》有缘啊,好,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出发。”
他将长箫别在腰上,转身朝外面走去。
“呵呵呵呵!”
张乘风何等聪明,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过来,一边站起来,一边笑着拍了拍杨林青的肩膀。
“老杨,如果我是你,我就去庙里给你上一炷香,把你身上的霉运给驱散了!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两次纰漏,而且一次比一次亏,你也真是够狠的。”
杨林青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眼睁睁地看着宋玉行越走越远,就像是看到了一大笔钱进了自己的腰包。
我那首《雪域围城曲》可是无价之宝,居然被人以十五两银子的价格买走了。
………………
杨林青后悔归后悔,宋玉行还是拿起了那根竹笛,准备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好好修炼一番。
之后的日子,一切都很正常。
宋玉行每日早起早起,然后在诏狱点卯,跟着徐权学琴,一直学到了下课,那叫一个痛快。
陆昆仑闲暇之余,还会过来与他畅饮一番,然而,数日之后,却收到了来自君山的书信,要他尽快返回丐帮总部。
宋玉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陆昆仑离开的当天,宋玉行就为他策马而去,自己则回到了刑部大牢,一边学习音乐,一边修炼《雪域围城曲》。
除了这些,鬼市黄家也曾多次邀请过他,不过他觉得太过费事,便拒绝了。
十三日后。
刘镇远连忙将他召回镇抚司。
“余下两日,等下一日。十万火急,云贵腊尔山苗族叛乱,与五毒教有关!令你立即率兵,驰援朝廷,镇压兵变!”
“造反?”
宋玉行脸色一变,霍然抬头。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目前还不能确定。”
刘镇远道:“不过,我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五毒教的左护法,就在这群人之中。你要多加注意,顾砚竹已经在等你了。”
厉害!“是!”天啊!“w……”“w……”w!“啪!”“i!”“s!”“u!”“w……”【a】“n!”g!c, c!“啪!”m
顾砚竹,四位百户中的一位,前往卧虎山,斩杀土匪头子。
宋玉行恍然大悟。
“是。”
他拱手应下,心里却在暗暗感叹,好好的一个长假,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御林军是侍卫御用的兵种,其功能有“御御御驾,巡查缉拿”等。
他们既从事侦查、抓捕和审讯,又从事搜集军事情报,策反敌军将领。
镇压叛乱,有朝廷的军队,但这次牵扯到了黑道,而且是九大帮派中的一员,就需要锦衣卫去打探消息,配合剿灭。
宋玉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刘镇远又派了一个百户陪他一起去,既然是派来的,自然要有个好背景,宋玉行自然不会拒绝。
此人修习少林的《菩提心印经》,正是陆嘉明。已经修炼到了五重境界,传说中,心境澄澈,百毒不入。
虽然有些夸大,但总会有一些解毒的方法,可以在苗疆使用。
宋玉行领着孙朗和苏云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贵州的铜仁郡。
腊尔山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地方。
东属镇溪千户、竹子坪千户,隶属湖广县;西属铜仁、平两户千户,隶贵州,北面与四川酉阳接壤,幅员百余里。
位于三省交界处。
卷宗上所说的“大状”,指的就是当地的“大状”,隶属于当地官员,明廷在处理西南诸部时,采取了“以蛮治蛮”的策略。
此时,铜仁府正有一支军队,正打算以那里为基础,扫荡腊尔山,却被江湖人士连连搅局,必须尽快赶去增援。
宋玉行和另外两个人策马离开了京。
两人走到大路上,只见一匹孤零零的骏马,正在大路旁的亭子里等着他们。
宋玉行一眼望去,只见坐在马背上的一人,一身紫色劲装,头发扎了个马尾,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秀,多了几分豪气,赫然便是那名叫“黄芳苓”的男子。
“大人。”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宋玉行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另外三个同伴,“你去吧,我马上就到。”
“是。”
其余三人策马而去。
孙朗和苏云升都不认识这位女子,对她的来历很是疑惑,而陆嘉明则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举起了双手,大声道:
“堂妹!告辞!”
说罢,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扬起马鞭,一马当先。
宋玉行眼皮跳了跳,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这样啊……
他策马来到亭子前,问道:“不知黄姑娘有何指教?”
“我是来给堂哥送行的。”
话虽如此,黄方苓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宋玉行的身上。
她看都没看陆嘉明一眼。
宋玉行听得头都大了。
黄方苓掩口一笑:“这位先生,您就别客气了。家族曾多次邀请你参加宴会,你都拒绝了,这一次,你要去苗疆,那里到处都是毒虫,方苓很是担心,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从自己的腰带上取下一只碧绿如墨的玉壶,道:“这是妾身熬制的一种药水,专门克制毒物,还望公子莫要拒绝。”
医仙高徒炼制的丹药,就是用来克制毒物的丹药,如果宋玉行说他不愿意,那就有可能是骗人的,可是……
宋玉行一本正经地道:“黄姑娘,我之所以出手相助,一是看在谢安多赠你一枚【天王丹】的份上,二是为了日后能够换到【福缘丹】,所以才出手相助,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嗯。”
“我知道。”黄方苓
“那就好。”
宋玉行叹了一声:“上次事情太多,没有来得及参加宴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收下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就先走了,再见。”
宋玉行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然后调转马头,往前疾驰而去。
黄方苓目送他远去,翻身下马,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从马上拿出一副画卷,慢慢展开。
画中明月高悬,瀑布潺潺,悬崖边上站着一名男子,他手持长剑,披着醒目的飞鱼袍,周围景物尽收眼底,唯独少了一张脸。
林洛然将画像摆在楼阁的石桌上,拿起一支笔,凑到唇前,在画像上添了一个口鼻。
活灵活现!
黄方苓对这幅画很是喜欢,她微笑着说道:“不过,这幅画看上去有些吓人啊。”
此刻。
两个黑衣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半跪在地上:“姑娘,奸细已经抓住。老爷子说,一切都听你的。”
“医生是善良的,但不是邪恶的。”
黄方苓一边看,一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说道:“正如《论语》中所说,以德报德,恩将仇报,恩将仇报。让他不用担心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
两人正要离开。
“等等。”叫住了他。
黄方苓
那两个黑衣人问道:“怎么了?”
“我美不美?”黄方苓道。
两个黑衣人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说道:“大姑娘真是美貌无双!”
“那……”
黄方苓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
………………
铜仁府离京城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四人快马加鞭,足足赶了十余日才赶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嘉明顺利地进入了这个队伍,他虽然生在豪门,但并没有过多的娇生惯养,长途跋涉虽然辛苦,但并没有抱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