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司旗和陈宝生被夜天水拒之门外,带来的礼物也没有看上一眼。
前面是被气坏了,为了维持该有的礼貌,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这条路他们不能断,他们总算是憋住了没有出口骂人。
可看到夜天水回转身那鬼魅般快速离去的身影,瞬间就不见了,心生惊恐。
“陈老大,你看到他······夜公子是怎么走进去的?”
潘司旗脸色凝重的直盯着陈宝生疑惑的问道。
“潘潘老大,我我也没有看清楚,怎么一晃眼他就不见了?”
陈宝生惊慌的说道。
“你们呢?有谁看到夜公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潘司旗青着脸问他的手下。
“我在拿礼物,没有看到。”
一个古惑仔惶恐的回道,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老大被刚才的年轻人关在大门外,还有耐心等着没有发脾气?
人好不容易等到了,为没有把他们······的老大客客气气的迎进去,居然直截了当的拒绝接受礼物?
“老大,我也在拿礼物,转身就看到······哦,就没有看到他们了。”
这个古惑仔连陈俊和许凯也只是看到一个离去的背影。
他们都是帮会的人,打打杀杀是经常性的事,凭的只是一股狠劲。
没有几个人身上是有功夫的。
像潘司旗和陈宝生,都是靠着一身的蛮力和手段狠辣,才拼下了现在的一副身家。
看着夜天水那翻脸无情的样子,潘司旗心里不是没有一点逼数的,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现在这样不待见他。
原来的这个夜公子,答应wei帮他引见鹏城市领导的时候,那时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是真心诚意,毫无保留的帮他。
甚至一点没有给自己可以和他谈交易利益的后手。
市领导见他是夜天水介绍的,和他洽谈时的态度也带着尊敬,谈判中处处留情退让。
是自己见他们有退让之意,慢慢生出了贪婪之心,对他们的规划开始指手画脚。
开始提出各种要求,想改变他们的设计规划,如果不是自以为是以各种理由拖延着,那合同早就签了。
潘司旗看得出,鹏城的领导是诚心诚意想和他签约的。
但他心贪了,本来想拉个合伙人一起做这个项目的,因为他资金不够。
后来,他生了贪婪之心,想一个人独吞这个大项目,但资金又不够,所以他拖着,一次次压低投资额度。
一次次把规划图的吞吐量减小,他在暗地里筹集资金。
如果不是自己生了贪心,他现在还需要跑到这里来看夜天水的脸色吗?
谁知道已经板上钉钉的事,现在却被人钻了空子。
鹏城,他已经有自己的眼线,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给他透露消息,对方告诉他,那个项目好像有大投资商来承接了。
他不相信,趁着年节送礼的机会,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包小包的去见领导。
因为有人告诉过他,国内的官员不敢随随便便收礼的。
这当然是好事,可以省下他很多钱。
可他潘司旗也是懂人情世故的,不表示一下心意,被领导们觉得是他不重视他们怎么办?
如果那项目不能顺顺利利接下来怎么办?
所以,他掌握了一个规律,每次大包小包的送礼,都是客客气气的退回。
他发现一个秘密,那些能拍板的大领导是真的不肯收礼。
那些挡着门的办事员,虽然害怕,但还是有人会挑着喜欢的收下。
而这些人,一个个成为他在鹏城的眼线。
“潘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
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呀,还是回去后另想法子吧?”
陈宝生看看手表建议。
他虽然吃了一些点心,但不顶饿啊。
“回去!我说不要你一起来,你偏要来。
我如果一个人来,肯定不会被拒之门外,也就不会跟着你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回程的汽车上,潘司旗对着陈宝生发脾气。
“我怎么觉得夜公子好像并不待见你啊?你一个人来恐怕也进不去那个门。”
陈宝生不服气的反驳。
“放屁,夜公子还单独邀请我去过他家里,你没有看到,他家两套别墅装修成一个整套,里面那豪华,你有机会看见吗?
我就弄不明白了,伯恩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
你既然想和我一起做那个项目,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之间私下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是怎么搭上他的?”
陈宝生见问,呵呵一笑:“你想知道?你自己去问新港督啊!
你不是也口口声声说他怎么器重你们几个吗?去问他,看他肯不肯告诉你。”
潘司旗恨得牙痒痒的:“小人得志,就算是搭上新港督也不要太嚣张,伯恩新来慢到,他真正需要的是我们这些有实力的帮会替他办事。
你们,呵呵,还是老老实实一步步走稳了。”
陈宝生龇牙,突然好奇的问道:“你上次接受夜公子的邀请来拜访他,真的只是送了两瓶酒,两条烟吗?”
潘司旗的脸顿时黑了:
“关你屁事啊?送礼就是一份心意,今天你倒是带来了那么多礼,可人家眼也没有看看。”
“唉······”陈宝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啊,太狗眼看人低啦!
人家年轻人帮你介绍项目,给你介绍那么重要的领导,那是他诚心和你结交。
可你第一次上他的门,居然好意思拿那样的东西去显眼包?
你自己也说了,他家里那么豪华,不用你说我想想就知道,能在这山顶买两套别墅的,我们港岛有几个?
你潘老大在港岛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了,你一套也没有,我就不明白了,你凭什么小瞧人家年轻人?
不是我戳你的心肺,你那个项目我看八成是黄了。”
陈宝生幸灾乐祸的说道。
“放屁!
我项目黄了你得意什么?你门也摸不到,不是同样连汤也喝不上吗?”
潘司旗暴怒,发狠道。
“那没办法,我不怕丢脸,当初我的人带了几十万的礼物想去见一面夜公子的夫人,人家没让我进门。
我以为是她当不了自己男人家,谁知道等夜公子来了,我,呵呵,我可是一样一样拿给他看过我送的礼,可人家不肯收。
想想也正常,我没有港督的人情啊!
可你不一样啊,wei给了你人情,认识了那个年轻人,人家也实实在在给你把事情办妥了。
结果呢,合同还没有签,说你过河拆桥还不够,你是直接把一条大腿给蹬了。
潘老大啊,我替你想想都心疼,我可是听到一些关于这个年轻人的传闻,人家虽然为人低调,可是真能办事的人。
你啊,嗬呵呵,这事太不地道,实在是太不地道。
项目黄了也是活该。”
陈宝生摇头晃脑的咂吧着嘴,满脸的遗憾。
“你会不会说人话?
要不是看在伯恩的面子,你有资格和我坐一辆车吗?
有本事你去抱他的腿啊!
人家让你抱吗?
就知道瞎逼逼!”
潘司旗被陈宝生的话戳得心肝肺都在疼,悔得肠子也青了。
是他有眼无珠,那天夜天水是诚心诚意邀请他去做客的,他当然感觉得到。
或许,那时候他是有什么话和自己说吧?
是他在心里轻慢了这个年轻人。
可那天正好是他们几个人要和新港督见面商量事情,所以······
可谁知道,就是新港督也提醒他们,要好好结交这个年轻人。
陈宝生没有因为潘司旗的话生气,他心里忌惮一件事没有说出来:
那个年轻人身上有功夫!
而且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