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我呢?你把外婆的科研所接手过来,又安排让二哥去麻省理工留学,是不是以后就准备让他帮你管理科研所了?
我也可以啊,我的物理数学也很好,为什么不让我考物理专业呢?
你没有时间管理科研所,我也可以帮你的啊!
等我学校毕业,我不就可以去科研所搞研发了吗?
可现在你让我学金融,我看看那些金融知识你做的事情里面用不到啊?
以后我帮不上你了怎么办?”
云玥玥见大哥把二哥安排得妥妥的,她着急了,就是现在外婆的专利转让给大哥这样重要的事,她也插不上手帮忙。
他拉着夜天水语气里带着请求:“大哥,我是你亲妹妹,和二哥一样亲的亲妹妹,你不能不管我!”
那可怜巴巴的神情,惹得夜天水轻轻笑了起来:
“傻丫头,安排你二哥留学,那是希望他以后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而他的理想是什么,就是现在的他恐怕也不一定就能够确定。
必须学成归来才能决定。
到时候他如果觉得对大哥的科研所感兴趣,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现在,你二哥就是单纯出去学习知识。
至于你学的金融,大哥倒是希望你以后能帮到我的。
等你大学毕业,自然也会送你出去留学,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让你学金融?金融是不是重要?
不过有一点,大哥不会勉强你们做什么,你们的未来你们自己选择做决定。
再说了,国家也会给你们分配工作,外公外婆他们对你们也有期盼,另外,你们爸妈可能也会给你们建议。”
温老夫妻站在不远处,夜天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事本来都是当父母该操心的,但他们知道,自己女儿女婿好像从来就没有想那么远过。
总觉得出生在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是没有理由再生出不满情绪来。
况且,就像是夜天水说的,考上大学就是国家的人了,工作有国家分配,哪里还需要自己瞎操心挑挑拣拣的?
“没想到小水对飞扬和玥玥这样用心,出国留学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
温开泰低声说道。
“是啊,这样好的孩子,终究是和我们女儿不能贴心亲近了。”
王丽华唏嘘不已。
温老低声劝说着:“老太婆啊,你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要求了,那孩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还不是因为那孩子心善?
我们要知足。
他们母子有没有缘分再靠近,顺其自然就好,别让那孩子厌弃了我们,到我们找哭的地方也没有了。”
“我知道,以后不会再提了,我这也是为小水着想,数据库如果有我们玉洁负责,等于加了一道保险。
我们在专利虽然还没有研发成功,外面已经有很多眼睛盯着。
再签订保密协议,保不准还是有人会用尽手段来摘桃子。
你想想,我们不说投进去多少钱,花费的那些时间是钱算不清的。
我也调研过现在的市场,和前几年不一样了,私人有钱就可以直接买专利拿去生产,马上就可以赚钱。
有人如果不择手段买通管理数据库的人,我的那些心血,我们小水花费的几百万不就全部泡汤了?”
王丽华絮絮叨叨的数落着。
“唉,你的心思以为小水看不懂啊?
只是你费心费力弄了二十多年的劳什子,又让小水废了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后面还要烧多少进去,我这心里内嚯嚯的没底啊。
你说说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成功,让那孩子赚到钱?”
温老小心求证,把老妻气死了:“你个死老头子,说的什么话?啊!
没有把握我难道会害我们亲亲大外孙吗?
你就只会写一些花里胡哨的文章忽悠那些笨蛋!”
王丽华生气,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正好飞扬和玥玥走近,急忙说道:
“外公,我哥是明白人,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您尽管放心。”
“就是就是,我外婆是干大事的人,专利能被我大哥看上,肯定是能赚大钱的。”
飞扬扶着外公,玥玥扶着外婆,慢慢走回去。
温玉洁接到她妈的电话,知道夜天水同意让她留在科研所,有些不敢置信,然后是狂喜,语无伦次的说道:
“小水真的同意了?他真的不生我气了?
妈,您和爸商量一下,我们把小水叫回家一起吃顿饭。
我和云哲把二楼让出来,让他们夫妻带着孩子住回家来。”
王丽华愣了下,电话里面的声音那么响,围在旁边的温老还有飞扬和玥玥,都是懵逼的状态。
这什么跟什么啊?顺杆子爬也要弄清楚情况吧?
当妈的反应过来,当即就炸了:
“温玉洁,你脑子有病啊?
是你一次次来和我说,让小水把你留在科研所,我和你爸厚着脸皮求了那孩子,他心善,看在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面子上答应了。
你倒好,要他们小两口带孩子住回来?
你怎么说得出口的?啊!他稀罕吗?稀罕吗?
小水他现在姓夜!
你算是他的谁?他认你了吗?你求我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什么他来科研所你可以回避,到现在他真的同意你留下了,你还得寸进尺了哈?
你做梦去吧!不要留下了,回家你们夫妻俩自己过吧!
老娘我不管你了!”
“哎哎哎,老太婆,别生气发火,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这么大火气伤身!值得吗?”
温开泰连忙指使外孙:“飞扬,快去给你外婆倒杯水来,把电话挂了,挂了,这事我们不管不就好了么。
真是的,快别发火,小水走的时候还嘱咐你要注意身体注意身体,他接手科研所有那么多事需要你帮忙,气坏了身子你还怎么去帮这孩子?”
温老一把抢过话筒,‘啪’挂上,把老妻拉着摁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话连消带打的,把电话那头的温玉洁懵住了。
随即,脸惨白,感到又羞又恼,原来是她心急,误解了她妈电话里的意思。
那孩子只是同意她留在科研所,还是看在她爸妈的脸面上。
如果只是被自己爸妈骂几句说几句她也可以忍,明显的,小儿子小女儿也在她爸妈身边。
她妈发火骂自己的话,她爸那含沙射影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以后自己在孩子们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听着话筒里面‘嘟嘟嘟’的忙音,她爸那话不是在指责自己把妈气到了?
温玉洁抖着手挂上话筒,突然悲从中来,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噼啪噼啪’,捂住热辣辣的脸:
“哇啊啊啊······唔啊啊啊!”
云哲回家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妻子那悲伤的哭声,脚步一顿,冷着脸把勤务兵和身边的人全部挡在外面,关上门。
一步步往二楼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掩饰不住云哲沉重的心情。
妻子自从出去开刀回来病愈后,话很少,态度语气柔和了很多。
更多的时候,他回家家里冷冰冰的没有人影,也没有生气。
儿子女儿住校,妻子不是在岳母的科研所,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现在也很少回家,住在军部他的小洋楼里。
“笃笃笃······笃笃笃,玉洁,是我,开门。”
云哲的声音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