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夜天水是不是义家的福气?就是他也说不清楚。
很多事好像冥冥之中有天意安排似的,夜天水如果不把陈斌安排去部队锻炼,就不会去凭祥市。
不去凭祥市,就不会遇到义海平。
而义海平的事情,在夜天水上辈子闹得很大,只因为义海平作为一个战场上下来,回家探亲的排长,却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已经被村霸作践玷污。
他的父母亲人都被村霸害死。
铁血军人,怎能受得下这样的欺辱?
一次次的报案上访都没有惩戒到那个恶霸,反倒是义海平处处被打压。
后来,是他的战友知道事情真相后,气炸了肺,通过特殊通道将此事直达天听。
上面亲自下来调查核实,事情才得到严肃处理。
惩罚恶霸的时候,也处理了这件事情中的相关人员,夜天水也是无意之中在报纸上面看到这个新闻报道。
当他在凭祥市听到‘义海平’这个名字时,就感到耳熟。
后来知道义海平是梅花县王家坪人时,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这号人来。
本来以为这事发生时间还要在两年后,那是义海平去了前线回来,立功受奖升了排长后发生的事。
所以他不急不缓的处理自己的事,谁知道,命运的齿轮从他重生开始,就开始转动,人物的命运改变了很多,发生的轨迹和时间,自然也改变了。
夜天水虽然及时赶到,阻止了一场悲剧,却还是让义家受到了伤害。
为了这事,夜天水心里有些许愧疚,更多的,是对那些恶霸的深恶痛绝。
所以,他要严惩欺人者,也特别想给义家受伤的父子俩治疗。
既然毕天亮和吴平焘在治疗义家小儿子事情上的态度统一,他也就不再多说。
详细的投资方案,现在还都只是在夜天水的脑海里,他还是想尽可能的进到深一点的山里去看看。
既然要承包这里的山,地理位置,未来山里面的东西需要运出来,筑一条可以行走的山路就很重要。
虽然政府没有明令封山,但个人不允许进山打猎开始,那深山老林里面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很多地方已经人迹罕至。
不知道会繁殖出多少的飞禽走兽出来。
特别的是那些凶恶的野兽,是真的会伤人的,这时候,太白山野生动物园还没有影子,夜天水也不想染指伤害那些国家保护动物。
山承包下来,还需要大量雇佣人去采集里面的野生草药,选择合适的土地种植自己需要的草药粮食。
这些,不是他一拍脑袋就可以决定的事。
还有一个原因,外围的山地,是要分给当地有户口的人家,他不能去和当地人抢地盘,山里能够适合种植粮食的熟土地本来就不多。
产量非常低。
更加重要的,他未来承包的山,山深林密,地域广阔,种植的草药也比较珍贵。
没有那么多人手去看守,如果承包外围的山,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书记,义家小儿子的病我会放在心上,他家里希望你们县领导督促公社大队干部多关心。
当然,包括其他烈军属家庭,国家现在专门出了文件,要地方政府对退役军人要妥善安置。
梅花县已经因为义家的事,吸取过教训,以后,有毕书记和焘哥在,希望能够带头严格执行。”
这个文件的出炉,可是他给夜老爷子提了建议,才正式发文的。
这些偏远山区和贫困地区出去当兵的,几乎都是来自于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的人家。
夜天水说的那个文件,两个县领导当然已经收到,而且下发到公社和大队。
“夜公子放心,只要我在梅花县一天,就绝对不会再出现烈军属家庭受欺负的事。”
当着毕天亮的面,吴平焘同样唤夜天水‘夜公子。’
而且他心里有数,这个文件的出台,大概率和夜天水有关系。
毕天亮心里疑惑,为什么夜公子会那么在乎那个文件精神?还特意关照?
他想不明白的事当然就不会为难自己,马上跟着吴平焘承诺:
“放心夜公子,我和吴县长一定会不折不扣、严格执行上面的文件精神。”
吃过午饭,吴平焘去了马路的工地,毕天亮也去了自己办公室。
原来他就在抓紧完成分田到户的前期工作,现在知道了夜天水在他们这项工作结束,还要来梅花县投资,等于给他又上了发条。
坐在办公桌前,他几次忍不住想给市领导打电话告诉这个好消息,想到吴平焘那仿佛随意的叮咛,举起的手就收回了:
“毕书记,事以密成,夜公子要来梅花县投资的事,在我们没有签订合同之前,还是不要透露出去。
你知道的,我们县是市里省里最穷的一个县,其他县如果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派人千方百计地来拉投资。
别人能给出的各种优惠条件,我们县可是一点能去竞争的优势也没有。
单凭我和夜公子的兄弟情分,你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情分值多少?
再说了,夜公子真的和我讲情分,他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来回报给我。”
毕天亮的心‘砰砰砰’的跳,他心知肚明,吴平焘说的都是事实。
他不敢赌。
这可是和他的利益息息相关的事,梅花县脱贫了,再有投资项目进来,说不定过几年,贫困县就旧貌换新颜,变得比其他县还要富裕。
他坐在这个县委书记的宝座上,也会是风光无限。
“小水,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去洗漱休息一会,准备工作我都已经做好,晚上我们再合计明天出行的事。
我吩咐食堂给我们烙饼蒸包子,带着路上吃。带路的人就是王家坪公社现在的新任书记庄国栋。
你们正好认识一下,为了安全起见,他会带几个猎人和猎枪同行。”
吴平焘把夜天水的房间安排好,临走之前关照他的话。
第二天,夜天水和吴平焘带着陈俊三个人一辆汽车,直奔王家坪镇。
汽车里面坐满了人,林豪就没有去,他到马路的工地上负责现场管理。
庄国栋站在镇的路口等着他们,远远的,夜天水看着他,想到年前寒风瑟瑟中站在同一个地方等他们的王光荣。
只是庄国栋本来是大城市出来的人,就算是在这块土地上扎根了,他骨子里还是城市人。
年纪比吴平焘大几岁。
身板笔挺,初夏的山区,风很温和,轻轻地拂过他黝黑的脸。
看着驶近的汽车,他不由得眯起了眼。
他和本地人不同的地方,是他识得这汽车牌照,心里的震惊让他微微张嘴,忘了迎上去。
怪不得,卞康会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
怪不得,已经判了死刑的二十五个人能被安全带走,事后,却没有人敢追责。
吃了哑巴亏,也只能紧闭着嘴不吭声!
有这样汽车牌照的,那身份······
但凡有这种汽车牌照的,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身份!
可笑这里的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暗地里还在讲述着‘杀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