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章羽还在那里练着歌,而我心里的烦恼却在这一刻又沉重了起来,我看了看章羽,好想像她一样在这样一个夜晚在台上肆意的唱着歌,然后把自己的所有烦心事都倾诉在音乐上,至少人是能够得到短暂的快乐与愉悦,不必再为了一堆情感上的琐碎而烦恼,也不必再为了生活而烦恼。
于是下一步,我真的朝着天哥要了我放在这里的吉他,便打算上台,在接过了天哥手里的吉他时,天哥才对着我说道:
“或许,你们可以先试着培养培养感情,反正你爸妈也喜欢她,你也不讨厌她,又为什么不听从你爸妈的建议呢?”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看章羽,才转过头对着天哥说道:
“难道自己的爱情自己做不了主,等到结婚以后再反悔,这难道不是欺骗对方吗?”
“有很多时候,我们结婚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责任。”
我心里猛然一震,天哥说的没错,这种情况我的确也曾听说过,但是难道就因为身边的人或者是大部分夫妻都这样,所以他们的做法才是对的吗?还是说现在这个社会,真的已经病态到了这种程度吗?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是你,我就先尝试着跟陈佳谈恋爱,等到什么时候她不喜欢你了,或者是她对你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冲动,你可以再选择分开,正好也能够让你爸妈安下心来。”
听到天哥的话,我又感到一阵恍惚,可是这样一来,不就真的成了欣彤口中的渣男了吗?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的说道:
“那你呢?结婚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天哥愣了愣,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至少在我看来,一个人能够劝的动另外一个人,至少他自己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可是天哥明显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犹豫了片刻后,天哥才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因为责任。”
这个答案明显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也没有再跟天哥聊下去,成年人应该为了自己的选择而负责任,所以天哥说的我能理解,但是却不是现在的我想听到的。
又过去了一会儿,台上的章羽终于练完了歌,看到我来,她笑着下了台朝吧台走来。
“学长,新年快乐。”
我也笑了笑,然后回了句:
“谢谢,不过年都过完了,现在说是不是有点迟啊。”
章羽将吉他放到了吧台上,然后才对着我说道:
“那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你,还迟不迟啊?”
我又是一阵尴尬,如果上次章羽是因为喝醉后跟我说这话,我可以以她喝醉了胡言乱语给随意糊弄过去,但是现在当着天哥的面,章羽头脑清醒的跟我说这些,那么情况就会大不相同。
看着章羽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扭过头想让天哥帮我解解围,却没有想到,天哥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也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样子让我深感无奈。
于是我急忙打算背上吉他上台唱会儿歌,却又一次听到了章羽的声音。
“学长,都四年了,你还没有放下过去吗?”
碍于面子,我扭过头看着章羽,然后心里想了想,才终于说道:
“我早就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你还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
“只是什么?学长,我很认真的想跟你说,我喜欢你,我愿意跟你一起在这个虚伪无情的社会里共同对抗这总是快餐式的恋爱,我们谈一场健康式的恋爱好不好?”
我有些懵,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什么健康式的恋爱?”
“就是抛弃一切杂念,让爱情回归它最开始的样子,我的心里只有你,你的心里只有我,我们可以吵架,可以闹,可以陪着对方去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这个世界的美好,彼此相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恍然大悟,可是这样的爱情难道不算是一种奢侈吗?谁不想谈一段健康式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共度一生,但是由于物质社会的丰富,导致大部分人都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赚钱上面,心里只有对方,可能吗?
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几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只是在有了爱人以后,我们的心动是本能,不辜负爱人则是责任。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劝章羽时,天哥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好了,换个话题吧,你俩再这样聊下去,我看顾柯就真的会先离开这个世界了。”
天哥说完,又对着章羽说道:
“考虑的怎么样了?”
章羽看了看我,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我则转身便朝着台上走去,我想抱着吉他,然后将自己这段时间心里的压抑全部释放出去。
于是我又调了调弦,然后闭上眼睛,脑海里逐渐回忆起要唱的这首歌的乐谱,我想在这个虽然没有客人的晚上,将这首歌演唱到完美。
终于,我睁开眼,然后开口唱到:
“青春又醉倒在,籍籍无名的怀,靠嬉笑来虚度聚散得慷慨,辗转却去不到对的站台,如果漂泊是成长必经的路牌,你迷醒岁月中,那贫瘠的未来,像遗憾季节里未结果的爱,弄脏了每一页诗,吻最疼痛的告白,而风声吹到这已不需要释怀,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而热泪的崩坏,只是没抵达的存在,就甜蜜地忍耐,繁星润湿窗台,光影跳动着像在困倦里说爱,再无谓的感慨,以为明白,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
……
(这首《理想三旬》也是我曾经最熟悉的几首民谣歌之一,我喜欢它平静却又热烈的歌词,更喜欢这首歌的旋律。推荐大家去听一听,这首歌真的很不错。)
这个晚上,我又连续唱了好几首,直到将自己压抑的情绪彻底释放在了这个舞台,我才抱着吉他下了台。
吧台上,章羽跟天哥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只不过通过他们二人的表情来看,好像他们聊的这件事十分重要,天哥一直在看着章羽,而章羽的眉头紧促,看起来十分为难的样子。
于是我问天哥道:
“怎么了?”
天哥看了我一眼,随后解释道:
“吕辰的公司看上了章羽的天赋,想捧她做歌手。”
“进娱乐圈?”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