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心中一动,这情报上注明了山本这私宅,鬼子都不知道,那么自己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老鬼子有王克敏的情报信息什么的。
而且这些鬼子在华夏除了杀人,就是敛财。
自己以后一定会寻找党组织,无论跑路还是改头换面都需要钱,把老鬼子搜刮的钱据为己有,是天经地义的事。
北京胡同众多,有帽儿胡同,有猫儿胡同。
但是纸条的信息非常直接,就是帽儿胡同,所以他去帽儿胡同三十七号转了一圈。
除了偶尔路过的鬼子巡逻队,其他人血条都是正常的绿色或者黄色。
绿色就是和自己一样,痛恨鬼子的抗日者,黄色则是明哲保身的中立者。
他们不敢反抗,但也不会对鬼子有亲近之意。
没有红色框的敌人,这很正常。
毕竟那天山本荣治只是个自动送上门的替死鬼,军统的目标根本不是他,所以鬼子就算知道他住在这儿,也不会想到要在这里设伏抓可疑的人。
三十七号是个普通的单独院子,看面积不大,里面大概是三几间房的样子,院子也不大,不过洗漱和卫生间应该是自己独有的。
贺远只在门外逛了一圈,就凭前世的经验断定,现在院子里面住的有人,应该不会是鬼子或者军方的人,而应该是老鬼子山本荣治的亲戚等人。
老鬼子搜刮的财物,应该就在院子里,房子里或者某个箱柜里。
一定要把这些财物拿到手。
贺远倒不是贪财。
无论什么时代,他都知道金钱的重要性。
正所谓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
不过他不打算今天动手。
现在伤口虽然不再滴血了,但还是用不上力气,要是遇到鬼子特务或者伪警察,那自己就是白送上门。
转的差不多了,贺远又去了个地方:大和会馆。
这地方可不得了,就在煤渣胡同不远的一个胡同里。
它离的日本宪兵司令部很近,顾名思义,是个完全日本风情的会馆。
会馆前挂着和风的圆柱形灯笼,上面画着涂着白垩粉的日本艺伎图案。
整个会馆也是日本样式,贺远站在外面观察了片刻,没敢进去。
这一世的贺远脑海中,一直有这个地名。这里是北平城鬼子汉奸们的聚集地。
原本是慰安鬼子的场所,级别比普通慰安所高,专为鬼子的中上层人士服务。
贺远假做路过,听进出的人说话,全是叽哩哇啦的鬼子话。
不过他倒是能听懂一些。
因为这世的小特务贺远,在特务班上学过一些基础的日本话,而前世的贺远,通过看日本人的动漫和打日本的电玩游戏,最主要是看一些日本动作片,也大约理解一些日语。
二者一结合,他能听得懂大概三分之一的日语,但若是自己说,大概就只剩下十分之一了。
鬼子们的属性,倒是和华夏人基本相同,都是日本名字下挂着一个血条。
唯一不同的是鬼子普遍比华夏人更健康些。
虽然血条顶值也大都是90-98之间,但是他们基本都是接近值,很少出现那种85\/98这类的数值。
贺远有个想法,如果自己离开的时候,能把这里搞一下子再走,一定很带劲。
逛到很晚,贺远买了些吃的,装在袋子里拿回去。
这一来又能宅个把星期不出门了。
天气渐渐转暖,即使是北平,人们也慢慢脱掉厚衣服,换上轻便的春装。
一个月后,贺远的枪伤基本痊愈,创口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是做各种动作都已经不再碍事了。
他又特意多给自己一周时间,恢复锻炼,活动身体。
五月中旬,刺杀王克敏已经过了七周,贺远决定行动了。
目标就是帽儿胡同三十七号。
除了匕首外,他又特意揣了把加拿大撸子。
这次,他是存了杀人之心的。
虽然前世经验不多,贺远却并不胆怯。
对鬼子他可以说恨上两辈子了,这又是穿越来的新世界,他的道德感并不算很强。
尤其是对鬼子或者汉奸,有道德感才是罪恶吧。
这时候大概是晚上八九点钟,夜凉如水,明月在天。
贺远走到三十七号墙外,四顾无人,轻轻一纵,攀上了不算高的墙头。
只见上房有一间屋子,透出电灯的光,显然是里面的人还没休息。
其他房间是不是有人,就不知道了。
贺远拿出一块黑布罩在脸上,只留出双眼,蹑手蹑脚踩着一堆砖块下到院子地上。见院子不大,五十平左右,左侧靠院门是间茅厕,右边是间柴房。
正房是三间,不过右侧那间应该是厨房,中间和左边的才是住人的正房。
他悄悄侦察了一圈,确认自己看的没错,这才慢慢凑近那两间正房。
也不知哪间房里,似乎传出有人哼唱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春夜,有些瘆人的感觉。
漆黑的那间房子不知道有没有人,贺远借着歌声的掩护,悄悄去推那间黑屋子的门,房门没有锁,应手而开。
他紧张起来,拔出匕首,慢慢走进去。
第一次冒险行动,贺远肾上腺素疾速分泌,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顺着窗子透进的月光,慢慢发现这间屋子并没有人在,也不是间睡房,而是客厅兼书房的性质。
有书桌,茶几,几把木制椅子,还有个一整面墙的书柜。
书籍都是中文,整间屋子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贺远悄悄出来,摸到亮灯那间屋子的窗外,掩身观察。
这屋子窗子只有几块镜面玻璃,其余都是砂面玻璃,倒是很容易观察。
只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长发披肩,脸色惨白。
她背对窗子倚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醒着,一个收音机摆在床头,咿咿呀呀放着曲子。
若是别人看着这一幕,只怕就会心生恐惧,但是贺远却若无其事。
他已经清楚地看到这女人头顶上的血条。
北条由美 生命值:93\/95
这是贺远第一次看到日本名字的女人。
这个年代日本女人在华夏的,无非三种,一种是侵华日本人的配偶,家眷,一种是随军来的慰安妇,第三种就是专门培养来渗透华夏的女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