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愿意了,有什么好办法,力会长请尽管说来。”
本乡奏三郎立刻点头,一旁的荣正二郎也跟着一抬手。
“那就请力会长你说吧,陆军的人我们虽然不相信,但你是我们海军的朋友,你的计划我们是可以考虑的。”
其实今天这个会议本来的意义就是商量力元的航运公司。
如果不是本乡的突然出现,现在恐怕事情都已经谈成了,自己的仁爱号已经可以按照既定计划前往青岛了。
“多谢二位给在下这个面子。其实我觉得二位之间的矛盾也很简单,无非都是为了大东亚共荣,为了帝国的圣战能顺利的进行下去而已。”
贺远淡淡的开口,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在了荣正二郎的脑袋上。
这话一出,两边自然是只能点头,目光全都汇聚向了贺远,期待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所以我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只让本乡君一个人上去检查就可以了,反正海军的舰船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存在。”
贺远目光落在了荣正二郎的脸上,微笑道:“各位,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呢?”
“嗯……这个提议不错,那就这么办吧,本乡君,等下会议结束后你就跟我上去。”荣正二郎闻言思索了一下,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如果只是本乡一个人,那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如果这事传了出去,海军本部那边的人怪罪下来,自己也可以说成是本乡个人想上船看看,碍于他叔父的身份,自己也就答应了。
这么一来,自己也不会出事。
荣正二郎答应了,那本乡更加不会对贺远提出的建议有任何的不满。
这事解决了,那剩下的内容就很简单了。
这个航运公司,贺远肯定是拿大头的没错,但剩下的二股、三股、四股就有讲究了。
第二股归新民会,也就是安藤义和这一边,毕竟安藤还是新民会的最高顾问,这是没有问题的。
而第三股也不是海军,是一家叫春之花慈善会的公司,其实就是兴亚院和华北政务委员会的产业,给他们就等于是给王克敏和那些日本的大官们。
直到第四股,这些才是海军方面的,而这也是门道最深的地方。
第四股占比只有百分之五,这一年到头分下来的钱可能还不够日本海军这一百六十万人一人一个馒头的,更何况海军还只吃精米。
但别看股份不多,这家计划规模达到三千人的公司里,却足足空留出来了一千多人的位置给海军方面自行安排,而且还都是劳工船员以上的肥差!
这一年到头的工资和内部分红算下来,可就是一点也不输给二股的丰厚利润了!
而且这对双方来说是双赢的局面,不仅贺远这边公司里日本人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更容易解决,而海军这边,也能更好安置自己的家属亲信,更方便的为每个人攫取利益!
“力会长,你上次提供的情报很有用。汪精卫前往上海,名义上是和周佛海等人商议,可暗地里却偷偷和国党的人接触的事被我们捅上去之后,现在形势非常的好。”
“这个新民会会长的身份,我可以保证归你不会有假。我们就先走一步了,还望日后咱们再多多合作啊。”
王克敏四人来到了办公室外面后,对着贺远满脸笑意的抱拳道。
这个消息可太重要了!
虽说汪精卫不同溥仪,以他在国党的身份,真的就和国党之人有所联系也没什么,毕竟日本人巴不得他多联系一下国党的人,让他们“弃暗投明”。
可,那是在有日本人授意,或者他提前和日本人通气的情况下!
现在这样私底下接触,就算日本人不动他,也会给予警告。
就比如原本答应给他的一笔二百万大洋经费,现在就被扣了下来,其中五十万分给了华北这边。
如果这个力元再多提供一些这样的情报给自己这边,那好处说不定能更多呢!
“在下定当尽心竭力。那三十吨粮食的事我这边也在加紧筹备,几位请慢走,过几天一定给你们好消息。”
贺远笑着点点头,目送这几人离开了。
虽然自己不在上海南京,但只要是对付汪精卫的事,那就没有推辞的道理。
而让这几个汉奸从中得到的利益,也迟早会让他们全都吐出来!
在这几人彻底离开后,本乡也从后面走到了贺远身边。
“力会长,你今天的确帮了我大忙了,不知道在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呢?”
说着话,本乡奏三郎对着贺远打了个眼神,示意着后面不远处的荣正二郎等人。
这些家伙看似在那边闲聊,可目光一直在往这边瞥着,这是不方便说直话的。
“还真有一件事要让本乡君帮忙,只是多少会有一些麻烦。”
贺远转身对着本乡点了下头,随后就拉起他的胳膊,将一样东西拍在了他的手心里,一脸淡然。
“等下上了船注意一下木箱子,现在应该被他们装进甲板下的军火库里了,一号、三号和五号箱子我留了口,你从里面能拽出雷管,然后把东西接在这个计时器上就行了。”
“时间我设置了半个小时,你要记住,一定不能在上面拖延,装好了就立刻走。”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同胞是那些在日本受苦受难的民众,而不是这些穷兵黩武,发动侵略战争的军国主义分子。”
既然自己上不去,那刚好本乡在这里,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好了!
而且以他的身份,做这事只会更简单。
只是如此一来,就让本乡的身份从单纯的情报人员,变成了行动人员。
如果放在以前,贺远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这很容易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直接再次反水也有可能。
但现在的本乡,就从这脑袋上半白不黄来看,已经是可以肩负这种任务的人了。
这是一招不得不为的险招,同时也是一场考验。
如果能通过,如果他能想明白,认清这一切,那他就是自己的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