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的车一路加速,很快就赶回了特高课总部。
他和服部都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一个迷魂阵加上调虎离山的连环计!
这前面的本乡说的话以及后续来到的兴亚院的人,全部都是假的!为的就是搅乱掉自己等人的视线,从而大意麻痹对特高课那边的关注!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这里面也有很多问题啊!
本乡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割腕的?那个房间里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利器,他本人也应该是双手都被捆住的。
而那几个带他走的人,身上居然还有兴亚院的证件!
这种证是不可能有假的,不然绝对瞒不过小林的眼睛。可是,难道兴亚院那边真的也有他本乡奏三郎的同党不成吗?!
带着满心根本想不明白的疑惑,二人下车站在了大楼前。
服部一脸严肃的立刻下令道:“小林,你立刻带人去给我把渡边控制起来!还有负责审讯和看押本乡的人,总之所有和他有过接触的都要拿下!半个小时之后带去审讯室里面!”
“哈依!”小林点了点头,随后便招呼起门口的两个卫兵一起进了大楼。
而就在他走了之后,服部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仿佛头疼一般的又跌坐回了车上。
“叔父,我扶您进去吧?”
“不,不行了……佐佐木,我的头现在非常疼,昨天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必须得去休息。这是我的证件和配枪,你拿好了,我现在正式委托你代理我的职务!”
服部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了证件和枪递给了佐佐木。
“从现在开始,你要竭尽全力的去查清真相,必须要把本乡那家伙找到并且带回来!我允许你做任何事情,只要是能把这事查清,就是杀人我都允许,哪怕他是中佐!”服部的手重重的落在了佐佐木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中佐现在有问题的,还在手上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渡边大山!
现如今北平特高课的情况已经危急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了,更何况外部还有一个安藤义和在盯着这边的动静,那家伙可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要是不快点将这件事解决,服部都不敢去想象会出什么事情了!
“好的叔父!请您放心!在您休息好之前,我一定会把事情全部解决!”
佐佐木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即迈着大步就走进了楼里。
这是个危机,但同时也是个机会!
只要能将这件事情做好,那自己这次就能直接成为整个特高课里仅次于叔父的人!
甚至于说超过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林君,其他人就先不要管了!立刻把渡边大山给我带到审讯室里面!这家伙已经和本乡串通起来背叛了帝国,还不是一般的叛徒,必须要出重拳了!”
“哪怕是用钳子,我也要在今天撬开他的嘴!”
……
重庆,中午十二点。
即便现如今战争已经重新开启,可这前线的影响并未波及到重庆。
亦或者说,是处于渝中区核心的这群人,压根就没受到影响。
军衔但凡达到上校以上,在重庆任职的,绝大部分都还有时间在中午回到家里,和家人享用上佣人做的丰盛大餐,甚至还有美酒品尝。
这一切从中央政府搬迁到重庆以来就没有变动过,雷打不动向来如此。
只不过今天,这中午的安逸却被人给打断了。
很多人家的门都被人给敲响了,而迎面而来的,是一群他们并不认识的,穿着得体西装,手中拿着一张文件的人。
“你们是谁,找谁?”
“我们找王司长,有点急事,麻烦请他立刻出来吧。”孙彼得微微正了下领带,一脸淡然道。
对面的中年管家闻言眉头一皱:“找我们王老爷?你还没回答我你们是谁呢。而且现在是午餐时间,你既然知道这是谁家的门口,还不挑个准确时候上门?”
“挑了时候啊,要不赶上中午饭我们还不来了。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在执行国防部的命令,别说你们王司长是刘司令的兄弟了,就是亲儿子,也得出来接命令!”
“赶紧进去给我喊人,或者让你们王老爷直接收拾行囊也行,这是最后给你们留的体面,今天下午之前,必须给我搬家走人!”
孙彼得将文件直接拍在了管家的脸上,一脸冷傲的说道。
而同样的一幕,不仅发生在这里,也发生在了其他很多人家的门口。
别管你什么身份,只要不是国防部长何应钦的直系亲属,或者是本人在侍从室上班的,那无一例外,对于这国防部的命令必须得遵从!
于是乎今天的重庆,变得格外热闹了。
一群从未在重庆露过面的人拿着国防部的命令,一群官员是没法反抗也没法说情,而打电话去行政院直接打不通,打去国防部也没有级别够高的接电话。
迫于无奈,就算是一万个不愿意,他们也只能是先应付着给自己家里东西收拾,然后想办法托人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在接到众人的汇总消息后,孙彼得也找了家杂货屋,拿起电话给贺远拨了过去。
“老大,按照您的吩咐,现在总共七十八户人家,总计三百七十二人,全部都把家当搬出来了。”
“嗨,他们一翘尾巴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那肯定不愿意啊!不过按照您的安排,那几十辆卡车都来了,他们就算不想走,我也有办法让他们都上车走人!那耗子和蛇我准备了两麻袋呢!”
电话的听筒里面是孙彼得那自信的声音,靠在窗边接电话的贺远微微点了下头:“很好,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没错。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可别吓死一两个的,到时候我没法交差。”
“好,就先这样,有情况再联系,半个小时内还是这个号码。”
贺远挂断了电话,转身走回桌子边坐了下来。
“王同志,中统的人说了,你们的条件他们一个都不会答应,我看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您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