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初知道,自己闹的笑话实在太笑话了。
现在要是有个耗子洞,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当初,封范主动来找他,告诉他,给他对接了天龙公司,给他找点业务。
那时候,他怀疑封范是否能解决合作之后,尾款结算的事。
后来,封范直接告诉他,自己就是天龙公司的老板,他就更不相信了。
他以为封范是扯了个大旗,骗自己的。
那时候,他很生气,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的老丈人,他不看自己的面子,也应该看在妙柔的份上,不对自己下手。
所以,他就怒斥了封范,还一气之下,把婚约给解除了。
现在看,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幕。
人家封范好歹救了自己的亲人。儿子,女儿,都是他救的,然后又用医术调理了父母的身体。
然后,在女儿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人家照样嘘寒问暖,老爸老爸的叫着,有了生意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可是,自己却把人家给骂了,这还不算,居然还逼着人家解除婚约。
多好的孩子!自己却冤枉了人家,想想这些日子这孩子,得多伤心!
越想越难受,温如初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抛开一切不说,就以这个孩子现在的风光,有多少人想结交他,想巴结他,人家还缺媳妇吗?
要是林城这些豪门,知道封范还没媳妇,得有多少人上赶着,去结亲。
如果自己办的这个事儿,让其他人知道了,那可是让林城人笑掉大牙了。
他越想越窝火,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忽然电话就响了起来,低头一看,竟然是何忠禄来的电话,他没好气的接起来:“啥事?”
何忠禄没注意到温如初的不善的语气,兴冲冲地道:“我听说,明天要举办一个企业家论坛,明天特别助理亲自参加会议,好像那个天龙老板也参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要是行的话,我可以给你弄个请柬。”
说完这些话,他又兴致盎然的道:“特别助理咱们离着有点远,可是要是跟那个天龙老板接洽上,以后还怕没有生意吗?”
这句话,简直是像刀子一样,戳着温如初的心。
跟天龙老板解除?我特么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能跟封范解除婚约吗?
我特么那个时候,还用的着跟天龙老板去接触吗?他是我的女婿,什么好项目,不先可着我来?
那时候,在林城,谁不得巴结我温如初?
想到这里,他低沉的吼道:“天龙,天龙!你还好意思天龙!我特么被你害惨了!”
何忠禄被他吓了一跳,他把手机离开自己的耳朵,等他的声音沉下来,这才问道:“老温你怎么了?你朝我发什么火?”
“还能怎么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当初要不是你说,封范是骗子,我能跟他断绝关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老温,你啥意思?我怎么害你了?难道我说得有错吗?你那个破女婿,当初来到林城,咱们对他怎么样?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可是他呢?竟然跟别人合伙骗咱们,哼,这种女婿,难道你还想留着?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老何,真有你的,你是自己看人不带眼,还连累我,行了,你大概没看现在烂尾楼的重启仪式,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最好先看看电视,再说吧。”说完,温如初挂上了电话。
何忠禄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还是有点醒不过神来,嘴里叨念着:“操,啥意思?我看那电视有什么用?”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顺手打开了电视,此时,电视上正进行到了最后一个议程,只见省总督拿着话筒宣布:“请特别助理、天龙集团总裁封范先生、户部侍郎、工部侍郎、东省总督剪彩!”
说完就见林城城主赶紧踏前一步,接过总督手里的麦克,然后总督快走几步,跑到了剪彩队列中。
两个妙龄女郎扯过了一条结着大花的绸带,横在五个剪彩人员的身前,又有一队妙龄女郎捧着小盘,上面放着剪刀,来到几大人物中间。
但见封范大气的对几位大员伸手做出礼让的姿势,那种从容大气洒脱,看得电视机前和现场的人一阵眼热。
然后,几个人上前嘁哩喀喳的一剪子下去,就算是剪彩成功了。
此时,只见封范却伸手朝下面一招,立即又有几个妙龄女郎,端着小盘走上来。
几个嘉宾有点莫名其妙,不是剪彩完事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却见那几个女子来到跟前,每个人托盘里都是一把小剪刀。
嘉宾们正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时候,东西两边的吊车上的鞭炮响了起来,正在这时候,封范对着每个剪彩的人说道:“刚才辛苦了,这把剪刀,请留下做个纪念。”
几个人蹙眉一愣,心想一把剪刀有什么了不起的?正有点不高兴,封范拿起那个剪刀,拿到她们的近前,几个人眼睛瞪圆了。
这哪是什么普通剪刀?这是特么的金剪子。
嚯!以留存纪念品的名义,又趁着鞭炮齐鸣的空中,把这等礼品,交给大家,每个人心里瞬时舒服得不行。
大家正好就顺水推舟装糊涂,收下了纪念品。
封范走到站在旁边发愣,有些眼红的城主旁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剪子,塞到他的口袋里,说道:“剪彩纪念品。”
城主脸上通红,嘴里却道:“好的,好的。”
封范嫉恶如仇,他最烦这个事,但是,现在他需要这些人配合着,把这个民生工程快速落地,他明白,做大事光嫉恶如仇还不行,还得有灵巧的身段。
他的烂尾楼工程还早着呢,得有千亿的规模没有落地,现在不是较真的时候。
现场有一双眼睛,把这一幕看到了眼底,他眼睛盯着封范,呵呵的冷笑起来。
这个人是民安系统的督抚。
而站在电视机前的何忠禄,此时捶胸顿足,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忽然,他凄厉的笑起来:“我老何真是瞎了眼,错把宝石当砖头,我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说着,竟然噼里啪啦的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而在电视的另外一边,一对老头老太太看着电视,竟然傻了眼。
他们是黎剑楠的父母,尤其是她的母亲,指着封范道:“这小子,竟然跟特别助理关系这么好!快,告诉剑楠,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