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是你说的?”听到封范这句话,师姐挣扎着,拼尽力气说道。
怎奈此时的师姐已经很虚弱了,听在封范耳朵里,倒是很温柔的。
“当然是我说的。”封范此时还在气头上,毫不否认。
“那好,那你就……快走吧!”师姐连番的激战,身体已经到了异化的边缘,刚才与天枢相遇,勾动了伤悲,现在又被封范气到了,身体状况非常危险。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封范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儿,赶忙过来查看师姐伤情,但是师姐现在悲伤、气愤,身体异化加起来,已经命若悬丝,之所以挣扎着不肯倒下,就是想把封范赶走。
“你走,我不要你管。”
封范这才知道,刚才自己有多伤害师姐,这时候,再不敢乱说话。
上前给师姐号脉,但是师姐使劲的往外推他,眼睛里满是眼泪,嘴里恨声道:“不用你假惺惺,谁要你管,狐门就是满门灭绝,都跟你没……”但是话没说完,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封范这下急了,虽然心里一肚子委屈,但是还得抓紧救人。
可是,尽管他是神医,面对这种身体被异化的情况,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掏出银针来,给师姐扎针,但是忙乎来,忙乎去,效果不是很大。
关键是,他的灵丹吃没了,师姐的灵丹也吃没了,都是那群狼给害的,这就麻烦了。
忽然他想到了,刚才围攻师姐的这些人,他们是不是应该有灵丹?于是,赶紧过去挨个人的行囊打开,可是情况很令人沮丧,他们的行囊里面,都是些杂物,根本就没有灵丹。
他想起了,当初他狙杀秃头的时候,两个人才那么三粒灵丹。
看起来,南印小队的人,不是很富裕。
灵丹、灵丹,封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一个灵丹。
急切之下,封范想到了一个办法,把采来的五心草喂给师姐。
既然这么重视这种草药,那就试试看。
可是,师姐身体一丝生机都没了,如何才能吃得下去?
封范只好把五心草嚼了,喂给师姐。
两个时辰过去了,但是师姐还是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封范真是急了,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姐就这么死了啊。
急切中,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血液里,有白脖老狼的血,实在不行,就得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连忙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又把手腕对准了师姐的嘴,一滴滴鲜血进入到师姐的嘴里,大约是滴了十几滴,那血就凝固了。
封范觉得也差不多了,就收起了匕首,然后把师姐背了起来,他要连夜往回赶,就算是死,也要把师姐送回营地。
但是临走之前,他要把现场处理一下,主要是要把鬼锤的尸体处理一下。
鬼锤死于身体异化,南印的那帮杂碎,生生的把鬼锤拖到身体彻底异化。
天可怜见,这位淳朴的朋友,临死的时候,是多么无助。
封范恨自己没有早点赶到,否则,事情不会是这个结局。
鬼锤性格淳朴,他只要认可了对方,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他想起来,两个人临分手,鬼锤自己身上那身肥肉,尚且有那么多触目惊心的伤口,依然真诚的给自己讲解森林经验。
封范眼中含泪,用匕首挖了一个坑,轻轻的把鬼锤放进坑里,又埋上了。
他砍了一棵树枝,削成平面,上面刻下六个字:挚友鬼锤之墓。
封范医生孤单,能称得上挚友的不多,女友倒是不少。
立了一个简易的碑,封范拿起三根草棍,点燃了放在墓前,默默祷告了一番,算是尽了挚友之谊。
这才把师姐放在背上,用一根绳子,把师姐连同自己捆住,这才开始上路。
夜色里,本就有月亮,封范行为到了结丹境,视力也不错了,就这样向前行走。
眼前是一个泥淖,封范刚想向其旁边的树丛迈过去,却突然强自收回了脚步,而是从泥淖里,凭空抓出一头蠢蠢欲动的鳄鱼。
直接把那鳄鱼甩到树丛中,突然那树丛的枝条翻转扭动起来,像一堆蛇虫扎堆乱滚。
那鳄鱼惊慌中想逃走,却被那纸条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不一会儿,那鳄鱼饱满的身体,开始变得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张皮
那竟是一丛食人树。
趁着这个空隙,封范的脚步踏在旁边陆地,纵身越过。
灵山团队成员倾心相授,加上封范的惊人学习能力,让他在这个密林里,轻易的趋利避害,左右逢源,巧妙穿梭,快速飞进。
得益于封范身体不受灵能污染的影响,身体的异化点越来越淡,因此他可以快速奔跑。
此时,禁区的林中正是最冷的时候,那股阴寒浸透骨髓,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好在封范的与师姐捆在一起,身体相互取暖,加上他自己不断跳跃奔跑,因此,他没有那么寒冷。
走走停停,时而拿出地图对照,从地图上看,他就快走出这片丛林边缘了。
这让他非常感奋,更加脚步不停地往前追赶。
大约又走了两个时辰,封范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的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
他发现身边出现了丝丝缕缕的雾气。
这让他想起了,团队的队员们对他讲过的,这里有一种舞,人只要走进去,就会迷失在里面,直到累死也走不出来。
因此他停住了脚步,站在这里权衡利弊。
如果停在这里,等待雾气散去,他可以做到,但是师姐恐怕就会被异化。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绕过去,于是,他转身向别的方向走,但是,刚走了十几步,他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无论他走向哪个方向,都有弥天大雾。
这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在这里等死?
就在他急切不已,愁闷不知所措的时候,发现面前的迷雾竟然变得稀薄起来,就感觉到,面孔上有股风,把那雾气给荡开了一样。
他有些不敢置信,就试着往前走了几步,竟然奇异地发现,面前逐渐清朗,能看出十几米外了。
他惊呆了,这是怎么诡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