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尊者说的话我定然时刻铭记于心,我......我会严格处置他们的。”
孟河山没想到白允会说出这话来,一时被吓住了,也顾不了什么观云未来,连忙承诺道。
“很好。”
娄昕舟微微点头,这才收了收,南荣念见状便走上前来,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拉住了她的手,娄昕舟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挣脱,任由他去了。
事情还没有交代完,她便又看向了孟河山。
“所以掌门打算如何处置呢?”
“现在......现在就要结果吗?”
孟河山有些惊讶。
“当下的事情当下解决,掌门难道是想拖着让我忘掉吗?”
“没有没有。”
孟河山连连摇头,随即便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地上的那些弟子们。
娄昕舟收走了灵力寒霜,却并没有撤走威压,因而此刻这些弟子几乎是动弹不得,大气也不敢出。
“诸弟子身为门中长老亲传,却不知礼节,搬弄是非,目无尊长,依门规第三十一条,立即遣返山门反思三个月,抄写门规百遍。”
孟河山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往娄昕舟那处看,后者面色没有变化,依旧是一脸冷相,他也不知自己这处置是否合她的意,心惊胆战的。
“是。”
一众弟子颤颤巍巍地领了罚,这修真界亲传弟子交流大会他们是一定参加不了了,现在才满脸悔意,可除了应声领罚,也再不敢说别的话了。
“掌门这就说完了?”
孟河山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正想悄悄松口气,却又被娄昕舟这话冷不丁吓一跳,那语气听着可不像满意了的样子。
有她先前的那话在前,孟河山不敢抱侥幸心理,勒令回去反省三个月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这些弟子毕竟是门中长老的徒弟,而且这事说起来也不过是口舌之争,真的没必要重罚。
“已经按门规处置了。”
孟河山硬着头皮说道。
“他们的师尊呢?那些老家伙教导失责,掌门当真不管管吗?”
娄昕舟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孟河山更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观云如今也是六门之一了,几个月过去,却没见掌门和长老们商议修订门规,我问你,原来的那套还适用于现在的观云宗吗?”
“这.......”
孟河山说不出话来。
“知道观云宗为何没落吗?”
娄昕舟冷声发问。
孟河山抬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缓缓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门中养的闲人有点太多了吗?”
“尊者是......是想......”
名木站在孟河山的身后,犹豫着开口。
“赶走该赶走的人,招纳该进来的人。”
娄昕舟轻声开口回答道。
孟河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而那些弟子们也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番话,一个二个眼睛睁得极大。
他们无疑是亲手毁了自己的前程啊,白允的这番话看似只说了处置长老,其实也将他们算进去了,她的意思,是将观云所有的闲人全部赶出去。
为首的那弟子一下便瘫坐在了地上,眼里的光灭得死死的,最终一点也不剩。
是啊,他们的确是闲人,都是半百的人了,才至金丹,六门之中,也就只有观云肯让他们当当长老亲传了。
“是,就依尊者所言。”
孟河山有些麻木地回道,此刻心中对那些弟子们再无一点同情。
你说你们惹她做什么呢。
......
回到屋子里后,南荣念才松开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路过来,都沉默不语。
娄昕舟一直在想事情,南荣念见她这般,也便没有说话。
可进了屋,看着她还是那般表情,就有些不乐意了。
“师尊。”南荣念轻轻唤道,“别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
娄昕舟低声反驳。
“可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南荣念歪头笑道,笑得眼睛弯弯的。
“......”
娄昕舟看着他那般样子,终于妥协.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没想到有玄虚的下场在前,他们还敢这般欺负你......”
南荣念本以为她是因为听到那些说他的话才不高兴的,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闻言微微愣住,许久又笑道。
“师尊,只是他们没有脑子罢了。”他轻轻拉过娄昕舟的手,缓缓摩挲,“谢谢你一直这么保护我。”
“......”
“我很高兴。”
“......”
少年的声音太过温柔,那话说得也很是直白,娄昕舟有些受不了,耳尖悄然泛起红痕,别过头去,又听几声轻笑,她有些恼怒地转过头来,却忽而被人拉过去紧紧环住,再然后,才惊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两人也不过才进门,少年便将她压在了门栏之上,他的力气极大,丝毫不容她有半分挣扎。
可娄昕舟哪里想过挣扎啊,她只由着他,做什么都由着他。
只要是这个人,什么都可以。
......
再次睁开眼时,娄昕舟直直看进了一双淡蓝色的湖泊之中,少年嘴角衔笑,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这般多久了。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娄昕舟轻声问,说完却把自己吓着了,声音沙哑得实在不像话,她微微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
“啊。”
南荣念见状轻轻笑了。
“还笑。”娄昕舟轻声责骂道,“还不是因为你?”
“对不起,师尊,是徒儿的错,我这就起床给你熬通嗓的灵药。”
南荣念得了骂,便连忙认错,可嘴上说熬药却又不见起身,反而还朝娄昕舟贴了过去。
“......”
娄昕舟便推他。
“那你还不快去?”
“师尊再让我待会儿好不好?”
南荣念央求道,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
娄昕舟便又妥协了,她别过头去,小声说道。
“那就一会儿哦。”
“好。”
南荣念欢喜地回。
方舟的窗户是用纸糊的,遮不了什么光,晨间的阳光便透过窗户映在床榻之上,轻轻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