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念根本就没有给娄昕舟阻止他的反应时间,他的速度很快,至少进来的时候,天上的雷劫都还没有落下。
娄昕舟十分无奈,但人都进来了,赶他又赶不走,便妥协了,只又落了几道阵法,是单独去护着他的,不过画得巧妙,这方除了南荣念,又没有别的会阵法的,因而其他人也没有看出来。
南荣念能瞧出她有些虚弱,便主动伸手过去扶着她,娄昕舟也的确没有什么力气了,半靠在他身上,她画了恢复灵力的阵法,只要再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不少。
“曲掌门怎么还没来?”
孟河山有些着急,他和名木除了能拿出几件防御性的灵器出来,其他的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天雷半天不见下来,只狂风不断地打,娄昕舟倒是冷静下来了,灵力也逐渐充盈,没有先前那么慌张了。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名木也是紧绷着神经,时刻注意着周边的情况,不多时,就见着远处围了好多人上来。
“是来围观的吧。”
娄昕舟也看到了,只觉有些无言,心下吐槽。
他们要是能帮她引点雷过去,那可就太好了。
“怎么会是她?”
这时卜峒等人也赶到了,见着雷云中心的并非是天合乐的人,脸上的笑一下就顿住了。
“啊嘞,里面那个,好像是白允尊者哇?”
围观的那些人也察觉到了,纷纷议论起来。
“还真是诶,她穿的衣服还是前日那身。”
“真的诶,我还以为是天合乐的某位尊者呢。”
“总觉得这下有好戏看了。”
忽而有一大乘修为的长老笑着摇了摇头。
“嗯?道友这好戏是指什么?”
“瞧那儿。”那长老说着便指向了卜峒所在的方向,“那位刚刚可不是这个表情呢。”
“霍,这黑的倒是可怕。”
“也不是不能理解,白允尊者这可是在天合乐的地盘抢了人家的风头呢,他们能给好脸色吗?”
那大乘修为的长老笑道。
“这么说也没错,可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大气一点,至少得对得起天下第一门的称号吧。”
“不过我也是真没想到,白允尊者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居然还炼出了天阶法器。”
又有一小门派的长老加入了讨论。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可别忘了,人家师尊晗日神尊可是炼了少说五六件天阶法器呢。”
“道友记错了,哪有什么五六件,只有四件,其中两件还给了天合乐呢。”
那大乘的长老修正道。
“那也很厉害了,天合乐现在总共九件天阶法器,除去神尊那两件,再加上传下来的那些,五位尊者前前后后也不过锻出了四件罢了。”
“又错了,是五件,风永尊者锻出来的砂心卖给巫蛊门了。”
“好吧,那也才人均一件。”
......
曲丰羽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待客用的后山院落几乎围满了人,顿时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看向一旁的人说道。
“这群人是不要命吗?”
“天下人知道突破的雷劫是什么样的,但是这天阶法器出世带来的异象,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新鲜。”
回话的人正是天合乐的尊者之一风永,她一身天水碧的薄纱,吐字有些散漫,似乎并没有将这紧迫的情形放在眼里。
“卜峒在做什么?怎么让人都过来了?”
“掌门你也别生气,以卜峒那性子,他才不会管别人安危,我叫人去疏散,你管白允尊者就好了。”
风永回道。
曲丰羽听罢点头,转身一头扎进了那位于雷云中心的院落。
“是曲掌门。”
名木最先瞧见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娄昕舟见状便摆了摆手,叫南荣念不需在扶着她,后者听话地退开半步,可依旧免不了担心,手虚虚地抬着。
娄昕舟走上前去,微躬身行了一礼,曲丰羽也回礼。
“曲掌门,我们都未曾应对过这种异象,劳烦您了。”
“白允尊者无需客气,尊师对天合乐有恩,我们帮您也是情理之中,接下来交给我便好。”曲丰羽回道,说罢竟是取出了一天阶法器来,“天阶灵器出世的异象和修士突破的雷劫不同,只会有一道天雷。”
“一道?”娄昕舟有些惊讶,“那这一道的威力,定然非同小可了?”
“尊者说得不错,但是也并不可怕,这雷云酝酿许久,它的威力,也不过和渡劫期修士雷劫的最后几道天雷差不多吧。”
曲丰羽看起来十分的松弛,还有心情开玩笑,他一边说着,一边对取出的天阶法器下令。
“曲掌门这话说的,倒让我有些紧张了。”
娄昕舟笑着回道,曲丰羽也回以一笑,而后便忙于手中之事,灵光不断地从他的手中涌出,短短几息,那古铜色的灵器便突然膨胀到百倍之大,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了进去。
娄昕舟猝不及防看到那灵器全貌,脸上表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熟悉的颜色,熟悉的纹路,不正是天阶的防御灵器——厚甲?
厚甲在现世目前为盾门明成府所持有,原来几万年前是属于天合乐的啊,也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盾门呢。
“轰隆隆~”
娄昕舟正想着,雷云中忽然传出一声巨响,似要将天给破一个大洞,她下意识一惊,竟是被吓了一跳。
南荣念此刻就在她的后面,见状上前一步牵起了她的手,娄昕舟回头看了他一眼,也微微朝他的方向靠了一些。
呼,没想到竟然被这雷给吓了一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怕雷的习惯居然还留着。
好在除了南荣念,并没有别的人注意到,不然她就又得给白允丢脸了。
“师尊,你没事吧。”
南荣念附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听起来是真的担忧,但在场的几个人都是高阶的修士,耳力不会差,他这话一出,几人便都看向了娄昕舟。
“尊者怎么了?”
孟河山转过头来问道。
“白允尊者可是有事?”
曲丰羽也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一点事都没有。”
娄昕舟笑得勉强,心中却是恼怒,责怪南荣念说话不看场合,牵着他的那只手一时用力,宣泄着她的不满。
“师尊。”我错了。
南荣念也瞧出来了,只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后面的话则放在了肚子里,不过他知道娄昕舟肯定能从语气中听出他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