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散修,李初一便不勒索他们了,一嘛,别人魂儿还没回过来呢。
第二嘛,人不该贪得无厌,雁过拔毛。
猩红之下,他拔地而起,于千米高空上,一刀斩出。
那道骨鳞碎裂,随之无数灵气散开。
地面上,所有修士如久旱逢甘霖,开始疯狂纳灵气于身。
灵气为利万物之气,不止于填充法力,对身体,神魂亦是有好处的。
李初一落在地上,也盘坐下来,顺带给自己喂了几株灵草,此前一战,他亦是消耗巨大。
几个整日才分出生死,哪有那么轻松。
地面上,开始出现一个个灵气旋涡,那些筑基头上则是灵气汇成溪流,而如大仙门首席这种,那就是汇成湖泊,傲视群雄。
至于李初一,还是别看了。
看了就是一句,‘竖子,焉敢坏我道心。’
之前他心口那道门户裂开一瞬,除了灵气外涌,还有诸多不知名之气。
其种种玄妙,不以言计。
既然不知名,那就姑且称之为福临之气。
福临加身,赐予福源。
他觉得身体确有不同,如心头更加清明,对万物感知亦是愈加清晰……
“西山兄,谢谢了。”
……
许久之后,李初一缓缓睁眼。
诸多修士亦是起身,他们身上法力激荡,除了眼中依旧残留着一丝惧意,又和当初在云台上一样,意气风发。
这时,两道气息冲天而起。
“李初一,欺吾手无寸铁,立下如此耻辱之誓,吾剑无尘,此刻来找你讨个说法。”
“李初一,吾名蚊,筑基期便以身噬虫,由死而生,你竟如此轻视于我,今日,吾必找你讨教几招。”
两人站在空中,皆是怒发冲冠,大有一言不合,血溅五步之势。
不过嘛。
他们看似气势凛然,实则心里打鼓。
李初一和那假丹境界的兽无敌一战,一刀破其本命之灵。
此后又两战金鳞寄微,其种种威风,他们也看在眼里。
他们清楚就算两人联合,估计也只有被虐的份。
不过那么多同宗小弟看着,不有所表示,以后还怎么当带头大哥?
李初一望着两人,亦是揣摩出他们心思。
不止他,包括剩余仙宗首席也是猜了出来,心里冷哼‘两个傻缺,如此行径,与小儿何异?”
“两位道友且勿动气,此事是李某思考不周,吾在此给两位赔礼了。”
李初一微笑拱手,对着两人赔礼道,修仙嘛,还是要有点人情世故的,卖他们个面子又何妨。
反正他们欠自己灵石,这才是实打实的。
空中,蚊和剑无尘点头,这李姓小子还是不错的,够上道。
“既然如此,那这灵石就一笔……”
突然,两人对视,眼里皆露出惊悚,为何他们冥冥中感觉,这笔帐还是不要赖为好。
“两位,一笔什么?”
李初一挠挠耳朵,眼中似有不解,不过心里却冷哼道,小样儿,看来灵石还是要少了,别给他再找着机会,否则,呵呵。
而空中两人却是眼含憋屈,退了回去,同时打定主意,这李初一如此邪性,以后离他远点。
至于帐嘛,能碰上再说。
“李兄,我来也。”烈阳子御风朝着李初一而来。
“李兄,我已经……”
“咳咳,我那师弟已经打定主意,定以仙门宗主为毕生目的,它日必和李兄于顶峰相见。”
“他还让我转告李兄一声,这是君子之约,望李兄勿心生轻怠。”
烈阳子一袭火红长袍,在风中飒飒作响。
“哈哈,一定一定。”李初一讪笑道。
“对了,李兄,你此前斩杀那么多寄微,其中有那么多银鳞,还有最强金鳞,想必定是气运如火吧。”
“啊?喔,还行还行。”
李初一顿了一下,才连忙点头,气运啥的,他都差点忘了,因为他丁点感觉没有。
再说了,这算自己家事,不该抱着有所求的态度去做。
“那李兄,你还要去寻寄微吗?”
“不了吧,我想找个地方好好修炼一番,此外,有些心累了。”李初一想了想,缓缓道。
他一入这封魔古迹,便落入血肉空间,来了场人皮游戏,还把自己剥了皮,之后又被困半年。
出来后,杀魔物,遇到一处处万人坑,接着斗银鳞,被追入此处,又三战金鳞。
其实他心理压力挺大,也挺累的。
“李兄,那我等就先行一步,如今有了灵气,那些银鳞我们也有把握斗上一斗。”
“再说了,它们把我们全身之物摸走,甚至剑无尘剑宝,葬爱子背后棺材板都不见了,如今法力恢复,也是有了感应。”
“最后嘛,十座万人坑,每一次我们都是亲眼目睹,那一幕幕地狱场景,甚至不敢回想。”
“这场子,还得亲自去找回来。”
“李兄,回见。”
烈阳子说完便御风而走,李初一还想拦着,问问他那奇葩外号之事。
望着其背影,只能无奈摇头:“算了,不过这人正经起来,还是有几分气度。”
他望着那修士群,一位位仙门弟子拔地而起,杀气纵横,乘风远去。
似乎一场闹剧结束,一切重新回到原来轨迹。
杀寄微,得气运。
不过这闹剧的代价,着实有点大了。
李初一此时亦有种明悟。
那便是外边那十二座光门,封印的或许不是寄微,而只是这处位置,防止有变故产生。
很快,场面清冷了下来。
仙门弟子中只留下那些不愿去厮杀,或者道心破碎之人。
他们对着另一边的散修,施展唤魂之术。
毕竟共同经历那一幕幕,地位差距什么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
李初一正盯着方圆,刚刚一女修为其唤魂过。
许久后,方圆缓缓睁眼。
“呜呜呜,李兄,我心里苦啊。”
“方兄,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