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初一问询，商老头儿艰难点了点头:“哎，怪我，老眼昏花了。”
这时，却是古今仙如意站了出来，道:“此事，我也有参与。”
路人甲也是尴尬一笑，“咳咳，那些假掌柜，就是我以嫁命之术弄出来的。”
李初一忙抬手叫停，“各位前辈，还是一个人来说吧，从头到尾捋一捋，不然听着头痛。”
只见如意缓缓开口。
“当年，有一群无面仙，跨越混沌，自别的大千世界而来。”
“他们似乎对命界之事很是熟悉，更是知道镇命碑之事。”
“后来那群无面仙，找诸天万族能说上话的生灵相商，我等也在其中。”
“他们提出了一个法子，说把十二之地打碎。”
李初一凝眸，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着，“如意前辈，打碎十二之地目的为何？”
如意语气依旧平淡:“你也修仙命，应该知晓，每一位修行仙命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后，都需要纳永恒性质入体。”
“如赌字仙命，是在五成赌徒时。”
路人甲则补充了一句:“心字仙命，是修成四维玄妙时。”
如意点了点头，继续道:“唯有杀字仙命，是在修行之前，必须纳永恒性质入体，否则根本不能承受杀字命种那种霸道和杀性。”
“而十二之地，就是对应了杀字仙命的镇命碑。”
“打碎十二之地，屠戮其中九成生灵之后，可以用来以命镇命，借此机会，更可以让杀字碑现世一次。”
“换句话说，这是唯一的机会，能从仙命空间同时弄出来大量的永恒性质。”
如意顿了一下，片刻后才又开口道:“那群无面仙找到诸天万族，与之商议。”
“杀字碑中落出的杀字命种，他们一个不要，他们只要仙命空间中的永恒性质。”
“又因为永恒性质是融于生灵心脏，才能带出仙命空间。”
“所以他们想剥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剖心，再抽出元神。”
听着这番话，李初一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当年原始星空中，那血腥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诸多被留下来的万族生灵，就因为这样死了。
如意却依旧在娓娓道来。
“每取出一份永恒性质，就代表一个万族生灵陨落。”
“所以那群无面仙，与我等万族话事人相商，更拿出了某些让人难以抗拒的东西，用以交易那些后辈性命。”
“自然，我完美人族不屑为之。”
“甚至融灵族，寄微，反骨一族，化日一族……，等诸多大族都是不屑一顾。”
一旁，商尖则是不自然道:“初……初一，我神奇阁也没同意，不差他那点东西。”
这时，如意却是摇了摇头。
“不过，依旧有很多种族同意了，他们后辈族人性命，就这样给卖了出去。”
“至于打破十二之地，对于我等来说，丝毫不足挂齿。”
“所以，才有了后来那场，诸天万族后辈齐聚十二之地，共同争夺杀字命种盛事。”
如意说罢，朝着李初一那边望了过去。
“话说当年，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吧，共九十九颗杀字命种，四十三颗落于你手。”
李初一则拱手，客气性地行了一礼，“前辈记性真好。”
如意没理会，继续道:“所以当年杀字命种争夺落幕之后，那群无面仙登场了。”
“他们目的就一个，剥夺永恒性质。”
“而我等并没有与他们做交易的，就出场将各自后辈带走，至于留在那里的，就是一群被卖的待宰羔羊罢了，仅此而已。”
一旁，商老头却是唉声叹气连连，都不敢抬头看李初一。
“初……初一，我当年也来接你们了，真的。”
“只是没想到那群无面杂碎，他们不止剥夺永恒性质这一个目的，他们还想着借此机会，对我神奇阁出手。”
“所为的，就是让岁月长河和戏甲，从这儿挣脱出来。”
这时，路人甲也是干咳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
“当年那群无面仙也找上我来了，让我帮着施展嫁命之术，说他们有办法让岁月长河出世。”
“我挺在意这个的，于是就答应出手了，弄了一群代替你等命运的假掌柜出来。”
李初一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垂着眸。
时隔这么多年，关于十二之地为何破碎，为何又有杀字命种之争，甚至数千掌柜为何枉死。
这一切的一切，前因后果终于弄清楚了。
李初一又想到那些熟悉身影，好人，遇龙，冷月，无谓子，文山，瑞山君，阿雅……
一时之间，思绪莫名复杂到极点。
“前辈，再后来呢？”，李初一朝商尖问道。
商老头也是长叹口气:“后来啊，我把那数千假货带回了源头之地，他们只是待了数年，就回了十三处封仙地。”
“只是他们身上，似乎带着某种不起眼却极为特殊之物，离去前悄无声息间就布下了大阵。”
“那阵法波动，甚至能渗透到这片只存在思维之中的地方。”
“时间一长，便是打破现实与思维之间的壁垒，岁月长河以此挣脱。”
听到这话，路人甲则是好奇问道:“商尖老头，那你们整整一阁人，怎么沦落到这儿来的？”
商老头听到这话，拿起烟枪在石梯上哐哐敲了几下，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们想进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随着岁月长河一起出去的，还有一个戏甲。”
“他当时看到我等，说仙命时代的神奇阁害他被封这么多年，所以他趁着现实和思维间的通道还未关闭，就将我们所有人给丢进来了。”
“说让我等尝尝，永远被囚禁在此的滋味。”
闻言，李初一等人齐齐长出口气，原来商尖等神奇阁之人，是被戏甲弄进来的。
沉默片刻后。
李初一突然朝着商尖，满面笑容问道:“前辈，当年机缘巧合下，捡到一张借字符。”
“那玩意，不会是神奇阁炼制的吧，毕竟我认识人中，就只有您老人家修借字仙命。”
商尖摇头，“没有，我没炼过，神奇阁也没卖过那玩意。”
李初一依旧笑着，他可是记得当年那群食腐僧说过，借字符从神奇阁买的。
这就有意思了，双方到底谁在说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