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明白。
眼前这些虚影，是过去的一幕画面。
当它们彻底凝实，就是过去和现在，真正交汇的时候。
至于李初一，正独自站在星辰阵图中央，已是有些瞠目结舌。
“不……不会这么夸张吧。”，他目光怔怔。
“如意，你觉得这副场景，是发生在过去什么时候的？”，路人甲不由问道。
“不知道，不过单凭这种古老气息，就可以推断，这一幕，怕是久远到超乎我等想象。”
“难不成是仙命时代？”，路人甲眸光一沉。
这时，日冕却是答道:“我觉得不止。”
“我等古今之仙，对这些本就感知清晰。”
“我认为，眼前这一切，可能是不知具体存在与否的前仙命时代。”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日冕没有明说，因为岁月长河被截断过，他们根本无法追溯仙命时代，还有前仙命时代。
可李初一布置的此阵，却是能让后仙命时代，和前仙命时代短暂交汇。
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李初一，你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啊。’
来自万岁姑娘问候，准时在李某人心中响起。
不过，李初一也是懵了。
只是盯着手中山势阵图不停打量，这玩意，到底谁故意留给他的？
“你们看那些尸骸，可能感知他们修行路数？”，日冕继续开口。
听到这话，全场万族，都是目光在那一具具尸骸虚影上打量。
“挺强的，不过似乎不及我等！”
“他们，好像并不是走的‘岁月唯我，肩挑大道，踏足古今，万法无相’的路子。”
说话的是如意，只听他语气，随之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难道，前仙命时代那些生灵，他们的修行之路，和我等不相同？”
只是这时，又是异变开始。
只见数不清的，且同样虚幻的身影，自远处不断而来，然后落在这片星空。
他们见这一幕，似也有些愣住。
片刻后，同样朝着万族仙级，众仙命之修望了过来。
嘴唇更是不停动着，好似在拼命说着什么。
只是，双方虽近在咫尺，但却隔着无尽时空的距离，一方在古，一方在今。
在过去和现在彻底交汇前，是无法交流的。
“他们看我们，应该也是一道道虚影吧！”，路人甲不由感叹。
一旁，富贵不由白了一眼，“你这不废话？”
而李初一，此刻正和一个小和尚，两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相距不到一米，偏偏就是无法交流，无论想出何种办法来，都是被时空自动修正。
渐渐地，李初一清晰看到，那小和尚眸中已经浮现出浓浓失落之色，更是露出必死之志！
不止是他，其他虚影也是如此。
而这片星空之中，不知何时，已经被仿佛无穷无尽的虚影给铺满。
他们种族各不相同，与后仙命时代的万族相比，也是差异不小。
只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从他们穿着，能明显看出，应该是僧人。
只是无一例外，他们所有，都是眼中露出死志，或是伤感之色。
“他们都是仙？”，有枷锁仙忍不住惊呼。
“好像是，虽然个体实力比不上我等，但是这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点啊！”
“诸位，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感觉像是在赴死？”
只是，无人能回答这些问题。
而两方时光的交汇，由于彼此隔的实在太过久远，故速度很是缓慢。
“原来在前仙命时代，就是有和尚了啊。”，路人甲不由轻笑了一声。
李初一闻言，没有回答，但他明白，如今佛门，是仙命时代重新创建并发扬光大的。
随着时间缓缓流淌。
所有人发现，那些前仙命时代的生灵，又是有新的动作了。
是那些数量庞大的僧人。
只见他们不约而同的，取出一本本佛经，然后摆在身前，对着其虔诚作揖。
甚至有的佛经之上，那些文字都是金色的，在星空中熠熠生辉，似已有了灵性，
这无不说明，这些经书是多么不凡，甚至阐述着世间至理。
“他们这是干嘛？”，路人甲疑惑。
“你能不能静静看下去，当个哑巴！”，如意冷声道。
只是接下来，让他们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数量庞大的僧人，或者佛陀。
他们竟然指间同时升起一丝火苗，然后，丢在那一卷卷经书之上。
一瞬之间，火光冲天而起，照亮整个星空。
“这……”，李初一望见这一幕，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身前那个小和尚，同样蹲在那里，点燃自己怀中那本本佛经，只是他的眼中，带着明显的不舍。
似这些经书，陪他成长，陪他无数个日日夜夜。
“是这样吗？”，李初一目光深邃，喃喃一声。
大轮回曾说过，他们找不到前仙命时代，任何关于佛门的踪迹，甚至一本经书都是没留下过。
原来，是被这些僧人亲手焚烧了。
焚烧佛经的火光，同样映照在了李初一，还有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将他们面庞映照的通红一片，甚至那一股股热量，都是能清晰感知到。
轮回之地，岁月长河，两大无相同时俯身行了一礼，似对这一幕，感同身受。
命界，水晶门户中。
大雷音寺前。
纹，缘夏，同样怔怔看着这一幕。
“不愧是李初一啊，总是出人意料。”
“前仙命时代之事，十三字仙都是追查过。”
“还有我，对那时之事同样一无所知，因为当时真灵分散天地，并未被重聚。”
纹语气颇为感叹，继续道:“看看吧，我也挺好奇的。”
原始星空。
火光依旧冲天。
也是这时，却是有一道道身影，同样只是虚影，在场中缓缓浮现，他们面无表情，却是带着种眼前一切皆为蝼蚁的姿态
李初一当场一愣，因为他在这些人影之上，能清晰感知到一股股浓郁永恒之意。
甚至超越那些窃命者，与自己都是不差。
而且，他似乎能隔着时空，听到这些人说了什么。
“虚假相对于真实，真实相对于绝对真实……”
“你们，没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