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显得庄严而又肃穆。
那一声声号角，也是愈发嘹亮。
李初一静静看着，这完美人族之族祭十万年一次，他倒是第一次见识。
就想看看，到底搞个什么鬼名堂。
也是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祭坛最上方，一身修为好似照耀古今，同样是老面孔了，完美人族如意。
他朝着李初一方向望了两眼，便是不作理会。
而是口中道音激荡，传遍这片天地。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
“怀山之水，必有其缘。”
“人之有祖，亦有是焉……”
下方，亡妻人却是以心声向李初一解释着:‘李道友，这我知道咋回事儿。’
‘愿闻其详。’
‘大概就是，不知从何时起，诸天万族发掘古迹，或是查阅自家族史，发现似乎在仙命时代，并没有关于完美人族记载。’
亡妻人抬头看了一眼，继续道:‘此事虽没明面上讲，但大家心里清楚。’
‘所以完美人族，就是弄了这么个族祭，算是追溯种族根源。’
‘毕竟大家都是仙命大世界演化孕育诞生，族祭追本溯源，天地必有异象的。’
亡妻人摊了摊手，‘每十万年一次，完美人族弄了很多次了，没啥可瞧的。’
‘人家无相都有，啥异象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而祭台之上，如意终是诵完祭词。
只见他挥手之间，身前空间被打开一个百丈大小缺口。
透过缺口向里望去，能清晰看到另一方瑰丽天地，且其中数不清人族栖居。
如意道:“族祭之日，当效仿古人，猎杀伪人，以祭先民。”
“完美人族儿郎，何在？”
他话音落下，便是见上万名完美人族男女出现，每个都是光彩漾人，尊贵不可言。
他们齐齐俯身，“在。”
“尔等速速进入那方天地，不得耽误族祭。”
“是。”
下一瞬，上万完美人族，便是跨入那道缺口，降临在那片天地。
接着，杀戮开始了。
他们分散四方，有预谋般，专挑那些修为高的人族下手。
李初一见这一幕，眸光愈发冷冽。
也是这个时候，他却又是感知到一道目光，注视在他身上，让他全身血液，瞬间为之一凝。
一旁，亡妻人忙说着:“李道友，别冲动啊。”
“我看着也难受，毕竟乃是同族。”
“但是，咱们可是在完美人族之中，估计我三人合力，都是斗不过无相。”
“换句话讲，哪怕能救下这区区几个人族，又有什么用？”
“除非，在根源上解决问题，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李初一闻言，并未说什么。
而那片天地中，杀戮还在继续。
每杀死一位人族，都是将其尸骸，从那缺口中抛了出来，再被外边屠夫一脉接住。
李初一抬头望去。
见千丈高祭台上，近千屠夫一脉修士分布在各处。
他们每接过一具尸骸，便是将其开膛破肚，剥皮拆骨，甚至取来清水洗净后，就用根棍子斜插在那里。
其中，又以屠暮为首，似他地位最高。
时间缓缓流逝着。
天地之间，开始血腥弥漫。
那千丈祭台之上，更是处处被立着剥了皮尸骸，鲜红无比，如一块块红色碎布一般，让人头皮发麻。
只是，对于完美人族而言，似是稀疏平常之事。
周围，也聚集着不少粉雕玉琢小娃。
他们正拍着巴掌，在那些尸骸之中欢快挑选着。
“爹，我要吃那一具。”
“胡闹，这是祭奠我族先民用的，等族祭之后，我再帮你取。”
李初一默默看着，此次一行，他终于是知道了，完美人族内部究竟何等情形。
心中感觉，和肥猪误入屠夫家后院，是一模一样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李兄。”，一旁融焱轻呼一声。
“无事。”，李初一收回目光，深吸口气道。
一旁，旺，亡妻人两个，也同他这般，心思沉重，连着身后蹲着的黑狗，都是呜咽个不停。
而其他受邀而来的万族仙，则是目光不停朝着李初一他们三人瞄来，毕竟在场观礼者，只有这三个人族。
终于，一切停了下来。
万多名完美人族，从那片天地中撤了出来。
屠暮等屠夫一脉，也是从祭台上撤走。
祭台顶上，如意朗声道:“祭奠先民，祭奠我族亡灵。”
他话音落下，便是见这千丈祭台之上，突然间阴气森森，数不清多少残魂从中冒了出来，个个面目腐朽，恐怖狰狞。
一时间，这片天地，都是这些残魂嘶吼之声。
“李道友，完美人族这祭台，其实还被称之为锁魂台。”，亡妻人解释着。
“曾经已经死去的族人，他们残魂连带着真灵，皆是被收集起来，并锁在其中。”
“传言，完美人族这般做法，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族人，甚至期待将来一天，能将他们复活。”
李初一点头，只见那数不清的残魂，此刻正聚集在那些剥皮残骸之上，露出贪婪之色，似在吸食着那血腥之气。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这数不清残魂停了下来，悬浮在天际，似把天穹铺满。
古今仙如意见此，又道:“众先民亡魂，寻我族之根，以正天理伦常。”
下方，亡妻人耸了耸肩。
“该这些残魂叩拜天地了，以此彰显他们是天地孕育而生。”
“上个十万年，就是这般做的。”
果然，那无数残魂，又开始动了起来。
此刻的他们，目中再无半点疯狂残忍，反而是虔诚无比，正如亡妻人讲的那般，要叩拜天地。
只是下一瞬，异变起，惊掉在场万族仙眼球之事发生了。
只见天空那无数残魂，本该叩天的他们，突然齐齐调转身来，朝着李初一叩拜而下。
好似天地非根，李初一才是他们源头一般。
“这……这……”
“果然，只要那李初一在场，就没正常事发生。”
另一边，却是一万族仙级，朝着一反骨一族枷锁仙老头叹息着。
“哎，这算个啥。”
“一个人族，成了完美人族之父，并以人族为血肉之食。”
“什么叫反骨，这就是啊。”
他摇了摇头，颇为语重心长样子。
“我说个良心话，你们赶快改族名吧，否则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