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设听清楚了屋里的情况,赶紧转身对着一大妈宽慰。
“聋老太太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现在还能张嘴骂人呢,一大爷正让柱子哥给弄饭。”
可不能让一大妈受了惊吓,本来心脏就不好,情绪起伏太大容易刺激到。
一大妈一听张建设这么说,心里好受了不少,走上门口的台阶往屋里看了一眼。
聋老太太正扶着后脑勺骂人呢,这才放下心。
“雨水,扶我回家,刚才吓我一跳,心里跳的厉害。”
张建设一听,连忙扶着另一条胳膊。
“走,走,咱回家,可别吓出点好歹来,明个我带您去医院咱们检查一下。”
“有钱没处花了?我这身体好着呢,就是刚才有点心慌,现在缓过劲好多了。没事去什么医院啊?”
“行,您说什么是什么。”
张建设把一大妈扶回家,琢磨着以后茅台得少喝了,多喝一点葡萄酒吧,听说那玩意对心脏有好处。
娄晓娥跟雨水在一大爷家里陪一大妈聊天,张建设则是站在院子里想着给一大妈换点健康的饮料。
“建设,干嘛呢?你家里有没有大一点的塑料布,眼瞅着就要下雨了,这棚子不好搭啊?”
“搭什么棚子?”
“聋老太太的灵棚啊?这大夏天的,又是前半夜没的,停个一天也就行了,可这雨就要来了,寿材还没准备呢,全是事儿!”
张建设看着阎老抠忙里忙外的架势,要不说还得是管事的大爷呢。
想的就是周到,这要搁农村,怎么也是个大僚。
“人没事。”
“啥没事?”
“我说聋老太太没事。”
“不可能,你没听见后院老刘媳妇还在哭丧嘛,还要叫贾张氏去陪着,他俩家现在交情这么好了吗?
我不跟你说了,你们几个都跟我走,先用咱院子里的木头,是谁家的自己都记好了,等完事了再还回去。”
张建设看着阎老抠带着一帮子前中院的小伙子跑后院搭灵棚去了。
去吧,待会聋老太太给你们表演一个诈尸还魂,让你们乐呵乐呵。
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娄晓娥跟雨水从一大妈家里走了出来。
“一大妈没事了,到家里喝了杯水就缓了过来,让我跟雨水不用陪着她,说是马上要下雨了,让咱们赶紧回去。”
“那成吧,要下雨了,咱也回家吧,雨水,晚上睡觉警醒着点,有什么事就来后院找你晓娥姐。”
“知道了,建设哥,晓娥姐明见。”
张建设感受了一下风中的湿气,看来大雨马上就要来了。
带着娄晓娥来到后院,看着四根柱子都竖了起来,正在固定顶部,到时候铺上草帘子就行了。
许大茂靠着自家门框在边上看热闹,就是满脸的晦气。
可不是嘛,他们家刚添了人口,这就没一个。
“建设兄弟,哥哥我这正找你呢。”
“咋了?大茂哥。”
“你说这聋老太太人没了,不会对我儿子有什么影响吧?”
“啥影响?聋老太太人家活的好好的。”
“那他们这是干嘛呢?”
“可能打算提前演练吧?万一哪天有事不至于手忙脚乱。”
“这不纯纯有病吗?”
“谁知道呢?”
“老易,老易出来看看,还需要什么,你快点安排人去交道口棺材铺订寿材啊!”
阎老抠脑门子都忙出汗了,他也不进去,对着聋老太太屋里就喊。
“嚷嚷什么,乱哄哄的,我让柱子给熬点粥,聋老太。。。卧槽!阎老三,你丫的干嘛呢?”
“搭灵棚啊,还能干嘛?”
“不是,老刘他媳妇,你先别嚎丧了,聋老太太没过去,人还好好的,正在屋里面喝粥呢。”
“啊?没事?那她带不走贾张氏了?”
“这都哪跟哪啊!”
“明个还吃席吗?”
“吃什么席?”
“老娘白嚎啦?”
“老刘,赶紧出去管管你媳妇,就那么点粥,你就别惦记了。”
还没等刘胖胖出来,二大妈拍拍屁股走了。
在一帮子小伙子不善的眼神里,阎老抠着急的直转磨。
“我这灵棚都搭好了,人怎么就没没,怎么还活过来了,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行了,老阎,赶紧带人把灵棚给拆了,让老太太看到了不好,你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
一大爷刺了三大爷一句,转身又回屋里去了。
“不是你说的聋老太太没了吗?怎么最后还怪我?”
要怪就怪三大爷腿太快,喝的五迷三道的,听了也就信了。
三下五除二的招呼院子里的小伙子就把灵棚搭上了。
“三大爷,说好的出工的不用随份子,我们这工是出了,咱明个啥时候吃席啊?”
“人活着还吃个屁的席啊,拆了,都拆了。”
哗啦。
一点预兆没有,大雨就来了。
张建设刚才还带着媳妇在许大茂家门口,几个人一块津津有味的看着三大爷的热闹。
没想到兜头的大雨就落了下来。
都来不及跟许大茂说话,拉着媳妇就往家跑。
先把媳妇送回正屋,自己又冒着雨去插小院门。
抽空看了一眼后院的情况,空无一人,全跑家去了。
等回到正屋,衣服全都湿了。
娄晓娥给拿来毛巾给他脱衣服擦身体。
擦完头发擦脖子。
擦完脖子擦胸膛。
擦完胸膛擦大腿。
擦完大腿没起来。
正屋房门没关,院子外的天空电闪雷鸣的似有大妖出世。
房间里的暗黄色灯泡因为雷电的干扰, 忽明忽暗。
两条人影似是搅动到了一起,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只是在闪电划过的瞬间,有人站着有人蹲着。
。。。。。。
。。。。。。
(没办法,还写了两句押韵的,可惜了。)
他知道,是该吹响战斗的号角了。
还暖心把垫子放到圈椅上,以自家媳妇膝盖受损。
媳妇双手扶着圈椅,回头,战斗开始!
椅子上的手印,桌子上的图案。
伴着雷鸣的响声,飘进来的丝丝凉意浇不灭火热的身躯。
是蝙蝠没了头,还是画笔没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