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血煞的任务不容延缓,次日清晨天刚亮,五匹骏马载着韩修五人,风驰电掣地离开了天机门。
清月镇距离并不远,快马加鞭一个白天就能赶到。
君绯然平时看起来总有些腼腆的样子,但当他跃上马背,英气脸孔被朝阳斜照,那种腼腆的样子便一扫而空,完全就是个叫人看了挪不开眼的俊美少年。
韩修骑马在最前面,风声猎猎,扬起衣袍翻飞。
他故意加快了速度,想看看都有谁能真的跟上他。
后方四个师弟显然都看出了来自大师兄的考验,于是卯足了劲头表现。
结果君绯然甩开三个师弟,稳稳跟在韩修侧后方。
毕竟是任务男主,即使因为血脉被封印而显得有些平庸,但是某些时候,那种超乎凡人的卓绝还是会表现出来。
韩修看的内心欣慰,不由得侧头给了君绯然一个赞赏的微笑。
结果君绯然一怔,人在马背上趔趄一下。
大概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看见高冷大师兄露出笑容,孩子显然受惊不小。
不过到底是男主,将来是要干大事的,所以惊讶过后还是稳住了,并且努力也对韩修挤出个微笑。
虽说这微笑看起来多少带点勉为其难的意味,但韩修已经很满意。
因为能跟男主有微笑交流,那感情层次就是上升一个档了。
天色蒙蒙黑的时候,一行五人顺利抵达韩府。
作为清月镇首富,韩申给自己打造的人设很完美:财富,武功,仁善名声,他样样都有。
所以韩府在清月镇百姓看来,绝不仅仅是有钱的象征,更是善良、仁义、公道、强大的存在。
韩修五人抵达的时候,韩府已聚集了大批迎接者,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是特地来看韩申最出色的儿子回家,并代表全体镇民,先来表达为民除害的感激。
而除了这些人,韩府已收留了十几位受血煞威胁、暂时无家可归的朴实百姓。
等与这些人大致寒暄过,相互认识后,便已至深夜,宾客也都散尽。
韩申便一挥手,周到热情地安排四名师弟的住处。
“管家,好好招待四位天机门的少侠,各项事宜不可怠慢,务必周到细心。”
韩申,被笋子绰号“老变态”的隐藏反派,虽然对外已有十个义子,但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自称至爱之人早逝,顾决心终生不娶。
而他长得的俊朗高大,加上各种盛名加持,整个人在外界看来,简直就是伟大、侠义、英雄的代名词。
至于背地里的残酷暴戾,那是只有韩修和那些死去的孩子们才知道的秘密。
目送管家领着君绯然四人离去,韩修才将面孔转回,准备开始跟韩申表演下父慈子孝。
“你总算回来了!”
一声叹息,似带着无边惆怅与心安,还不等韩修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被圈入一个高大怀抱。
靠!什么鬼?!
韩修心里震惊,忙将身体往后靠,与韩申拉开距离。
他如今才十七岁,身形本就有些单薄的年纪,而韩申天生高大,一双臂膀轻易便将韩修箍住。
于是韩修刚与他拉开点距离,后脑又忽的被韩申大手按住,脸直接贴在韩申肩头。
韩修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简直想当场骂街。
虽然小时候韩申会这样抱他,但自从他十四岁之后,老变态就不这样了,这又是犯了什么恶疾,突然就开始发癫?
“义父!”韩修忍无可忍地低喝一声,黑着脸自韩申怀抱中挣出。
等后退数步,与对方拉开安全距离,韩修狂躁的心情才平静一些,而后面无表情地拱手行礼,说:
“义父,我不是孩子了。”
现在他还不能正面对抗韩申,因为他每月必须的特殊血液只有韩申能给,要是得罪了韩申,断了血液供应,韩修就有苦头吃了。
所以不管心里多厌恶、多反感,冷静下来还是得尽量对韩申礼貌。
“没错,你大了,都十七岁了。”被推开的韩申似乎并不恼怒,说话口吻依然温和带着笑意。
他先是看看满大厅陈设的座椅茶几,又看看敞开着的雕花大门,于是目光移回仍保持行礼姿势的韩修身上,笑容更盛,道:
“这里确实不是叙话的地方,走,与我到翎琅阁。”
一听到翎琅阁,韩修全身一凛,拳头都捏紧了起来。
但他现在不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说:
“义父,夜深了,我……赶路有些累了,想早些睡,明日还要除煞。”
可是韩申已经抓住他一只手腕,拉着他便往外走。
“我知道的,放心,又不会耽误你休息。”
韩修被他拉着,想挣扎,又不敢过分激烈,最后是硬着头皮进了翎琅阁的门。
翎琅阁是建在韩府后院的一处小楼,有三层,周围有竹石假山掩映,仿若一处桃源秘境。
翎琅阁是一层是藏书室,二层是古玩室,三层什么贵重物品都没有,只有简单的桌椅、屏风,以及精致的矮榻。
看起来,是一个闲适休憩的地方。
但偏偏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若是不点灯,这里连白天都黑的如同囚牢。
韩修踏入这个昏暗无光的空间,因为视觉对光暗交替的不适应,也或许是深埋于记忆中的阴影,他猛然产生一种昏沉的不适感。
“不,我不想进去……”
韩修难受地扶住额头,转身想退出这幽闭的环境。
然而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忽然发力,强势将他拽了进去。
韩申无疑是个强者,而且同韩修一样,也已是半血煞之身,外貌虽只三十出头,但天知道他实际活了多少年。
黑暗中,预感到身体即将陷入禁锢,韩修本能地防御和反击。
然而不到三个回合,韩申的声音如暗夜幽魂一般,幽幽从耳后响起。
“修儿是真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也敢打了。”
这声音阴鸷,冷厉,与在光明之下的韩申的口吻判若两人。
而他话里阴冷的威胁之意,如同严冬的寒风一样刺进韩修骨子里。
韩修手已经握在了佩剑的剑柄之上,却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将剑拔出。
失去还手之机,双手立刻就被反剪,接着下颚也被蛮横钳住,被迫偏开,露出线条绝美到脆弱的颈窝。
韩修咬牙倒吸气,立刻让笋子开启痛感屏蔽。
紧接着,利齿刺破皮肤,贯穿血肉的感觉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