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眼瞪小眼。
    诡异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半分钟。
    汪浩然率先忍不住发声：“明白了还不把你妹喊出来？我下午还有个会议，赶时间。”
    “咳咳……内个，我觉得吧，要不还是算了？”
    苏祈搓了搓手，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
    汪浩然：？？？
    啥意思？
    要求他也办了，人情也送出去，结果你说算了？
    真把他当猴耍了不成？
    还是说他到现在为止都表现得太好说话？
    眼见汪浩然的脸上晴转阴，苏祈干笑一声，意识到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了。
    苏祈也并非在无理取闹或者刁难汪浩然。
    关键问题在于，他也不知道阿鸢会不会撒谎啊。
    万一那个研究院问阿鸢，她的灵魂卡牌是怎么变异的，过程大概是怎么样的。
    她答不上来，又编不出来怎么办？
    万一把她问急了，将系统交代出来是小，苏祈是真的怕阿鸢被统子给抹杀了。
    “大哥，别生气，我意思是我妹妹怕生，到陌生环境可能害怕到不敢说话，我想你们来之前有调查过我们兄妹的资料吧？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一般来说，她要是超过十二个小时看不见我，就会变得非常暴躁不安，所以可能不太适合跟你们去研究院。”
    汪浩然听见苏祈的解释，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他来之前确实调查过这对兄妹的大致信息。
    信息时代，怎么可能蒙头就找上门？
    至少也得知道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交流，背景干不干净，能不能投入大量资源培养之类。
    “那有些麻烦了，这里去最近的研究院分院来回就得四个小时，而且观察卡牌变化，设定成长方案都是比较长期的工程……通常来说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初见成效，大多数人都选择在研究院吃住。”
    苏祈尝试提出建议：“那初期的询问工作打手机视频电话行不行？我这边也会给我妹妹做做心理工作，看她能不能适应。”
    汪浩然皱眉沉思，在自己脑海中模拟了一下通常的流程。
    别说，如果是最初期的信息收集工作……
    比如卡牌什么时候开始变化，变化过程持续多久，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之类的信息收集工作，还真能视频电话的方式解决。
    “我问问我的导师吧，我不敢随便拿主意。”
    汪浩然没有耽搁，拨通一个号码过去，三两句的寒暄之后才切入主题。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片刻传来年迈的声音。
    “可以……这应该是她卡牌带来的负面影响……我今天的行程比较满，和那小姑娘说一声，安排在后天晚上九点整。”
    嘟嘟嘟……
    说完就是挂断的忙线声。
    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侧面反映了他此刻究竟有多忙。
    “ok，我导师同意了，你妹妹卡信号是多少？我私聊给我导师，一会让她同意下。”
    苏祈又摇了摇头。
    汪浩然再也顾及不了自己的形象：“你特么，我忍你很久了，又摇头？再变卦的话信不信我把你头拧下来？”
    苏祈也没被他吓着，淡定的说：”我是说，我妹妹没有卡信。”
    汪浩然暗暗擦了一把汗：“呼……你早说嘛，现在注册一个也不迟，又不是多难的事。”
    苏祈终于图穷匕见，燕国的地图为何如此之长？
    “我妹妹没有手机。”
    汪浩然不明所以：“没手机你就去买啊，看我干吗？”
    “我买不起，而且这是配合你们研究院的花费，我觉得吧……”
    “应该你们研究院负责配备吧？实在流程走不通就你给我买一个呗？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汪浩然以为多大的事，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可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像一头羊，被苏祈逮着薅。
    他半生气半逃命似的：“好好好，我买我买，自己掏腰包给你妹买，下午我让人送货上门，我算怕你了，再也别让我看见你，小心我找人给你套麻袋。”
    汪浩然的背影渐行渐远。
    当他走到楼道转角处，背后的声音害他差点闪了老腰。
    “记得买个粉色的！”
    ……
    苏祈望着空旷的走道出神。
    这一会的功夫，算是解决了三个眼下的大问题。
    第一个就是研究院的问题，灵魂卡牌莫名大幅度增强，有关部门也不是傻子，自然会注意到，不过苏祈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案，只要阿鸢打电话的时候，他躲在电话后面打字引导柳鸢发言就好了。
    不过，怎么有种老王的既视感……
    第二就是秘境之行……
    第三，也很简单，阿鸢那莫名其妙的依赖感。
    被研究院盯上之后他还真不好暴露自己的灵魂卡牌去搞钱，能有人送个免费的手机还是不错的，至少以后应该可以通过给阿鸢视频的方式来解决她十二个小时找不到自己就会逐渐狂躁的问题。
    一切都在苏祈的计划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直到……
    两日后。
    一位少女单手拖着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有些艰难的发出一条信息。
    “为何不来拜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