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什么亏？
话虽这么说没太大的问题。
偏偏白映雪还是听说寒烟楼的瓢虫中存在一种极少数的人群。
他们不爱寒烟楼中的姑娘，反而是对长相清秀的男子情有独钟。
特别是涟如墨这种比起寻常男子看起来要瘦小白皙许多的。
“……我也出去找点活干吧？”
涟如墨想也没想就反驳：“不行！外面还有你的通缉令！”
这里虽不是赵国的范围，但不影响通缉令的效用。
没办法，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即便是一般的后天宗师看了都很难把持住，乐意跋山涉水将白映雪送回赵国，狠狠赚这一笔。
白映雪有些为难：“可是……家里没米了……”
涟如墨卖艺不卖身没有错，可关键是他本身也就不会什么艺。
加上还不卖身的前提，在寒烟楼那种烟花之地，一天到晚，真就只能挣一个辛苦费。
也亏得寒烟楼家大业大，加上涟如墨女装之后卖相不错能起到一个站场子宣传的作用。
换做其它勾栏之处，这种没用的‘花瓶’，早就让你收拾收拾滚蛋了。
即便如此，收入供两个人吃饭还不是问题。
问题是，人家工钱是月结的。
加上青杭的房租实在是太贵了……来时的一点盘缠，差不多已经用的七七八八。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那怎么办？我工钱还有些日子才能发下来，要不今晚我去找一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偷一些？”
反正去寒烟楼那种地方的，多半也不是什么良家，他下起手来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谁想遭到白映雪的接力反对：“不行！钱没了我们可以再赚，手脏了可以洗，心脏了就是真的脏了。”
说完，她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个发簪：“先把这个当了吧，还可以撑一段时间，没准过几天风头就过去了，九重天阙总不能一直抓着我们不放吧？”
“这不是……”
“没事，以后可以赎回来的。”
……
与青杭遥水相望的蓬莱。
次日，苏祈决定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打听打听虚实。
结果就看到满大街贴的全是关于云凰的‘通缉令’。
不对。
应该说‘追杀令’才对。
上面写着，允许就地格杀，给出的奖励，更是不菲。
苏祈这才有七分信了云凰的说辞。
演戏一般不是这么演的，真不怕重赏之下有人把云凰给杀了？
想来，应该是林彩凤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云天圣地。
她将云凰取而代之了。
小白鸽拉了拉苏祈的衣角，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要和苏祈说。
“你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苏祈对蒙着面纱的云凰说了一声。
随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将灵力留了一丝附着在她身上。
还是那句话，想跑？马上就给你逮回来。
随后，苏祈这才兴奋的搓了搓手，带着小白鸽来到阴暗的小巷中。
别误会，兴奋是因为看小白鸽的表情像是准备告诉他什么信息。
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运气，能不兴奋？
穿过了几条曲折的街道，最终在一处遗弃的楼道中苏祈停下了脚步。
“小白鸽，想说什么？”
小白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苏祈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苏祈都有些心虚。
小白鸽这才开口：“我能相信你么？”
苏祈有些随意：“那就别信呗。”
反正说破了天，这也不是他的事，爱信不信。
再说难听些，就算这个世界最后七零八碎，他也能拍拍屁股走人。
“我想把云凰送到寒烟楼去。”
苏祈打趣一声：“拉良家女子下水？”
小白鸽没有听懂下水是什么意思，是和她昨天那样噗通，然后咕噜咕噜喝一肚子水？
“这边到处都在通缉她，让她跟在我们身边会增加行动的难度，杀手守则，必要的时候果断抛弃已经是累赘的同伴。”
你猜苏祈信么？
苏祈不信。
“我想听真话。”
小白鸽垂下脑袋，一直在破旧的建筑中踱步。
然后，苏祈就听见小白鸽嘴中碎碎念着：“信他，不信他，信他，不信他……”
苏祈：？？？
要不他去给掰个花瓣？
到最后，苏祈听得都有些困了。
这催眠曲还挺别致。
小白鸽这才甩了甩脑袋：“虽然，出发之前，白银姐和我说会使用灵气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假装配合你装出非常顺从的样子降低你的戒心，等到必要的时候想办法脱离出去。”
“虽然，杀手准则中告诫我，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但是，白银姐也和我说过，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杀手准则中也说过，如果利益足够令人心动，那就可以赌命。”
小白鸽这才抬起了脑袋，眼中满是认真。
“我要和你赌命。”
她将那柄出场率有些高的匕首拔了出来，横在手心。
将锋刃的位置对准了自己，握柄的位置给了苏祈。
“我说，你听。”
“然后给我一个答案。”
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反而给苏祈整不会了。
不过，可想而知，小白鸽接下来的话，或多或少都要触及一些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首先，很抱歉欺骗了您。”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鸽。”
“寓意能够带来和平的白鸽。”
“我不是什么孤儿，也不是九岁时被白银姐收留的孤儿。”
“白银是我的亲姐姐。”
“其次，我也不是十五岁，我已经十九了。”
“对应的，我也不是子年的鼠祭。”
“之前和您说过，蓬莱这边需要，子、丑、寅、卯、巳、午、未、申、酉、戌、亥。”
“唯独不需要龙，因为这是囚龙阵。”
“具体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有手段篡改自己八字的手段，以龙年之身，带着鼠祭的身份死去，而阵中已有了龙身，又缺了鼠祭，那囚龙阵，也就不攻自破了。”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而且准备囚龙的，应该不止一处……”
“这本该是我的宿命。”
“但是我现在，不能就这样死去。”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凰，她很重要。”
苏祈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
“云凰，林彩凤。”
小白鸽看向了一个方向。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根凡羽被一分为二，被两人同时持有，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是，她们合起来才是真的凤凰凡羽。”
“昨晚，云凰的突然昏迷，应该是有人在‘夺舍截运’。”
“真正的凡羽，有气运加身，是不可能被夺舍成功的。”
“林彩凤身上的气运是残缺的，所以极有可能是被‘夺舍’了。”
“而且，凡羽是意识不到自己是凡羽，不会去动用，也不知道如何动用自己身上的气运。”
“但现在不一样了，夺舍林彩凤之人，想要云凰死。”
“云凰一死，那她身上的另一半气运自然会去寻找‘林彩凤’。”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
“那您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