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本就没有什么人流的街道,也因为秋傅春‘当街行凶’,发出尖叫几声刷了一波存在感后,就开始四散而逃,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多管闲事去‘报官’就是了。
周围环境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冷清。
只剩下阴鸷男子与秋傅春对视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呵呵,不要小看我的情报网啊!”
“为了对付你,我可是足足花了五万多两呢……”
夺少?
五万多两?
你脑袋里是不是都装的浆糊啊?
先不说这五万两买的消息属不属实。
关键是就你这个实力,知道他的弱点,也破不了防啊。
实在不行,你给他秋傅春五百两,他自己就能把消息通通告诉你。
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穷更大的弱点不成?
这一瞬间,听到如此庞大数字的,秋傅春的瞳孔猛然一缩。
连带着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然而,阴鸷男子眼中,却成了心虚的表现。
“桀桀桀!”
他怪叫一声,施展出从天而降的掌法。
没办法。
武器被拿去当钱了。
甚至这青杭的商人是真的黑,他当初前前后后花了十万两重金打造的武器,人家只肯两万两收。
要不然,他能沦落到以次充好的地步?
不过……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已经看见了走向人生巅峰的美好未来。
只要这一掌落下……
可事实真能如他所愿?
秋傅春的实力,即便是放在蓬莱,也是能排进前列的人物。
九重天阙这几名高成低不就的大宗师,哪会是他的一合之敌?
他直接由下而上,接住了这一掌。
随后硬生生,将对方的手臂扯断。
‘撕拉’一声。
血溅长街。
随后一掌拍在阴鸷男子胸口将他打飞出去。
不是说阴鸷男子能有多强,杀他还需要两招。
而是秋傅春到现在还不清楚,这究竟是个怎么事。
莫名其妙就对他动手了。
秋傅春向前一步,白色的靴子踩在刚刚落下的血水里,殷红的血液四溅开来。
落在阴鸷男子的眼中,就像是恶鬼索命的步伐。
阴鸷男子哆嗦了一下,手脚并用,慌乱地在地上爬动起来找回一丝平衡,他想要逃。
“情报是假的……”
这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保命’的手段。
对付他们如屠鸡杀狗一般。
想要转身逃走,可一枚石子,却精准地从后面洞穿了他的膝盖。
步伐一软,又跌倒在地。
阴鸷男子绝望地回过头,看着已经死去的四位同伴。
鲜血已经堆积成了一个小血泊。
颤抖着嘶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秋傅秋:???
兄弟们,谁懂啊。
今天本来高高兴兴的赌赢了八十八两。
结果被人劈头盖脸想要一顿胖揍。
结果,这群人揍不过自己,赖在地上不肯走了,还问自己是什么人?
啊?
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动手?
你有毛病吧?
阴鸷惊恐而无措地看向秋傅春,喊道:“我们是九重天阙的部属,敢向我们出手,你们就不怕国主找你算账?”
秋傅春注意到,对方吐露出‘重九天阙’这个词时。
‘小墨’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连带着眼眶都有些泛红。
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秋傅春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真相。
不是冲他来的?
秋傅春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安抚情绪:“别怕,有我在,这算不得什么,看好了。”
随后神色不屑地笑了笑:“一帮无用废物抱团取暖的地方罢了,也想拿来威胁我?”
既然已经得知了‘真相’,也就没有留下对方的必要了。
手掌缓缓扬起,一道气流随之盘旋,带起一阵阵尖锐的破风啸声。
阴鸷男子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当九重天阙的身份无法震慑对方时,他便已预见到自己的结局。
想从这种高手手中逃脱,简直是难如登天。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柄长剑!
秋傅春神色一变,原本打算甩向阴鸷男子的攻击,转而挑向那飞来的剑尖。
刹那之间,浑厚的灵力与尖锐的飞剑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回荡在阴鸷男子的耳畔。
这一瞬间,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在九重天阙,为国主办事,他还是耳濡目染知道一些的。
自然看得出秋傅春这一手使用的是灵力。
而且运用的非常娴熟,绝不是凡间那种懂一些功法的半调子可以媲美的。
好好好……
好一个云天圣地……
难怪这两人坐一桌吃饭。
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一伙的。
亏得自己和个傻x一样,被哄得一愣一愣。
还勾心斗角骗自己几个同伴去送人头。
一位穿着黑色的长衣,随意地敞开着胸口中年人从远处疾掠而来,他紧握住自己的长剑,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惊异:为何要来我云海州行凶?”
秋傅春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是何人?”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秋傅春,而是看向了自己脚边的阴鸷男子,沉声道:“我挡他一挡,阁下请速速离开!”
阴鸷男子猛然间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先是掠过如杀神降临般的秋傅春,随即又转向身边的黑衣男子。
心中涌起一股刚从鬼门关前徘徊一圈劫后余生之感。
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未能吐出,便急忙从地上挣扎而起,全然不顾身上脸上沾满的斑斑血迹,慌乱之中也不选择路径,只是朝着一个方向盲目地狂奔而去。
见到阴鸷男子离开后。
秋傅春撤回手掌,而那位握剑的男子也随之垂下了手臂。
方才还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但此刻,一切却突然之间平静了下来,仿佛之前那紧张到极点的氛围只是幻觉一般。
看两人脸上的神色,倒像是熟人碰面。
黑衣男子抓了抓后脑勺,有些哭笑不得:“枉我准备了不少应对的说辞,这怎么一句都没问啊?”
秋傅春没有搭腔,他正低头在看自己的鞋子。
此前为了持续给到阴鸷男子压力,他是故意踩着血水走过去的。
而现在,秋傅春不停的走着,直到站在干燥的砂土地面上,这才停下。
鞋底不断在砂土上不断摩擦。
秋傅春杀的人不少,但不爱沾血。
秋傅春不认识对方。
不过就凭对方能挡下自己这一手。
他还是愿意给一个面子。
天看了看地上七零八落的几具尸体,又抬头望了一下阴鸷男子逃走的方向,自言自语一声:“真能这么顺利吗?”
随后,这才对着秋傅春拱手:“在下钦天监的林……”
他话才说一半,只见一道青龙朝着他呼啸而来。
仓促之下,林天硬扛这一招,直接被撞入一间民宅,无数砖石倒塌成一片废墟。
“你秋爷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钦天监还敢露头?”
他可记得那日钦天监的人来问有没有看见鸟。
当天小墨就被人撞门入室抢走了鸟,还被打成了重伤。
这不是钦天监干的,还能是九重天阙干的不成?
片刻后……
“咳咳咳……”
林天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抹掉嘴角的血迹:“上次那批人,是假冒我们钦天监的,我也是得知消息,为此而来的。”
“哦。”
秋傅春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没有继续出手。
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小墨。
小墨知道秋傅春厉害,但是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厉害?
将他逼到绝路的九重天阙,就像被拍苍蝇一样,一下一个。
所以说,真不愧是师父的朋友啊……
“我们走,以后还有这种蝇营狗苟之辈敢找你麻烦,直接和你秋哥说。”
“嗯……谢谢。”
秋傅春从那看似清清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一抹小小的雀跃。
他直接翘起了嘴角。
哪还有刚才高手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