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〇回 窦线娘误促金玉缘
小姐庄金锭回到自己闺房,赶紧把这帷帐打开、被子掀开,再往里一看,罗成啊,没气儿了!说:“怎么没气了呢?”罗成身上的毒本来就没有完全被解。那金针尼只不过给罗成暂时地解了一部分。得用拔毒膏拔几天呢,而且在此期间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可罗成为了逃命,哪管这个呀?拄着大枪,可以说用尽平生力气进行逃跑啊。后来不昏倒在路上的吗?不然的话,也不会滚下山坡呀。其实那个时候,毒就已然发作了。庄金锭把罗成背到家里头,没来得及施治呢,自己父亲和姨夫就回来了。这么一应付父亲、姨父,又耽误很长时间。又把罗成盖到被子底下,通气也不好。所以,等她回来一掀被窝,发现罗成已然绝气了。
哎呦!没把庄金锭小姐急坏了呀。那怎么办呢?得赶紧抢救啊。怎么抢救?那就得做人工呼吸了、心肺复苏了,先把这人救过来呀,现在顾不了男女有别了。小姐看看罗成,也行啊!这小伙长得也不错呀,也不算吃亏吧。赶紧给罗成做人工呼吸。
按压几次之后,罗成还真一口气倒过来了。
哎呦……小姐长出一口气呀。赶紧拿出自己的银针,“啪!啪!啪……”在罗成人中穴、百会穴等等几个大穴上扎了银针,也是进行抢救吧。
这边,又端出来一碗药来。这碗药是刚才自己偷出来的。她为什么主动请缨帮父亲抓药又熬药呢?其实在抓药的途中,她就多抓了一副,知道姨夫也是中了金针尼的毒,跟这个人中的毒应该一样,用爹爹这个药方应该能治疗啊。所以,拿着药方她又抓了一副。同时煎熬。就她自己在药房里,谁也不知道啊。一碗端给了窦建德。另外留下一碗,刚才回来的时候,偷偷地又跑到药房当中,把那一碗端回来了。
撬开罗成的嘴给罗成灌下去药。同时,又取出自己药匣子,自己也有医毒的药膏啊。在蜡烛上烤了烤。然后,寻找到罗成的伤口,把那金针尼的药膏去掉,把自己的药膏再贴上去。
咱简短截说,神仙一把抓呀,这解毒东西就这样,只要对症了,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也就是过了半个时辰不到,罗成的呼吸明显得均匀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罗成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了。他本身强壮,只不过中毒了。
“呃……”罗成睁开眼一看,哎呦!好像在人屋里。罗成脑袋“嗡”的一下子,坏了!是不是又被金针尼重新地抓获了呀?罗成刚想起来——
“慢着!别动弹,别动弹!”
“嗯?”罗成一听这声音不是金针尼。偏过脸来一看,坐在自己床榻旁边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旁边放了一个盆架子。架子上放着铜盆。正在那里涤着手巾板儿呢。干嘛?给罗成擦身子呢。您想想,由打山上滚下来,那身子多脏啊。擦干净身子,那才能够给罗成把这药膏上到伤口之上呢。这都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也可能是擦拭罗成身体的时候,这水一凉一凉的把罗成给激醒了。
罗成一看,当时脸一红了,“你……你……”
庄金锭一看罗成醒了,冲罗成一摆手,然后示意罗成不要出声。而庄金锭轻声地就对罗成把怎么救他的经过说了一遍,也把自己身份介绍一下:“这里是庄寨,我是这里的庄主庄正庭的女儿,我叫庄金锭。今天,是我把你给救了。我问问你,你是不是燕山公罗成啊?”
人家一说这话,罗成明白了——哦,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呐!“小姐,我正是罗成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金锭微微一笑,“我怎么知道的慢慢再告诉你。现在,你不能动弹,慢慢地养你的伤。不过,我救你到我这屋里,这是秘密的,你不能吭声啊。一吭声,传扬出去,我也不好看。另外,再被你的仇人知道了,找寻过来,那就更麻烦了。还望燕山公能够体谅……”
那罗成能不体谅吗?罗成非常感激呀。
就这么着,罗成就在姑娘的床榻上睡了。那姑娘呢?在地下打地铺,就睡在床下。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姑娘把罗成塞到被子里,告诉罗成,:“千万不要出音儿。”然后,姑娘从外面给罗成拿来了饭菜,让罗成就在屋里吃。吃喝拉撒都在屋里头。说:“那吃还好办。这拉撒怎么办呢?”那有溺器,不能给罗成拿夜壶。为什么呢?哪有上姑娘房间里拿夜壶的呀?只能用尿盆儿,让罗成:“你就在床上解就得了。”
罗成开始不好意思呀。不好意思也不行啊,人有三急,谁也憋不住啊。没办法,就只能趁姑娘在外头的时候,罗成在床上解完手。等姑娘回来,还得给罗成端出去。
哎呦,罗成非常过意不去呀,就告诉姑娘:“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如果仇人没来,我就走吧,我那大军还等着我呢。”
庄金锭说什么也不让啊。庄金锭说:“燕山公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们整个庄寨都已然给人家打了包围了。你现在出去,无疑自投罗网了,只要往外一露头,就会被你的敌人发现,就会把你抓去,我们也跟着吃瓜落啊。所以,你现在不能去呀。”
罗成说:“我总在你这地方也不是个事儿啊。”
姑娘说:“你就待着吧,别想那么多。等外围的一撤了,我们也要走。干脆到那个时候,你跟随我们一起离开。现在你的头要任务就是把你的伤、把你的毒给医治好了。你现在身上还有一些残毒。因为你一运动,毒气攻心了。所以,这毒比刚中毒的时候还难解。慢慢来,千万不要着急……”
罗成着急也没办法,也觉得手脚发软、身上无力呀。那待着吧!只能在这儿待着。
在此期间,遇到过几次险情。谁制造的险情呢?那个窦线娘制造的。为了掩护罗成,庄金锭不是不让表妹窦线娘踏入自己房间吗?那窦线娘能干吗?小丫头来找姐姐玩儿,想进姐姐房间,被庄金锭堵着门了。
庄金锭吓得呀,心砰砰直跳。但,嘴上特别严厉呀:“不让你进门!你把我快气死了呀!你住在我房间,我担不了这个责任!”
窦线娘使劲央求啊:“姐呀,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我、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呀……”
“知道错了?住你的房间!从现在开始,你住你的房间,咱俩该怎么的怎么的。但是,不准你踏入我房间半步。”
“哎——姐姐,你怎么那么冷酷无情啊?”
“我就这么冷酷无情!” 没办法呀……庄金锭心说话:“妹子呀,我不能让你进房间。甭管你现在怎么误解我,我也不让你进来呀。”就顶着门,不让窦线娘进。
窦线娘也不敢太违抗姐姐。一看,姐姐实在是太生气了,只好撅着嘴回到自己房间。
这是一次险情。还有一次险情更危险!
那是一天晚上,庄金锭出门给罗成端药。把药端进来,反带了门,还没上闩。服侍着罗成在床上把药给喝了。刚喝完药,“姐姐——”这窦线娘“呜”地一下子就把房门推开了。把庄金锭吓得呀。幸亏庄金锭反应及时,“砰!”一下子把罗成往里面这么一推,伸手就把罗成身上的被子扯过来这么一卷。就把罗成挡在了身后,跟罗成就滚在一起了。“谁啊?!”
窦线娘一脚迈进来,“姐姐,是我……”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给我出去!”庄金锭真急了,有点歇斯底里了。
“哟,姐姐……”
“出去!”
“哎!”窦线娘毕竟是小孩儿啊,连吓带委屈,眼珠里转着泪。“行啊,姐姐。我再也不进你的屋了!”迈步出去,“咣!”把门关上了。
“哎呀……”庄金锭长出一口气呀,躺在床上不敢下来了。怎么?怕窦线娘没走远。侧着耳朵听着窦线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刚想下床,“砰!”怎么?就感觉到腰被罗成给搂住了。哟!庄金锭心中一紧,“欻”一下子,这脸上就红了。“砰砰砰砰……”心中像揣个小兔子似的。那真是芳心乱跳、玉体不安呢。
这两三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罗成也没衣服,就穿条裤子。这裤子已然被那山石、树枝儿剌的一道一道的,那玩意儿也成乞丐服了。上身赤裸,散发出男子的阳刚之气。那荷尔蒙弥漫整个屋子。您想想,庄金锭又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那对这种雄性气味也受不了啊。再加上两个人这几天耳鬓厮磨。没事儿就在这屋里就彼此讲述自己那点事儿。罗成告诉庄金锭自己在军营当中、在涿郡城里发生的那些趣事儿,逗得庄金锭捂着嘴直乐;庄金锭也告诉罗成庄寨的一些趣事儿、自己的一些事儿。少男少女在一起。这几日啊就产生了爱慕之情。庄金锭长得漂亮,罗成长得俊俏。女孩子对男孩子产生欣赏之情,男孩子对女孩子产生爱慕之感。都这个岁数的人。在隋唐时期,人们又比较开放,跟后世不一样,男女授受不亲,这种思想对隋唐时期的人来说,观念还十分淡薄。所以,两人互生爱慕。这两颗心就逐渐走在一起了,那只剩这一层窗户纸了。罗成又不是一个轻浮之人,又不会用语言(按现在来说)去撩妹,他不是那种人呢。那庄金锭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好说出“i love you”这几个字啊。所以,两个人心照不宣,口难开,就剩谁捅这个窗户纸了。
没想到,窦线娘把这窗户纸给捅了。窦线娘一制造这个险情。庄金锭往床上这么一裹,一拉罗成,两个人这么一裹,肌肤相亲。罗成就嗅着庄金锭粉颈上少女的气味,神魂荡漾。就想让庄金锭多在自己怀中那么一时一刻。
庄金锭往一挣扎,想走。罗成不由自主地往怀中一揽,没放庄金锭走。庄金锭被罗成一揽,庄金锭脸一红,心“砰砰砰”直跳。庄金锭可没反抗。
庄金锭这种不反抗鼓励了罗成。罗成又进一步地一揽庄金锭。庄金锭顺势就滚到了罗成的怀中。少男少女的情欲一起,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俩人就在此成就了夫妻之事了……
完事之后,庄金锭脸一红。怎么着?到现在这个房门还没关呢,还没上锁呢。哎呦,赶紧下床把房门这才算从里面插上。
但这么一来,两人成就事实了,那感情就不一般了。
罗成也怕姑娘再产生误会,罗成就对庄金锭说:“金锭啊,你放心。我现在还没有夫人呢,等我回归涿郡之后,我一定三媒六证把你娶回涿郡成为我燕山公的夫人!”
庄金锭脸一红:“公然,我是个山村野女,怎么能够配得上燕山公呢?我恐怕到时候,燕王、您的父亲,燕王妃、您的母亲他们反对。”
“哎——”罗成说了:“我罗成顶天立地男子汉,我想我父母不会反对的。如果他们真的反对,为了娶你,我罗成宁可不当这燕山公!我可以指天发誓。如果我不娶庄金锭为夫人,如果我对不起庄金锭,让天打五雷轰,临危不得善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庄金锭赶紧把罗成的嘴捂上了,“我相信,我相信……”
罗成一把又把庄金锭搂在怀里头。人家俩海誓山盟了。
就这么着,一晃五天过去了,罗成的毒彻底好了。中那针的伤,不算啥,那是微创。身上那一道的一道的也基本上好了,都定了痂了,就剩下慢慢地抚平那伤痕了,这就不必细说了。
庄金锭又从外面找来一身装丁的衣服让罗成换上。告诉罗成:“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偷偷离开了。因为包围我们的敌人已然撤了。据说你们涿郡又发兵来了……”
哎呀……罗成也心急呀——我恨不能赶紧地赶奔前敌,现在我那些将士们指不定该多着急呢!他们现在要攻打西留山,不知道让谁统兵带队?我担心是不是我的父王亲自来了。如果是他,我真担心他呀。因为这西留山上像金针尼、铁板道之流都会暗器,暗器上都有毒啊。万一打中他们,也怕性命不保啊。“我今天也跟着你们一起走?”
“对!你换上壮丁的衣服,趁天黑混杂在人群当中,谁也不知道啊,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许你开口说话,就往外走!走到外面没人之处,你赶紧地钻树林儿,你就逃走也就是了。咱俩的事儿以后再说呀。现在别让任何人发现!”
“我明白!”
“遇到什么险情,也不允许你出手!”
“我明白!一切都听从娘子的吩咐!”
一说这话,哎呦,庄金锭粉拳头“嘣儿!”锤吧了罗成一下子,“讨厌!但是,确实你得听我的。没我的命令,不许你伸手,不许暴露!不然的话,我的脸往哪儿放呢?”
“我明白!我明白!都听娘子的!”
就这样,人家俩商量好了。罗成穿上庄丁的衣服混杂在这一二百人队伍当中,跟在庄金锭身后。当然了,离一定距离,不能那么亲密呀。
当天晚上,庄寨的人可没有点灯笼,也没有举火把,怕引起敌人注意。黑咕隆咚的,谁也看不清谁。就这么着,走出庄寨。
没想到,走出没有几里地,金针尼杀将出来,一场厮杀,敌强我弱,时间不大,庄寨伤亡累累呀,就连庄寨的庄主那庄正庭都被金针尼一剑刺中小腹,现在不知伤势如何。
罗成几次都想抖枪去战群寇。但是,都被庄金锭给按住了:“不许你出战!”以至于后来,庄金锭晃宝剑姑娘都加入战斗了,也不许罗成出去。
那直到庄正庭一受伤,罗成实在按捺不住了,面子算啥呀?在人的性命面前,面子不算什么!再说了,我们俩不就那点事儿吗?回头我娶你就完了呀!
正在这个时候,金针尼那宝剑奔着窦建德颈嗓咽喉刺去了。罗成一看,再不出手不行了。这才,“欻!”把五钩神飞亮银枪就当梭镖了。一枪尖儿把金针尼就给弹开了。
罗成纵身上去,“砰!”一把就把五钩神飞亮银枪由打地上拽起来了。“噗楞!”一抖手,把窦线娘、窦建德挡在了身后。
“啊!”借着火光,金针尼一看:“这不是罗成吗?啊——罗成果然藏在你们庄寨呀!”
她一说是罗成。庄正庭也明白了,看了看自己的姑娘。看见姑娘粉面通红。哎呀!庄正庭那老头儿不傻呀,就明白个七八分。但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啊。
罗成一咬钢牙:“你这个淫尼呀,净做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你恶贯满盈,拿命来!”“欻!”往上一跟步晃五钩神飞亮银枪直奔金针尼。
金针尼一看,“手下败将!”一晃掌中宝剑过来迎战罗成。
罗成那是马上将军。您别看十八条好汉当中排第七。但是,真地论步下武艺,跟这金针尼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人家是绿林淫尼呀,高来高去、陆地飞腾,人家有把功夫啊。罗成大枪耍得再好,在步下跟金针尼相比稍微地差那么一点儿。
“叮叮当当……”两个人打斗了十来个回合。金针尼,“欻!”一下子一伸手由打怀里摸出三枚金针,冲罗成一抖手,“欻!”三枚金针直奔罗成。
罗成夹着小心呢,知道这淫尼会打暗器。一看金针尼往旁边一闪,就知不好,赶紧往旁边一躲,他躲得早了——
“歘!”金针尼三枚金针也撒出去了,“耶?!”人躲了呀,这下走空了。金针尼一咬牙关:“好啊!”再来三枚!“欻!”又是三枚——
罗成一看不好,赶紧拿枪往地下一杵,“啪!”就拿这枪当棍子了。“砰!”一下子,身子在枪上这么一翻又躲过三根。
“嗨!”金针尼一抖手又是三根。
那罗成此时刚刚落地,再想躲来不及了。哎呀!罗成心说:坏了!我又得挨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