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躺在地窝子炕上的钟娇,莫名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了眼窗子、门都堵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漏风,怎么会一直打喷嚏?
也不冷啊!
转念一想,
哦!
指不定是哪个混蛋正骂她呢?
骂就骂了,当她面骂试试?看她不撕烂她的嘴!
转了一个身,
钟娇就嘟嚷着让小火鸟看着门,她闪进空间冲了一个澡,直接躺别墅在大床上睡着了。
直到后来,
她被一阵阵的鬼吹狼嚎声给惊醒,
小火鸟说是有一个知青去了外边,结果回来的时候,半路好像听到狼叫,吓得腿都软了,巧的是让晚上巡逻的村民们看到了,给背回来了。
钟娇没在意,不知哪个混蛋,吸引力还挺大,还能吸吃到狼,也真是老王八代没儿子,绝绝子了!
她蒙头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
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王大芳时不时的在她这里搂一眼。
王大芳纳闷:这货怎么还有吃的?
钟娇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淡定的用小锅熬了一点粥,煮了一个鸡蛋,还热了一个烧饼,还从空间捡出半盒梅花扣肉,这是提前温热过的,刚才已经切成了碎肉,
她还切一个绿线椒,
把烧饼中间片开,把线椒切碎,把梅菜扣肉的肉末,线椒碎塞进烧饼,又把剥了壳的鸡蛋切两半塞进烧饼里。
她手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烧饼啃了起来。
啃着烧饼,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嗯,
少了咸菜,
于是乎,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袋榨菜,撕开一条口子,直接啃了一口榨菜,再喝口玉米糊糊,再啃一肉夹馍。
绝配!
嗯,香!
有滋有味。
又是美好的一天,还是有美味的一天!
王大芳看着钟娇吃得香喷喷的,不禁蹙蹙鼻子,她好像还闻到肉味了。
不止她,别人也闻到了肉味。。
陈秀英厚厚的头帘下,一双眼睛已经嫉妒如火,烈焰腾腾。
她也闻到了肉味,嘴角都流了一滴哈喇子,一不小心给滴到了碗里。
多亏周围没人看见,
陈秀英不着痕迹的收回钟娇身上的视线,看一周围一圈儿,温声细语的说着:
“哎,有人的命就是好,大早上的就能吃肉。”
“不像我们,一个月都吃不了一次肉腥儿!”
把早饭进行强烈对比,
陈秀英是想暗戳戳的给钟娇拉仇恨,戳大家的肺管子。
普通人都有一个普遍的心理,就是仇富心理。
比如:
当你比我有钱,我看不惯你,我嫉恨你。
当你比我穷吧,我看不起你,我嫌弃你!
当你和我穷得差不多,明面两人是朋友,实则暗地里是互相看不起。
此时,陈秀英更想孤立曾经给自己难堪的钟娇。
她想让钟娇在茫茫荒漠,在大沙子村没有一个朋友。
金小川喝了一口粥,淡定的把碗底的沙子用自己从家带来的小勺子给拨了出来,笃笃的扣在石板上。
刚扣完,他就听到了陈秀英含沙射影的说钟娇。
这话他有经验,
以前,他妈骂她奶奶都这么暗戳戳的骂,暗戳戳的损。
他大伯娘骂他妈,也是这么一个风格:从不指名道姓骂人,但周围邻居都知道大伯娘在骂他妈。
啪的一声,筷子轻拍在桌上,金小川用力小,怕摔坏了筷子。
他指着与他隔了三个人的陈秀英骂道:
“你啥意思啊,昨天吃的鸡蛋不是荤腥啊?”
“你这是不是故意挑拨我们和王大芳队长的关系?”
陈秀英:“……”
真是一个搅屎棍,哪哪儿都有他。
陈秀英心头微乱,吓得赶紧对王大芳解释:
“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大芳瞪了眼陈秀英,金小川说错了吗,刚给你们吃过鸡蛋,转眼就说啥也没吃过,要是让村长听到怎么想自己?
钟娇一边啃着自己的干粮,一边竖起了耳朵,听着那边的瓜。
天天喝灵泉水,耳光灵光的不行,远远的就能听到那边的瓜,还是关于自己的。
呵呵,
陈秀英个死白莲又在暗暗diss自己,还想给自己拉仇恨。
不过,金小川的智商直接上线,怼得不错,还顺势恭维了王大芳。
金小川又喝了两口粥,又用勺子拨拉出一些沙子出来,倒扣在桌上。
啪的一声,他又拍了下桌子,拍重了,手拍的有点疼,他咧了咧嘴角:
“王大芳虽不咋滴,但她刚给我们吃一个鸡蛋炒一锅干豆角,你这不是吃了奶,摞下筷子转头就骂娘,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再说,你要骂王大芳苛扣大家伙的伙食,你过几天再骂也行,人家刚给你吃过荤腥,我记得你可是没有少吃,那筷子夹得比鸡啄米都快!”
陈秀英:“……”
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她可不想得罪王大芳,得罪了王大芳,甭用说是粥喝不上,就是连水,王大芳都能安排个人给洒了。
这两次金小川一直怼得王大芳下不来台,王大芳不但晚上不给金小川留饭,还把金小川分的水给倒了。
大家看陈秀英的眼神儿有点怪,
王大芳的眼神则有些不善。
陈秀英又气又急,一跺脚,赶紧恼怒的瞪了金小川一眼,又赶紧解释,急得连粥都顾不上喝了:
“队长,我真人没有那么想,金小川就是为了钟娇挑拨咱们俩之间的关系。”
钟娇喝了口粥,又啃了口辣酥酥的肉夹馍,啧啧啧,这陈秀英脑子也清楚了,可能刚睡醒,洗过脑子吧。
不过,这陈秀英一直没对她安好心。
金小川帮自己把火力成功转移,而且直接把陈秀英架在火架子上烤,顺便把王大芳也给骂了。
厉害!
若不是知道金小川的智商时不时掉线,她还真是高看他一眼。
在古代,若是金小川智商一直保持在线,当个梁山的军师也能过把关。
“吃个饭,也堵不上你的嘴。”王大芳看了看陈秀英,气得攥了攥筷子:
“不想吃都滚蛋!”
一个个的都不是东西,都想气死她。
这陈秀英真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抢鸡蛋第一名,整过钟娇就整,整不过就老实点,连金小川个小鸡仔子都怼不过,干脆撞豆腐死算了!
陈秀英不吭声了。
大家伙也没打算吭声,继续喝粥吃饭。
金小川继续挑粥里的沙子,然后喝粥,再挑沙子,再喝粥,想起饼子,又赶紧啃一口。
钟娇听着那边的战火熄了,饭也吃完了,瓜也听全了。
她把锅冲洗了,就去工具房领工具。
这两天的粪不多,所以金小川上午挑粪,下午背土。
最近,钟娇不太想抄理金小川,没法子和他沟通,脑回路太奇葩。
这时,
工具房前,
钟娇刚领了铁锹和背土的筐,准备离开的时候,就遇到了瘦削的贺双杰。
反正不熟,她径直就要走过去。
这时,
贺双杰搓搓手,冲着她喊了一嗓子:
“钟娇同志。”
钟娇远山眉微拧,抬头,他就看到贺双杰把头帘撩了撩,露出一点额头,脸微长瘦白,戴着一个黑框眼镜。
眼镜儿和金小川的差不多,有一个腿儿也断了,用白胶布粘着。
“有事?”她记得和贺双杰不太熟。
“那个方浩同志,是新来的知青,比我们晚一天到,他有些发烧,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退烧的药片?”他和方浩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但,
贺双杰知道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有个朋友,得抱团。
不然容易受欺负。
而且他看得出方浩家世也不错,人品也可以。
加上他们两个又是新来的,所以关系处得暂时不错。
“啊,他发烧了?”钟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为啥发烧啊?她也爱吃瓜啊。
要不然,这日子天天过得实在无聊,实在闲得蛋疼。
“嗯。”贺双杰看着钟娇水灵灵的眼睛,发着光,就那么睁着,微讶的盯着他。
他被看得的有些心慌,双手有些无措的捏了捏衣角,声音低了下来。
“昨天半夜,一阵儿叫唤怎么回事?”钟娇还是想吃瓜,这家伙赶紧说重点啊,可别影响她吃瓜啊!
不说,她可走了。
“嗯,是方浩,”
“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好像听到狼叫了,他吓坏了,后半夜就给发起了烧。”贺双杰终于说完了。
钟娇收回了视线,眯了眯眼睛。
那么说,
昨天晚上的叫唤声是方浩咋呼出来的。
“好,我跟你去看看,我懂点医。”钟娇的医术没打算隐瞒。
她刚刚说完懂点医,转过身时,却没有发现贺双杰眼中一道惊艳的光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