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苏然拧眉看她一眼。
    那陆小妍忽然不敢发声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她从小到大，最突出的优点莫过于女人的第六感。
    以前一个亲戚请客吃饭，她总觉得那亲戚渗得慌，于是匆匆离开了，后面才知道，那个亲戚杀过人。
    之前去玩鬼屋，也不知道是那个女鬼演得太像还是真杀过人，于是她惊慌之下把钟珏推过去，错失签约良机，
    见陆小妍安静了，苏然一抬下巴，文阳就乖乖接过苏然手里的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苏然使唤，苏然一给，他就接了，兴冲冲地往后面拖。
    回头问：“埋哪儿？”
    众人：“……”
    文阳经纪人捂住脸，实在是没眼看。
    被拖着腿的那人胸口还有起伏，明显是昏了过去。
    他家大少爷缺心眼！
    “我来吧，回头别真埋了。”余导演像接接力棒似的接过男人的腿，扭头问苏然：“扔哪里？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人迹罕至，十天半个月不会被发现。”
    说完他自己也一懵。
    “我自己处理吧。”苏然又接回了腿。
    她行走时脚腕铃铛叮铃作响，一身娇柔古装，一只手轻轻松松拎着男人的腿，从远处乍一看，就跟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似的那般骇人。
    余导演瞠目结舌：“跟鬼音一样都是活祖宗。”
    文阳满眼崇拜：“鬼音的朋友和鬼音一样牛逼，这个姐我认定了！”
    经纪人在旁边提醒，“哥，你比人家大五岁。”
    “真正的姐从来不论年龄！”
    “您亲姐姐会提刀杀了您。”
    “……”这经纪人别的挺好，就是不会说话，每个字他都不爱听。
    苏然扔完“尸体”，仔细打量了一下，觉着这地方她拍戏时看不见后，慢悠悠掏出手机打120。
    见苏然如此嚣张，陆小妍缩着肩膀，手机屏幕三个阿拉伯数字愣是没敢按下去。
    没多久，就有一辆白色救护车嗷呜嗷呜开来，担架一抬，车门一关，又嗷呜嗷呜开走，陆小妍也跟了上去。
    “你打的那个人，是包养网剧女主专业户，不说大富大贵，可在京都还是有点小钱的，不怕人家找你秋后算账啊？”余导演靠过去，“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忍分明把祸招。”
    “软的欺，硬的怕，他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遇上我是他的现世报，让他须尾俱全吊着一口气算是抬举了他。”苏然说道。
    “鬼音是活祖宗，你是活阎王。”余导演嘀嘀咕咕。
    “谢谢夸奖。”
    余导演脖子一缩，没想到这句话会被苏然听到，于是不敢再说小话，
    接下来在片场，余导演根本不敢大声对苏然喊“咔！”
    而是喊：“咔~”
    没过多久，被挨打的那个男人还真的来找苏然算账了，只是每次都鼻青脸肿回去。
    然后放狠话说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苏然对自己的人生规划十分清晰。
    不论是鬼音的身份，还是sr幕后董事长，她暂时不想爆出来。
    这样做是为了方便她和小蝴蝶一起像普通人一样在外面吃喝玩乐。
    但顶着这张美人脸显然是不可能的。
    电影院门口。
    一张和苏然五官有五分相似，但明显p过、整过，有些不自然的脸出现在海报上。
    苏然、唐善、莫莎，三人嘴里啃着脆皮烤肠，站在电影院门口，抬头姿势保持一致地呆看着。
    三人又动作一致看海报右下角，海报女主人公——顾然。
    之后听到路过的其他人三言两语。
    “哇，这不是之前那个在网络上爆红的美女吗？怎么长得那么奇怪？”
    “可能视频有滤镜吧，不是谁都能拍海报的，一下子凸显五官缺陷。”
    “这人一看脸还没恢复好，就急着出来赶工了。”
    ……
    “老大，你风评被害。”莫莎说。
    “这女的是老大娱乐圈平替吧，大概圈内都知道老大拒绝了所有影视行业星探签约，特意加班加点赶制出一个仿制品。”唐善分析。
    苏然默默支开口罩嘴巴部位剪开的洞，咬了一口脆皮烤肠。
    “管她呢。”苏然一手插兜。
    “可是老大，你不怕她顶着和你相似的脸兴风作浪吗？”
    “……”
    “万一干点啥缺德的事，别人还怪到你头上。”
    “……”
    “要是她有了粉丝，他们还骂你模仿他们家主子。”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换一部电影看吧。”苏然掏出三张票。
    这电影票是余导演神秘兮兮塞给她的电影试映会门票。
    她想到十二月快过小年了。
    莫莎要回去团圆祭祖吹唢呐——她家真是办丧葬行业的。
    唐善要跟着民乐团一起准备跨年演出。
    后面可能有好些天见不到了。
    于是就找余导演多要了2张，一起去看。
    电影名称《天山美人》，是一部小制作成本文艺电影。
    她没怎么看简介，现在三个人一起来，才发现女主角居然是海报上长得和她有五分相似的女人。
    “别换啊老大。”莫莎一脸狡黠，“我们就看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