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岑思思那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备受煎熬。
和这样一个美女睡在一张床上,一被之隔,无异于被架在火上烤。
就算我扛住没钻过去,万一她什么时候钻过来可怎么办,人家只是求你带出副本,发生点什么岂不是趁人之危。
张哲翰对自己的意志力实在是没什么信心,还是溜吧,天亮再回来。
这院子是随机选择的,这么僻静隐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其实可以不睡觉,“天人合一”运行一周便神清气爽,睡意全无。
心念一动,站在了刚才那个死胡同口,往前一纵,掠过一片民居,果然是条河,河对面是荒野,灯光闪烁,军帐连绵。
临河是两排连绵的拒马,拒马的后面是用碗口粗的圆木搭建的木栅栏寨墙,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凸出十几米的望楼,每座营门都有士兵站岗。寨墙后面是成排的两两相对的营帐,影影绰绰有士兵在巡逻。
远远看见有个营帐灯光闪了一下,好像是帐帘开合,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一定是个军官。
一个瞬移掠过寨墙,跟在一队巡逻兵后面,一步步靠近那座帐篷。他现在穿着伊曼给的宣慰使府盔甲,和这些巡逻兵的盔甲大差不差。
无意间看了一眼动态图,那座军帐居然和一个红点重合,附近500米范围内还有3个红点。
巡逻兵经过军帐继续往前走,张哲翰一闪身,撩开帐帘进了帐篷。
帐篷里只有一张军用折叠床和一张矮木桌,木桌前一张板凳,板凳上坐着一名军官,埋头吃着一碗牛肉米粉。看有人不喊报告就突然进帐,呆了一下。
“报出你的身份。”张哲翰先发制人,用英语说道。
军官似乎才注意到动态图上有一个红点和自己叠在一起,忙取出徽章道:“102近卫营少尉汤姆·哈迪,请问您是?”
张哲翰有些意外,居然能遇到斯卡吉特山谷军营的人,摸了摸他的徽章,取出自己的徽章道:“736后勤补给营上尉连长连姆·尼森。”
汤姆·哈迪没摸徽章,起立立正:“长官!”
“坐,坐。”张哲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矮桌前坐下。
“长官是刚到交趾吗?”汤姆·哈迪显然注意到张哲翰盔甲的不同。
“是啊,我的角色不在这里。”张哲翰扭过话头道,“这里的领导是谁?”
“蚝先生,他的角色是右副将军张辅。”
“还有其他高手吗?”
“有,还有两名天极境,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军衔太低。”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一会儿有行动,您要不要一起参加?”
“什么行动?”
“抓捕胡朝国王胡汉苍,前两次刷新都没抓到过,肯定有捞头。”
“你知道为什么副本总是刷新吗?”
“蚝先生掌握了一个关键人物,一杀他就刷新了。”
“什么关键人物?”
“锡兰国国王亚烈苦奈儿。”
【郑和抵达锡兰国(斯里兰卡),国王亚烈苦奈儿拒绝接受与明帝国的朝贡关系,他认为郑和的舰队来锡兰是要夺取锡兰国的圣物释迦牟尼牙齿遗骨“佛牙”。《明实录》载,郑和舰队满载归航,亚烈苦奈儿向郑和索取宝物不成,先引郑和入城,遣五万军队攻击,郑和言“贼大众既出国中必虚”,亲率2000明军绕道进入锡兰王城,俘虏亚烈苦奈儿全家,锡兰军队瓦解。】
按副本这尿性,极有可能设计成郑和在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死于锡兰国的这场战争,所以国王一死,郑和就不会死,副本主线任务“刺杀郑和”就无法完成,于是就会刷新。
“今天有没有抓什么人回来?我说的是天行者。”
“据我所知没有,至于大人物抓没抓,我真不知道。”
汤姆·哈迪说着,感觉到不对劲,警惕问道:“你为什么……”
话没说完,脑子轰的一下,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张哲翰抹了抹脸恢复本相,扣着袖锤等着他醒来,没等他问“我是谁”,直接说道:“我是你的指挥官张翰。”
汤姆·哈迪再次站起立正:“是,长官!”
“你的名字叫哈迪,把徽章和武器给我,退出作战系统,脱下盔甲。”
“是,长官!”哈迪把徽章和武器放在桌上,开始脱盔甲。
汤姆·哈迪取出的武器居然有两件,一件是匕首,一件是一把银白色手枪。
张哲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的徽章登录系统,以免被看出破绽,然后把匕首还给他:“报告你登载舱的可用坐标。”
“全部可用,长官!”汤姆·哈迪挺着赤裸的胸膛道,“交趾小吃街,旧港宣慰使府,莱克星顿宾夕法尼亚大街133号,斯卡吉特山谷102近卫营,……”
张哲翰打断道:“你现在即刻出副本,前往西岱特里尔区威廉大街白厅bfv总部大厦找蔡琢妍报到。”
“是!长官!”哈迪光溜溜立正,就地消失。
张哲翰换上盔甲,拿起手枪,这是一把极其精致的手枪,象牙枪柄,枪身上镀满花纹,扳机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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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类别:武器】
【属性:木】
【适用:地藏境】
【等级:60】
【功能:无限弹药】
【技能:树魈】
【消耗体力:30%】
【状态:可装备】
【融合度:35%】
【备注:巴顿将军的配枪,比利时fn赫斯塔尔公司制造的镀银版m1935半自动手枪,发射9x19mm巴拉贝鲁姆枪弹。可升级。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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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将军是二战名将,这把枪一定是哈迪在某个二战副本里得到的。
小春初樱把转轮手枪给了伊曼,这把华丽高贵的手枪和她的绝世容颜更搭,而且威力更大,射速更快,射程更远。
作战系统收到信息:“速到军营正门外集合。”
张哲翰一抹脸变成哈迪的模样,撩开帐帘走出军帐。
“陈将军!”巡逻的士兵停下行军礼。
张哲翰嗯了一声,盯着动态图上另外两个红点往哪个方向走,他并不知道军营正门在什么地方。
突然,500米外亮起了一个大红点,至少有五六个红点聚集在一起,其中隐约还有一个黄点。
那一定是张蚝的帅帐,那些红点搞不好就是在小吃街抓伊曼的特战队员,不执行任务时同时静默,现在同时登录,一定就在张蚝身边。
抬头看了看方位,那群红点一移动,张哲翰就关闭了系统,进入隐身状态,一个瞬移掠入帅帐。他在赌李维斯不在军营,只有她能看见隐身状态。
巨大的营帐中只有一名军官值守,没看见伊曼和乌马拉,也没看见什么锡兰国国王,张哲翰大失所望,回身一个瞬移回到自己的军帐,打开系统。
那一堆红点已经聚集在一个点上不动,作战系统收到信息:“哈迪,快点!”
张哲翰回复:“马上到!”甩开大步向红点走去。
军营门口停着两辆军用马车,每辆三匹马,厚重的红漆车厢。
张哲翰纵身一跃,上了后面的马车。
“你怎么那么久?”一名军官问道。
“系统快没电了。”张哲翰敷衍道,在最末的位置坐下,“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安子山,天坑。”军官答道,“一百多公里,这马车怎么也得跑三个小时,你可以眯瞪会儿。”
车里没有威压,张蚝在前面那辆车上,张哲翰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倚在角落装睡,不时从车帘缝里瞄一瞄车外的景致。
马车绕着城池转了半圈,向北驶去,大致的时速是每小时35-40公里,按这个速度,两个半小时可以抵达目的地,大概是五点左右,赶回院落还来得及。只是不知道进了天坑还要走多久,会发生什么。
晃晃悠悠走了半个小时,路越来越黑,越来越坎坷,车头吊着的马灯最多只能看见十几米外的路,速度慢了下来。
威压猛地暴涨,张哲翰心中暗叫“不好!”本能运起连山八式“九地”,脚一蹬掠出车外,向后瞬移。
人在空中,只见黑暗中刀光一闪,正在远去,“轰!”
第一辆车被击得粉碎,一道黑影拔地而起,挥动一柄华丽的西式长剑,往前急刺。
另一道黑影现身,双手握着一柄古朴的环首刀,刀身细长而轻薄,格挡长剑。
张哲翰双眼突然瞪大,瞳孔中闪烁着惊愕,脚下却丝毫不敢停留,刚一落地,又一个瞬移掠出。
“叮!~~”
刀剑相交,发出尖锐而悠长的巨响,声波荡漾,周围数百米的树木如摧枯拉朽,那第二辆还在往前冲的马车,车厢被震得粉碎,马匹血肉横飞,断胳膊断腿合着红漆碎片四散飞溅。
张哲翰被声波推着加速往后飞,胸闷窒息,喘不过气来。
“叮~~叮~~”
当第二次撞击声响起的时候,张哲翰已经展开第三个瞬移,双手捂着耳朵,锁闭耳道。
“轰!”
黑暗的旷野中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强光,两道黑影一触即分,强光消失,旷野重又黑暗寂静。
两公里外,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张哲翰缓缓松开捂着耳朵的手,晃晃脑袋,伸伸胳膊,扭了扭腰,怎么没受伤?不应该啊,这么近的距离,两个高阶天极境对战,怎么可能不被殃及?
心中暗道侥幸,亏得没睡觉,只要再慢一秒钟,搞不好自己也会像那些车里的人一样四分五裂。
虽然没受伤,但连续三个瞬移再加上运行“九地”,体力条又快见底。
往嘴里塞了一颗还元丹,盘腿而坐,五心朝天。缓了五分钟,大约恢复了80%的体力,往嘴里又塞了颗还元丹,张哲翰这才站起身来,手里拎着镀银手枪,慢悠悠朝战场走去。
一公里长的路上,碗口以下粗细的树都只剩下一小截树桩,大树都只剩下没皮的树干,地上散落着石屑和木屑,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血腥味。
残肢断臂早已消散,散落出的物品也已化为齑粉,没碎的全是神佚物,张哲翰在木屑石块中扒拉着。
威压又一次暴盛,不是来自前方,而是来自后面。
张哲翰双手举枪将将回头,就看见两百多米外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一道蓝色光束疾刺而来。光束太快,什么都来不及运起,只好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子弹迎着光飞去,根本不可能打到200米外的袭击者,手枪威力再大也是近战武器,充其量射程也就100米。
“完了!”张哲翰脑海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念头,无助地等着那束光把自己穿透。
什么也没有发生,让他没想到的是,子弹和光束对上,光束居然溃散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天极境的光束。张哲翰惊愕地看着手里的枪,难道这把枪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破光束?
呼的一声,一道黑影蝙蝠般高速掠近,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
“砰砰砰砰砰!”
张哲翰再次扣动扳机,明明知道射出的子弹对天极境不可能有什么杀伤力,可还能做什么呢?
黑影伸手一划,子弹悉数悬停,坠地。已经掠近到十米,两只手指一夹,夹住了最后一颗子弹。
张哲翰清楚地看见了一张苍白的脸,他知道死期将至,只能拼死一搏。
拼尽全力运起烛九阴,反手刀居合斩发出,带出一片红绸般的血雾。
居合斩再快,在高阶天极境眼里也是个慢腾腾的笑话,张哲翰觉得自己像极了飞蛾扑火。
黑衣人不闪不避,伸手去抓村雨。
暗红色的刀刃被紧紧握住,进不了半分,他手上一定戴了神佚物手套,不惧村雨的剧毒。
张哲翰的意识中,下一个动作就是村雨被一把夺走,紧接着被一掌或一拳打飞。
然而却没有,画面瞬间定格,刀身确实是攥在黑衣人手里,他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距离只有一米,张哲翰听见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怎么回事?他好像不堪重负,根本就没有力气把手里的刀往后拽!
格斗大师的本能动作,一记穿心腿直直踹出,根本就没打算能有什么效果,这种情境下似乎只此一脚,只是一念之间。
“嘭!”
一声闷响,穿心腿真的踢在了心的位置,黑衣人松开握着刀的手,身体呈小角度弓形,向后飞去。
张哲翰自己被自己惊到了,敌人并不是主动后掠,而是被自己一脚踹飞!
我居然踹飞了一个天极境!
这怎么可能?
体力条几乎见底,这一脚没什么力道,就算踢一个地藏境也不可能有这样夸张的效果。
张哲翰萎顿在地,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体力只剩下个位数,全身瘫软,冷汗淋漓。
又有威压迫近,张哲翰连回头的气力都没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他怎么会烛九阴?”
“你确定吗?”
“我亲眼看见他破了皮尔斯的光束,还把他一脚踹飞。”
“难道……”
迷糊间,张哲翰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祁清扬,另一个听不出来。
祁清扬在,龚丽就一定在,龚丽和李维斯是他见过的仅有的两个能变换声音的人,这另一个声音难道就是龚丽?
张哲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块圆形的天,天上有星星,是那种坐井观天的天,只是那井口很大。
“你醒了?”一张英俊的脸挡住了圆形的天。
“你……”张哲翰虚弱地嗫嚅。
“我是龚丽。”龚丽说着,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沐浴般流过四肢百骸,好像有了些气力。
“这是哪儿?”张哲翰扭动脖子,周围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倒挂着潮湿的石笋,石笋尖滴答滴答滴着水。
“安子山,天坑。”祁清扬在一旁答道,“真悬,如果把你杀了,我怎么向妮子交代。”
祁清扬的角色是个猥琐的中年大叔,龚丽则是个瘦削俊俏的小伙子。
张哲翰懒懒地看着龚丽:“所以,你就是他们要抓的胡朝国王胡汉苍?”
龚丽没答是还是不是,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他没事,只是脱力了,”祁清扬说道,“要不是我听见枪声返回,他可能就烂在地里了。”
龚丽脸上一红:“那就好,你先恢复体力,别急。”
张哲翰知道又是毒姬手套起作用了,但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煎熬。
取出一颗还元丹放进嘴里嚼碎咽下,盘腿而坐,五心朝天,运行“天人合一”。
尽管锁闭了耳道,他们也压低了声音,但说话声还是细细地钻了进来,若有若无。
“……张蚝……李维斯……刷新……通关……”
“没关系……海图……锡兰国……”
五分钟后,体力再次恢复到80%,张哲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恭敬拱手道:“多谢大师兄!”
两人转过身来,龚丽笑道:“怎么不谢我?”
“咱俩谁跟谁啊,”张哲翰调侃道,“哥们之间说啥谢不谢的,我救你你也没说谢啊。”
其实张哲翰心里最怕的是他们追究烛九阴的事,毕竟那是偷来的,涉及到品行问题说不清楚,忙东拉西扯道:“再说谢你‘爹’不就是谢你了吗?”
祁清扬的角色是胡季犁,是胡汉苍的“爹”,龚丽脸又红了,“你这家伙,没大没小。”
“难怪我听他们说,刷新了那么多次,胡汉苍也没被抓住过,原来是大师兄卡着。”
祁清扬抬眼看着圆形的天空:“我们也准备走了,李维斯和桑切斯还没出现,他们来的话,我也不一定扛得住。”
张哲翰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抓胡汉苍?是不是通关必须的环节?”
“这我就不知道了。”龚丽说着,取出一卷羊皮纸,“反正我一出场,兜里就有这个。”
“哦?”张哲翰接过羊皮纸,没出现任何信息提示,把羊皮纸放在地上摊开,是一张太平洋的海图,一条航线直达南美洲。
“这东西我拿着没用,给你吧,用不用你自己决定,”龚丽说道,“只要一刷新就会回到我手上,你随时想要随时来找我。”
布道者不能聊剧情,她只是给了他一张羊皮卷,什么也没说。
通关什么的无所谓,张哲翰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伊曼,只要能找回伊曼,分分钟秒出副本,实在是懒得蹚布道者之间的浑水。
张哲翰把羊皮卷收起,又问道:“我听说刷新的钥匙是锡兰国王亚烈苦奈儿?”
龚丽点头道:“是啊,每次刷新之后李维斯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锡兰抓这个家伙。”
“能不能拜托二位,尽量将这把钥匙控制在手上?”
龚丽点头道:“行,越南菜吃腻了,我正琢磨着去斯里兰卡换换口味。”
张哲翰说的是“二位”,主要还是问祁清扬,他们俩并不是主仆关系,龚丽答应了不作数。
祁清扬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敛容道:“有李维斯在,不一定能成功,如果抓到的话,交趾南边500公里有一个韩松洞,我会把亚烈苦奈儿藏在那里,你如果需要可以去那里找。”
张哲翰拱手:“那就有劳大师兄了。”
“自家人,不必客气。”祁清扬说道,“你那保命的绝招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副作用太大。”
“我知道。”
-
出来的时候是从被窝里走的,回去也就直接躺在了被窝里。
看了看时间,6:23。岑思思还在酣睡,蜷缩得像一只苗条的虾。
一场大战,体力条过山车般的来回涨跌,还差点就脱力挂掉,此时已疲惫不堪。
这烛九阴虽然好像有奇效,但怎么说也是诸天境的技能,你一个地藏境小虾米勉为其难,动不动就体力条见底,也太危险了,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副作用真不好说,能不用还是别用吧,哪天别没被人打死,自己把自己搞死。
迷迷糊糊正要入睡,嘤咛一声,岑思思极其自然地翻了个身,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从被子的缝隙中伸了过来,像只小章鱼般的箍住他的脖子和腰,柔软温润的身躯趴在他身上,嘴里喃喃呓语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张哲翰一下惊醒,刚攒的睡意烟消云散,两眼直勾勾瞪着天花板,一动不敢动,生怕把她弄醒。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没有反应,何况贴在身上的还是满剌加王后,一个绝色美人。
反应归反应,他还是不敢动,祈祷着她也别动,就这样相安无事,忍一忍就过去。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风不仅在动,而且动得很厉害,尽往那些不该动的地方动。
全都是风在动,树稳稳地在风中扛着就好,张哲翰心存侥幸地想。
风越来越大,树在风中摇曳,孤独而又坚强,默默承受着考验,犹如不屈的战士,屹立在狂风中,挺拔而威武。
树影婆娑,美丽的的眼睛却一直闭着,难道她是在做梦?
难道,那棵孤独而又坚强的树,一直在她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