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七夕,皇上邀请各家王爷和宫里的嫔妃,一起去畅春园赏月。
甄嬛想起上一世,她因为不胜酒力,偷溜出去,在桐花台碰到了果郡王。
也就是在那里,她认识了一种叫夕颜的花;
也是在那里,果郡王和她讲起了,他母亲舒妃的故事。
甄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她单独出去,就会碰到他。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人为呢?
如果是巧合,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巧?
如果是人为,那果郡王又是为了什么?
甄嬛现在想来,果郡王本人,或许并不像上一世,她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管是浣碧还是叶澜依,都是他处处留情的结果。
他四处游荡,见到每一个柔弱的女子,都想给她送去关怀。
看似无意的一个举动,却给了别人数不清的遐思。
这一世,甄嬛因为有了身孕,不能饮酒,所以也就没有出去透风醒酒这一说。
而且即便她真的喝了酒,她也不会再出去。
因为这一世,她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再和果郡王有什么首尾了。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再引起,别的不必要的麻烦。
上一世的木薯粉事件,她还历历在目,若不是端妃出来帮她,想必她已经被皇上禁足了。
今年的七夕宴,华妃和白牡丹都没有参加。
因她们一个胳膊疼,一个脸还没好全,所以被皇后允许,不用出席宴会。
甄嬛想着,这下可怜的温宜,应该就不会再受“木薯粉”之苦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个更可怕的计划,正在实施。
白牡丹被皇后有意无意的提醒,说温宜公主因为咳嗽,太医给开了川贝调理的方子。
而川贝最忌讳的就是,太医给华妃开的草乌那类药。
皇后的言语间,虽没有明确的表明,要让白牡丹做些什么。
但却让白牡丹自己有了想法。
这不,趁着大家正在宴饮,她让人支开了奶娘,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进去,把草乌喂给了温宜。
与此同时,她还找了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让他去清凉殿告诉华妃,说皇上在桃花坞,让她过去。
华妃一听是皇上找她,即便胳膊还在疼着,也拦不住她那颗,想要见到皇上的心。
而白牡丹做完这一切之后,就让人把引开奶娘的那个人,和去向华妃传话的那个人,一并灭了口。
华妃因为急着见皇上,很快就到了桃花坞。
但进殿之后,却发现殿里根本没有人。
难道皇上等不及,又去了别的地方了?
华妃是个急性子,她看到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带上一行人,准备到夜宴的地方看看。
刚坐上轿辇,就被从外面赶回来的奶娘,给撞见了。
奶娘心里也十分好奇,华妃为什么会来桃花坞呢?
可人家是主子,她只是一个奴才。
关于这些想法,她只能一个人在心里想想,断断是不敢过问的。
当她回去准备给公主喂奶的时候,却发现公主竟昏睡了过去,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下可把奶娘吓坏了,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
难道是?
奶娘想起了刚刚华妃来过这里,一个让她感到害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回旋了起来。
之前华妃就给温宜公主,服用过安神药,难道这次也是她?
想到这些,她急忙匆匆赶去宴会的地方,把温宜昏睡不醒的事情,告诉了皇后。
她暂时没有提华妃的事情,因为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想。
至于公主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要经过太医的诊断才能知道。
“什么?”皇后听完奶娘说的,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好多分贝,她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本来正要问华妃怎么来了,但转眼看到皇后的面容如此难看,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先看向皇后问道:
“皇后,怎么了?”
“皇上,刚才宫女来报,说是温宜公主突然昏睡不醒,臣妾实在不放心,得赶紧回宫看看。”
皇后是不是真心的,甄嬛一点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为什么温宜在这一天,总是逃脱不了生病的命运呢?
若是真的生病,那还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但如果还像上一世那样,是人为的结果,甄嬛真的有点接受不了了。
庶子无辜,实在不该沦为,争斗的工具。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脸上立马阴沉了下来,完全没了宴饮的兴致。
宴会散了之后,安陵容小声的跟甄嬛说: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奇怪?”
她说温宜前几日,虽然有些咳嗽。
但并没有发烧,万万不会到昏睡不醒的程度呀!
之前只知安陵容心细,但现在看来,她不仅心细,而且十分聪明。
谈话间,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桃花坞。
章弥诊治之后,说是温宜公主服用了,与川贝相克的药材——草乌。
皇上听了眸中如墨,只低头捻着手中的佛船。
苏培盛站在一旁,浑身不自觉的,打了寒颤。
他知道皇上越是不说话,心里往往就越生气。
他可能醒着神仔细点,不能在这个时候,触了皇上的逆鳞。
“本宫记得,太医并没有给公主,开这类药,为什么公主,会有吃了这味药的迹象呢?”
“奶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皇后心中其实已经了然。
她知道,是白牡丹听了她的提醒,主动对温宜下手的。
听华妃后来赶到宴会时,说的话,就知道华妃,已经被她算计在了这场局里。
但至始至终,皇后的手都是干净的,即便事发,也与她无关。
所以她大可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给众人看。
奶娘吓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万万不敢,在侍奉温宜公主吃药的时候,有丝毫的大意啊!”
“那公主,怎么会有食了草乌,中毒的迹象呢!”
皇上“啪啪”拍了两声桌子,震得屋里的人,头皮都要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