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愕然：
    “你爷爷是认为莫家要绝后？就这么丢下莫家当铺跑了。”
    我无奈道：
    “我们莫家的后代确实不怎么好养活。爷爷娶过十三个女人，前后养了九个男丁，最后只剩下我爹和二叔两个。二叔年轻时还被爷爷撵了出去，从那以后就没回过莫家。”
    了尘诚恳道：
    “藏北荣爷独据一方，也算逍遥了一辈子。感觉他比你爹过得洒脱多了。”
    我低叹一声：
    “我爹确实死板，妈没了之后，他守了十几年寡，活的像个孤寡老头。”
    了尘摆摆头：
    “以前是我小瞧了景圣。现在跟玄门大拿接触的越来越多，才知道我们这些人跟他比，就是草里的萤火虫仰望当空皓月。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他，换任何一个人说这话，都该掉舌头。”
    到了蓝湾李家别墅，李秋官迎上来接我们进屋。
    客厅里除了周公子还有个面如满月的老人。
    这老人银发稀疏，头顶光秃如同寿星。
    光光的头顶有三个大大的香疤。
    这香疤不是佛门那种戒疤，而是抱朴子一系特有的甲子印。
    一个大香疤一甲子，一甲子就是六十岁。
    这老人头顶三个甲子印，至少已经活了一百八十岁。
    周公子略做寒暄，指着老人介绍道：
    “莫先生，这是玄微翁，是我最尊敬的人。”
    我微微一笑道：
    “玄微翁好，我叫莫临渊。”
    玄微凝神看了我好久，突然失望摇头：
    “想不到这一代莫家留在当铺里的，居然是个弃子。”
    我有些懵：
    “啥弃子？别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胡说。我们莫家这代就我一个男丁，弃了我就断香火了。”
    玄微翁轻叹道：
    “我刚才还在疑惑，怎么莫家少掌柜快二十了都没超凡。难道是老天要送老周家一个大礼。现在看来，是白高兴一场。”
    周公子脸色大变：
    “玄微翁，你别吓我。他明明就是莫家当铺少掌柜，眼神都能吓走猎豹，怎么可能是什么弃子？”
    我翻个白眼道：
    “怎么，现在耍阴谋都不背人了？你们真以为能吃定我？”
    玄微翁轻飘飘扫我一眼道：
    “你知道你爹莫怀景多少岁超凡的吗？”
    我茫然摇头，了尘插话道：
    “我听说他十六岁就超凡了，那段时间张狂的紧，人称景阎王。”
    玄微翁看向周公子：
    “莫怀景二十岁后就沉寂江湖，躲在莫家当铺静修十年，三十岁再出来就入圣了。龙虎山老道和云台观三个真人跟他对法，一柱香时间四人就碎了道果，境界跌落，从此就有了那句箴言。”
    了尘喃喃道：
    “入圣之下景无敌，入圣之上一换七！”
    玄微翁笑眯眯看着我道：
    “你爹三十岁凭一己之力，揍翻一入圣三超凡。你现在快二十岁了吧，摸到超凡的门槛没有？”
    我坦然道：
    “我满二十了，看你是个老头不打你。再说我超凡没超凡关你屁事。爹让我安心守好当铺，别苦着累着，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玄微翁微微点头：
    “你爹是为你好，因为你这辈子，注定不能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