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师傅不知丁力要做什么,但只能乖乖地把良民证掏出来,递给丁力。
丁力接到手中,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去吧台,拿来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他很认真地把两个师傅的家庭住址记了下来。
之后,他把两个良民证还给了两个师傅,又开口道:“你们的身份信息,我都记下了,万一我这地下室内的情况泄露了,凭这个,我姐夫的手下,就能找到你们,到时候,你们就有牢饭可吃了!”
两个师傅听丁力如此一说,心里这个苦啊,他们想: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干了几天的活儿,怎么就要吃牢饭呢?
丁力见震慑效果已经达到,就掏出钱来,一一数给两个师傅,不仅如数给了工钱,还每人多给了一百。
最后,他说到:“咱是先小人后君子,只要你们嘴巴牢,今后有什么好活儿,我还找你们!”
两个师傅被丁力恩威并施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早已经找不着北了,他们拿了钱,再次立下了保证,之后,飞速地离开了旅馆。
丁力这也是无奈之举,他真怕这两个人大嘴巴,把地下室的秘密说出去,那对自己,可不是啥好事儿。
如今,经过刚才的一顿敲打,这两个人已经从心底上有了阴影,一定不会乱开口了!
丁力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丁力把字条收了起来,这时,小武也跑了回来,他一进屋,就生火烧水,为丁力沏茶。
等他把一切忙完,把茶端到丁力面前的时候,丁力开口道:“行了,今天没啥事儿了!你回家去照顾一下你娘吧,今天我在这儿值班!”
小武见老板给自己放假,他自然高兴,但他也纳闷,这个老板为啥不急着开业呢?难道他和钱有仇?
送走小武,丁力静下心来,专心看起报纸来。
他这一看,这段时间,还真是错过了些大事!
最大的一件事,大执政终于从关东军司令部搬出去了,日本人把城东北的旧盐仓,简单装修了一下,作为大执政的临时皇宫了。
丁力不明白日本人是怎么想的,他觉得道尹府都比那儿的设施好。
大概日本人是觉得,旧盐仓的规模够大,而且四周的围墙够高,大执政住在里面更安全吧,除了这一点,丁力实在是想不出更充分的理由了。
满洲国的大执政住在哪里,丁力并不关心,他只是觉得,高墙之内的大执政,刺杀起来就更难了。
除了大执政之外,满洲国的政权架构,已经在日本人参与推动下,也完整地出炉了。
不出意外的是,每个政要部门,都有一个日本人担任职务,或正或副,但丁力明白,最后说了算的,一定还是日本人。
所以,这个满洲国,名义上是五族之国,其实上讲,却是日本人的附属国,凡事得仰人鼻息,最有实权的,却是日本关东军司令。
读着读着,丁力还读到了一条更令他气愤的事儿。
日本人为了更好地奴役东北的老百姓,最近又要成立一个机构,名曰协和会,是一个想从精神上控制全体民众,从形式上效忠日本人的组织。
日本人为了更有效地掌控这个组织,千挑万选,从众多的卖国贼里面,相中了熙云亭。
这个熙云亭,原本就是负责长春的守将,日本人从奉天一打过来,他就开城纳降,把长春拱手送给了日本人。
所以,他是一个十足的大汉奸、卖国贼。
丁力想,如果让他再当上协和会长,那他一定就是日本人的传声筒,日本人说什么,他便去做什么,老百姓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绝不能让日本人的计划实现,也绝不能让熙云亭就职成功!
丁力觉得,是时候给那些卖国求荣的人一点颜色了,让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不能为所欲为,也要让他们知道,背叛祖国,背叛祖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看到这里,丁力用力一拍面前的茶几,大声地喝道:“熙云亭,你必须死!”
于是,接下来丁力也就不再读报了,他仰卧在沙发上,目光瞧着厅堂顶上的吊灯,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该怎么处理这个熙云亭呢?
去他家刺杀他,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丁力带上尹红和小戈,由尹红和小戈在外面接应,自己潜进他的家中,或枪或刀,了结了他,应该不算个难事儿。
但丁力总觉得这么做不够过瘾,而且震慑效果也不明显。
以他对日本人的了解,熙云亭在家死后,日本人都不会说他真正的死因的,一定找个借口,随意变更个死法,来欺骗那些满洲官员的。
这样一来,就起不到震慑的作用了。
丁力想要的是,熙云亭就死在日本人和满洲官员的面前,这样,既打了日本人的脸,也给满洲官员们一个下马威。
只有这样,才是丁力想要的结果,只是这样的计划,实施起来,颇有难度。
不过,丁力不怕,他是谁呀?他可是国府最有名的杀手!如果这样的难题,他都解决不了,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是最厉害的杀手啊!
好在熙云亭的就职典礼是在三天后,自己还有时间去认真谋划,去认真去完善方案。
丁力现在最想做的,是把南广场小院内的钞票,还有武器,都转运到旅馆的地下室中。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还想将酱菜厂内的最后两箱新钞,也转运至此。
反正这里,今后就是自己的大本营了,所有的武器和现金,还有值钱的东西,都应该弄到这里来。
丁力就这么躺着,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哪些是最紧要的,哪些是可以缓上一缓的,最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表。
丁力做事,讲求条理分明。
中午到了,丁力就去附近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旅馆,锁好大门,找了个房间,倒头便睡,他要让自己休息好了,因为今天夜里,还有许多事儿要自己去完成呢!
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钟,丁力才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精神了一下,然后锁好店门,骑上车子,赶回了南广场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