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舒妃是受伤的两名妃子的其中一个,姜娩悬着的心一松。
但一想到周弼的暴戾性情,以及死了的郦妃跟萍淑仪,她的心里又跟着蒙上一层散不去的阴霾。
乾庆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作为皇后,说什么都应该出面去看一眼皇帝。
舒妃那边,她也得去。
裴相和走到外间,挥手让裴缺进殿,再从裴缺的手里接过一张帖子,递给姜娩:“娘娘身子不适,皇上也受了伤,归宁的事看来得往后推些时日了。”
姜娩接过帖子看了眼。
才进宫没几日,事情就接连发生,导致她都忘了还有归宁一事。
不过这事儿眼下不是最紧要的。
往后推一推也好。
帖子上写的,是她归宁时列出来的礼单。
全是金银珠宝还有名贵滋补之物。
裴相和站得乏了,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到一边:“这些都是给娘娘归宁准备的清单,娘娘先看看,若是还有哪里需要补充,奴才好吩咐底下的人去补齐全。”
礼物清单很多,姜娩展开帖子后才知道皇后归宁竟然如此复杂,还得准备如此多的东西。
好在裴相和都弄好了,否则她还真想不到这么齐全。
她将帖子合上:“掌印费心了,本宫没有要补充的。”
裴相和起身,把帖子留下后,带着裴缺去见皇上了。
他一走,守在殿外的金钏四人才敢动作。
金钏:“娘娘,我去请太医过来再为你瞧瞧?”
银珀:“娘娘,你想吃什么?”
红凝:“娘娘,我去给您取药。”
红壶:“娘娘,我伺候您洗漱?”
同裴相和说了会儿话,姜娩神智清醒了许多。
想到每日妃嫔们过来请安的规矩,以及宫里出了一堆事儿,她道:“金钏,你带人去各宫走一趟,就说本宫烧了一夜,身子不适,不用她们来请安了。”
金钏领命:“是。”
……
乾庆殿。
气压很低。
伺候的宫人连喘口气都不敢发出声儿。
周弼趴在龙榻上。
御医正顶着压力给周弼的后背换药,被簪子扎出来的地方都是几个血淋淋的窟窿,御医第一回给周弼清理伤口的时候吓得冷汗直冒。
除了后背的伤看着吓人外,周弼耳朵跟脖间的伤更吓人。
耳朵那里血肉模糊。
而他的脖间那可是生生被咬掉了一大块血肉!
还有背后的那几簪子,实在深得很。
想要养好这些伤,必然需要花上一段时间,还得用不少珍贵的药材。
御医给周弼换下被血浸染的白布,他看了眼张有德端着的盘子里的一瓶瓶药,抬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皇上,换药的过程比较慢,会很疼,您恐怕要遭些罪。”
周弼疼得冷汗直冒,他瞪了眼人到中年的御医,想到已经连骨头都不剩的郦妃,恨不得把她的魂魄都抓出来撕个粉碎。
张有德把盘子交给旁边的小太监,拿了一根棍子过来,他跪在榻边,捧着棍子给周弼:“皇上?”
周弼张嘴,用力咬住。
张有德起身,叹了口气后,望向御医:“开始吧。”
御医按住发抖的手,将药倒在周弼后背的伤处。
周弼痛得身体绷直:“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