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
他又说:“我是专程来找娘娘的。”
姜娩嘴角扬起的弧度僵住:“……”
她在很努力地找话题了,还很努力地把今日见面的事当做是一场偶遇,结果他倒好,一句话就把氛围又拉回了让她尴尬的处境。
裴相和给她倒了一杯酒。
姜娩没喝。
她在偷偷地观察他。
上次他不正常的时候,情绪比较外放,眼尾是红的,连身上的温度都在发烫,这回她反正是没在他的身上看出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这应该是正常状态下的裴相和吧。
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裴相和低眸,并不打算给她粉饰太平的机会,抛出一句:“娘娘想我吗?”
姜娩本打算喝点酒暖暖身子,顺便给自己壮壮胆,一听裴相和这冷不丁的话时,她愣愣地瞪圆眼睛。
端酒杯的手,顿在半空。
姜娩:“……”
裴相和却仿若没察觉到自己问了什么越界的话,他轻笑着,丰润的唇瓣染了酒,添了一层水光。
他端起姜娩面前的酒杯,拉过她的手,让她的五指将酒杯捏住。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淡淡温度,姜娩将头低了低,而后端着酒杯,坐着没动,只把酒杯送到唇边,启开唇,喝了一点。
是宜春酒。
不过味道远比她在太傅府里喝到的好。
还没了那股呛喉咙的辛辣。
多了一丝醇香。
酒一入口,顺着喉咙咽下,流淌入身体后,顿时为姜娩的体内带起一股热意,她方才被吹得有点冷的肌肤渐渐回暖。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不说话。
也不知道说什么。
主要是裴相和方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她的阵脚尽数打乱,也让她意识到想要主动把那晚的事情揭过去是不现实的。
而且,通过裴相和的态度,她清晰地得知了一件事情。
那晚,他并没有病糊涂。
他都记得。
这么一想,姜娩就更无措了。
见她端着的酒杯见了底,裴相和知道她有点酒量,但也清楚她喝不了多少,又给她添了半杯。
他自顾自道:“我想娘娘了。”
姜娩:“……”
幸亏她没喝酒。
否则得一口呛住。
周遭静得出奇。
姜娩跟个鹌鹑似的低着脑袋。
偏生裴相和此人更是个比她还沉得住气的。
他也不着急,耐心十足地跟她坐在这里一起耗时间。
终究,还是姜娩耐不住了,她将杯里的半杯酒饮尽,扯出一抹笑容,问:“掌印的伤好些了吗?”
裴相和嗯了一声,又问她:“娘娘要不要检查一下?”
姜娩愣在当场:“……”
检查???
等等……
这要怎么检查???
接着,裴相和勾唇,在她发愣的当口把人拽过来,与她面对面坐着。
他用行动回答了她心里所想的问题。
裴相和拖住她的后脑,稍一用力,便与他贴近。
姜娩眨眼,呼吸发紧。
他的五官,近在咫尺。
额头,触碰到一点暖暖的温度。
是他的额头。
他的温度很低。
但还是比他平时的温度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