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某种存在的不能忽视的可能性,姜远的神色变得凝重。
忽然,他将书往桌上一放,说了句:“得备礼。”
姜娩不解:“备礼作甚?”
姜远:“感谢裴相和啊。”
姜娩:“……”
姜远行事素来果断,迅速,一旦下了决定,便不会更改。
“昨晚之事,若没有他在,没有他抢在姜家的人之前找到你,谁都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何事。”
他家娩娩生得这么好看,这要是放在外面,多不安全。
得亏遇到的是裴相和。
也就只有裴相和那样冷情无欲的人,才会在面对他家娩娩时毫不动心。
这么一想,裴相和此人在姜远眼里倒是顺眼不少。
姜远想了想屋里的东西,确定后,起身去到外面,招来下人吩咐了几句。
既然是要感谢,谢礼绝对不能差了,不然给姜娩丢面儿。
所以姜远让下人把他房里值钱的玩意儿找了好几样出来,又找了一幅极其难得的字画一并往裴相和的私宅送去。
下人将他吩咐的东西一一记下,转身去办。
交代完,姜远又去到里屋的书案,将一个箱子抱出来。
他将箱子放到姜娩面前:“打开看看。”
姜娩正在喝茶。
闻言,她放下茶杯,在姜远的目光下打开箱子。
看到里面放着的全部是银票以后,姜娩惊得说不出话来。
姜远让她往下翻:“还有几间铺子的店契。”
姜娩:“祖父?”
这些东西,都是姜远精挑细选的。
“你父亲名下产业不多,这些,是其中一半。”
“祖父替你留意了,其他的庄子距离京都太远,地处偏僻,每年种植的庄稼就算运进京都也卖不了几个钱。”
“可这几间铺子在闹市之中,又是寸土寸金的地界,每月的盈利很是可观。”
“至于银票,是祖父让你父亲把一些值钱的物件拿去变卖所得。皇后的家眷每个月都能进宫一回探亲,到时候我让芳姐儿给你把铺子的盈利带进去。”
照姜远原本的计划,是不准备提前把这些给姜娩的。
主要是过两日他也没法闲着了。
前朝的动静,他都知道,也对担任主考官一事胸有成竹。
当今是个什么都不想管的,所以不管是试题,还是恩科的种种流程,只要不打扰他在后宫饮酒作乐,他都不会过问。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姜远心知,满朝文武,怕是没有任何一位官员的资历能与他相比。
即便有,那也已辞官归乡。
眼下即便朝廷派人去请,来回也需耗费不少时日,所以,由他出面掌管春闱,是眼下朝廷的最佳选择。
当今昏庸归昏庸,但不是真蠢,有些事情,尚分辨的清楚。
姜娩将箱子盖上,听姜远说这些是姜驳的一半家产,再一思索姜驳跟原身凉薄的父女情谊,以及姜驳的自私自利,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像是姜驳自愿的。
姜娩猜到了一些内情:“祖父,父亲不是自愿给的吧?”
姜远:“你管他是不是自愿的。”
姜娩:“……”
也对。
反正银票跟铺子是她的就成。
姜娩把箱子抱在怀里,眉眼一弯:“谢谢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