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乌津带来的人尽数被擒,他们被狠踢腿弯处,身体朝前,先后跪了一地。
裴缺裴得活动完筋骨,这会儿胳膊酸得很。
到底是被训练过的杀手。
这些人,堪比宫里的侍卫。
乌津已经说出条件,心想:五万两黄金,这绝非一笔小数目。
见裴相和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又道:“若是裴掌印觉得五万两黄金不够,尽可提出别的要求。”
裴相和欣赏着乌津明明害怕还要故作镇定的模样,缓缓道:“我对乌家的图谋没兴趣,对武王的谋划同样没兴趣。”
这江山,谁想夺便夺,想坐便坐。
反正最终,都会走向灭亡。
乌津急了,可不愿当着裴相和的面表露半分,免得被对方看出自己的狼狈。
他克制住心底的恐惧,语气平稳地问:“那掌印对什么感兴趣?”
“……”
裴相和想了想。
目前来说,他对小皇后感兴趣。
但得先把一些让他不舒心的人除了。
把周边的危机解除了,他才能去见她。
“我对什么感兴趣你不必知道,你只需明白,我不喜欢被算计就行。”
乌津心中骇然:“……”
裴相和勾唇,眸光渗出一丝丝森冷的寒意:“而且,算计我的人,都要付出相对的代价。”
乌津听着,额角淌落一滴滴冷汗。
他有点后悔这趟京都之行。
但想要在京都里搅弄风云,把局势弄乱,跟裴相和势必是要打交道的。
终究,乌津还是因为害怕裴相和而坐不住了。
他起身退到一边。
他是谋士,自小研习六艺,却不会武功,也自知被抓后不会是裴相和的对手。
乌津问道:“你到底想如何?”
裴相和看了一眼裴缺。
裴缺笑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里面装的,是足足比当日游船之上裴相和所吃的整整两倍分量的寒食散。
乌家的人敢联合端王算计干爹,那也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裴缺一把抓住乌津,暗道这些谋士文人什么的实在没用,紧要关头的时候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他把纸包打开,让下属摁着乌津跪在地上,一手捏住乌津的下巴,将寒食散灌进了乌津嘴里。
乌津抗拒着,却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儿。
裴得听得难受,去拿了水囊,见寒食散全部入了乌津的嘴里后,揭开水囊的盖子,将水往乌津嘴里猛灌。
等这一切做完,乌津起身跑到一边,站在一根被虫啃噬的布满虫眼的珠子前,把手指伸进喉咙里,想要将刚刚吃下去的寒食散通过催吐的方式吐出一些。
但他这么做显然是徒劳的。
因为他抠了半天,也就是抠得反胃,弯着腰,呕吐出一些水来。
裴相和眉眼疏懒,望向天边最后一缕暗红如血的霞光:“我记得武王很快就二十七了,之前我还在发愁应该送什么礼物,这会儿总算想到了。”
乌津倒在地上,被寒食散折磨得形象尽失。
他的手上,袖袍上,全是抠了喉咙以后吐出来的污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