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不信这些,眼神泛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得到如此回应的陶星云笑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平鸢县主嗤笑一声,她对钦天监那帮人没什么好印象,那里面,除了整天抱着书本盯着夜空反复研究的老古板,就是像陶星云这样长着一张嘴却惯会胡说八道的人:“你那点本事,就不要拿出来卖弄了吧?”
陶星云面色一正:“平鸢县主,你别瞧不起我啊,我可是干这行的。实话实说吧,我们这行也是一门值得深究的大学问,是要翻看很多相关古籍,需要花费很多心思钻研的。而且,你不要觉得钦天监地方小,但朝中之事,大到为皇室效命,观天象,算国运,测风雨,卜吉凶,小到为文武百官家中挑选嫁娶搬迁吉日,这些,都离不开钦天监。”
平鸢县主虽然觉得陶星云说的有理,仍是不把钦天监放在心上。
她从来只信自己,不信天命,更不信钦天监的歪理邪说。
姜娩一手勾住裴相和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肩膀处,听陶星云说起算卦一事,她杏眼一亮:“陶公子,不如你帮我算上一算?”
陶星云正愁没事做呢,闻言大喜:“好啊。”
他追问:“娘娘想算什么?”
姜娩:“算我能不能长命百岁。”
陶星云:“……”
她侧首看陶星云时,一缕碎发轻柔地拂过裴相和的面颊,撩得他微微的痒。
他步履稳健,姿态从容地背着她走。
娘娘轻。
不管是抱着还是背着都不重。
姜娩的双脚腾空,吊在半空。
她的层层裙摆垂下,戴在脚踝间的铃铛在夜风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儿。
见陶星云呆住,姜娩还以为自己提出的要求可能对于陶星云来说有一定的难度:“怎么了,是我太为难你了吗?”
陶星云见惯了算前程,算姻缘的,还没见过算寿命长短的:“臣观娘娘双眸清澈,五官极好,您这样平和温柔的面相,放眼天下也是极其难得的,当是长寿之相。”
姜娩一笑。
是长寿之相就好。
虽不知这话的真假如何,可她是爱听的。
多听好话,也是吉祥的。
陶星云见她不再问别的,不禁道:“娘娘,您不算算别的吗?比如说前程,比如说您的姻缘如何?再比如测测吉凶?”
娘娘是不是太小觑他的本事了?
竟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这让陶星云觉得没有被重视到,被尊重到。
还没有一点挑战性。
他可是钦天监这一代年轻子弟里最有本事的啊。
要不是平时行事作风太我行我素,得罪了一大片的人,怕是年纪轻轻就能够把那些自恃有才的老东西们给挤下来。
平鸢县主见他啰啰嗦嗦的,双目一瞪:“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陶星云望了一眼没说话的裴相和。
那意思显而易见。
人家裴掌印都没嫌他多嘴,她有什么资格嫌弃?
姜娩把陶星云的话听了进去,她揽住裴相和脖子的手臂收了收。
下山的路陡。
此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导致她的前胸跟裴相和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