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春行完礼,等着裴相和做出反应。
她眉眼含媚。
今晚的来意再是明显不过。
裴相和站得有些远,看见半春,又见她在屋里待过,对于住过几日的寮房顿生膈应,他对裴得道:“去让人重新整理一间寮房出来。”
裴得:“是。”
半春一愣,面露难堪之色。
虽然听说过裴相和对自荐枕席之人的态度有多绝情,但是真的成为被嫌弃的那个人时,半春心底多少是觉得屈辱的。
她双目含泪,还想要拿妱妃说事,结果裴缺闪身挡在裴相和身前,笑道:“半春姑娘,干爹的规矩你该有所耳闻,所以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
半春见事败,没再多言,只红着眼,低头走开。
裴相和没看她,只目光沉寂得立在屋檐下。
长指把玩着手里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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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药后,姜娩大腿根的红痕消退不少。
也不影响她走路。
纵然如此,她还是不想出去,免得被裴相和见到又要抓着她去学骑马。
抄完最后一遍经书,姜娩正准备把这几日抄写的经书叠放在一起交给悟简师太,平鸢县主便提着一篮子枇杷过来。
她将篮子递给金钏,让她们去把枇杷洗了。
金钏接过,让红凝红壶去。
不一会儿,她们便将平鸢县主带来的枇杷洗净后用瓷盘装起来。
姜娩想到马上就要启程回宫,对平鸢县主道:“这段时日多谢县主的照顾。”
平鸢县主正在剥枇杷,闻言,很快意识到这趟祈福之行马上结束,想到她就要跟姜娩分别,不免生出几分惆怅的情绪来:“娘娘客气。”
姜娩也在剥枇杷。
平鸢县主吐掉嘴里的籽儿,想起一事,道:“娘娘,您听说逆党在山下出没一事了吗?”
姜娩摇头。
她知晓有逆党,但不知道逆党如此嚣张,竟然在山下出没。
想来裴相和这段时日神出鬼没的,定然跟铲除逆党一事脱不了关系。
平鸢县主喜欢凑热闹,又老爱往山下跑,因此见过裴相和在山下安排人手,还见过裴相和的人跟那些黑衣人交锋的画面。
她观那些黑衣人的身手非凡,不好对付,单靠此次出行的侍卫应对起来怕是有些棘手。
不过裴相和本事通天,有他在,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甚至平鸢县主还坏心眼的想着,最好逆党得逞,把周弼当场斩杀。
可另一方面,想到跟随周弼而来的那么多人,又觉得他们无辜。
尤其这里面还有姜娩。
她拧眉道:“娘娘,我总觉得这回的情况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凶险的。总之,你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别管他人死活。”
姜娩见她神情凝重,心情蓦地一沉。
她剥枇杷的动作,一顿。
裴相和教她骑马,是不是因为他担心到时被逆党围困脱不开身,或者是危难之际没有谁能保护她?
晚间的时候,姜娩带着经书去见了悟简师太,经过周弼的寮房周围时,听到里面传出男女欢快的笑声。
她不做停留,加快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