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弼一见到平阳公主,就会想到幼时的她是如何趾高气昂不把他当回事儿,以及他被其他人欺辱的时候她站在旁边鼓掌大笑的画面。
因而他说话时,带着浓浓的讽刺之意:“皇妹,你不是一向瞧不起朕吗?”
平阳公主勉强维持住笑意:“臣妹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
周弼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把酒杯砸过去,狠掷在平阳公主的额头上!
看着平阳公主不敢躲,只能生生受下他的发难,周弼乐了。
他欣赏着平阳公主吃痛又不敢呼痛的表情,加之平阳公主维持行礼的姿势太久,一时双腿发软,滚在地上时,大笑起身。
周弼拎过一壶酒,大步往平阳公主走去。
几名妃子害怕地站在一边,不敢作声。
平阳公主来时,还想学学那些苦心劝谏的忠臣,劝说周弼去多看看姜娩,最好赶紧完成敦伦之礼,破了姜娩那身纯粹与清白,如今看到周弼这副疯癫暴怒的样子,当即吓得什么话都忘记了。
她后悔了……
她不该来!
她不该明知道周弼有多讨厌她,还为了毁掉姜娩而跑来这里自取其辱。
进宫以来,平阳公主不敢来周弼面前晃悠,就是清楚当年幼时的加害行为对周弼形成了多大的嫉恨和心理阴影,又清楚这位不是善茬,是有仇必报的性子,才一直想办法去拜见太后,躲在长宁宫里。
没想到这回冲动之下,竟忘了这几年周弼爱折磨人的癖好。
觉察出周弼的状态不太对,平阳公主怕得身体发抖。
她倒在地上,正准备开口找机会溜开,结果周弼抬脚踩住她的裙摆,让她动弹不得。
周弼用力踩着她裙摆,不给她逃开的机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朕记得,朕幼时一直被你看不起,你还骂朕不过是洗脚婢肚子里出来的杂种,说朕连跟你同处一室的资格都没有!”
他这人身上的优点乏善可陈,记忆力好算一个。
幼时屈辱的回忆,至今还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只需看一看这些欺辱过他的人,嘲笑过他的人,他身体里藏着的暴虐欲和对他们深入骨髓的仇恨就会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
这暴虐欲,以及这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平阳公主努力扯着笑脸,用力抓紧了自己的衣裙,试图把裙摆从周弼的脚下扯出来,赶紧认错:“皇兄,那都是臣妹幼时不懂事,还请皇兄看在你我兄妹一场的份上,不要同臣妹计较。”
周弼蹲下身来,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掐住平阳公主的下巴,生生把她的肌肤掐出红印。
平阳公主疼得惊呼出声。
张有德冷眼瞧着。
什么皇室公主?
也不过就是一贪生怕死的女流之辈罢了。
殿内还守着不少宫人,见到这一幕时,其中也有一些曾经被平阳公主欺负过的宫人心中暗爽。
活该啊。
谁让这位公主手段狠毒,不把宫人当个人看呢。
若说伺候皇上是一件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那伺候这位公主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