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姜娩心中明白,这种程度的主动出击,并不能为她现有的处境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可是能避开周弼,避开太后,得清静一时也是好的。
周弼对姜娩确实有几分耐心,但不多。
张有德站在一边瞧着,放下了心。
他观皇上对小皇后有那么点不同,张有德差点都以为皇上性情大变,突然之间有了恋丑癖。
还好。
皇上还是那个他熟悉的皇上。
王婵静静听着。
她白日忙着去长宁宫陪伴太后,时常还得听兄长王注安说起外面的形势,以及王家的谋算,晚间还得跟殿里花重金从外面请来的教坊女子练习舞蹈,学习床笫间的魅惑之术。
这一天天的,忙碌得很,几乎没什么空余的时间,便很少去关注坤宁殿的动向。
她端了杯酒,身体往周弼那边一歪,这样的动作,令她酥胸半袒,本就柔软的身体在特意训练过后更为柔韧,便是再难些再费力些的姿势经王婵做出来都异常养眼。
她风情万种地将酒杯递到周弼唇边,压着声儿,娇娇唤道:“皇上。”
周弼看她一眼,咧开嘴笑。
若说他最初宠幸王婵不过是想要打裴相和的脸,抢人也是为了膈应裴相和,那么,这么些日子的恩宠下来,周弼也有点琢磨过来太后当初安排王婵为裴相和对食的深意了。
是个可人儿。
聪慧。
在床笫间也是花样百出。
常常令他满身愉悦。
他在王婵含着春意的眼波中张嘴,把她递来的酒饮下。
王婵喂完周弼,把玩着空了的酒杯,歪坐在地,媚眼如丝地望向姜娩。
想到小皇后整日一本正经的性子,不解风情的模样时常令太后头疼,她不禁一笑。
“娘娘,这酒味道极佳,是臣妾的兄长特地命外面的酒坊为皇上酿造的,口感偏烈,回味甘甜,还有养颜益寿的功效,您可要饮上一杯,尝尝味道?”
姜娩勉强一笑,摆手婉拒:“多谢晨妃好意,只是本宫晚间没有饮酒的习惯,注定跟酒无缘。”
这里的酒,她不敢喝。
怕醉。
她这态度一出,便令神仙殿里的氛围变了。
王婵笑容微僵。
被姜娩婉拒,让她觉得有些丢了自个儿身为宠妃的面子。
要知道现在的她在后宫地位渐渐稳固,也依靠着周弼的恩宠在人前备受敬重,一般的妃嫔见到她都要低声低气的,转念想到姜娩的身份,王婵便也不再不舒服了。
小皇后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估计也没有不想给她面子的意思。
一个榆木疙瘩罢了,何必在意?
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时,姜娩满身的不自在,她望向耐心逐渐失去的周弼,抓紧时间,把来意说了:“皇上,臣妾陪您去灵元寺祈福,再到流落民间的这段时日,宫里的事务都是交由舒妃与徐昭仪打理,因而臣妾此次前来,一是想拜见皇上,二是想要为舒妃跟徐昭仪多日以来的辛苦讨些恩赏。”
周弼皱紧眉头,一甩手,在酒池里溅起一阵水花,哗啦不断。
姜娩听得一激灵。
他问:“皇后想要朕如何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