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珀将盘子里的汤端着放到一边的矮几上,说了长宁宫那边的情况:“娘娘,太后晕了过去,叫了太医前去诊治,因着惊吓外加淋雨所致,发起了高烧,于嬷嬷正带人在跟前守着。”
金钏想起一事,也道:“娘娘,半春因揭发妱妃私通一事被宫人抓住关了起来,但因为事出突然,现在还乱作一团,皇上那边没有说该如何处理,太后那边也没有发话,各方似乎忘记了半春的存在,依娘娘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红凝跟红壶守在外面,两人听得见里间的谈话。
红壶小声地问:“红凝姐姐,你说半春会怎样啊?”
红凝叹息完,道:“多半是死路一条。别想了,半春既然敢豁出去扳倒妱妃,想必事前就猜到了她做这件事情所需要承担的后果。”
红壶:“……”
两人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撑伞的小太监前来。
那小太监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自称是舒妃宫里的人,他也没多说,只让她们把这包沉甸甸的东西交给皇后娘娘,还说皇后娘娘看完,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红壶与红凝对视一眼,在小太监的催促下,红壶上前接了那包东西,从沉甸甸的分量之上便猜到这里面装的多半是金锞子银锞子一类的东西。
金钏跟银珀送完汤,正要退下,就见红壶进殿。
裴相和未松开姜娩,只将人抱着。
两人亲昵的一幕,落在四人眼中,也不再觉得惊讶。
毕竟看惯了。
且这还是裴掌印比较克制和收敛的举动。
更过分的,她们都见过。
红壶目光一垂,将东西交给姜娩,再将小太监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姜娩。
姜娩面色微红,伸手落在裴相和的肩膀轻轻一推,走出他的范围。
她面露疑惑,接了红壶递来的东西。
姜娩将袋子里的金银锞子全部倒在一边的矮几上:“舒妃给的?”
红壶回话:“回娘娘,来人是这么说的,那个小太监也确实是在舒妃宫殿伺候的,奴婢见过数回,所以认得。”
舒妃跟娘娘走得近,他们底下的人自然也会来往亲近些。
姜娩盯着矮几上的那堆金银锞子看了会儿。
啊……
她差点忘了。
半春原先是在舒妃身边伺候的。
也是舒妃进宫前就跟着的丫鬟。
舒妃命人冒雨送来这袋东西,显然是担心晚一步会错过良机,这些是她提前给半春准备的盘缠。
舒妃命人来找她,其意是想保住半春。
眼下乾庆殿跟长宁宫两边都不过问,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妱妃接连爆出的真相给吸引了,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去管一个宫女是死是活。
相对应的,半春的处境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若等各处的人回过味来,那么半春的事情也会被重视起来。
再有,半春敢揭发妱妃私通,这事儿实在过于顺利,摆明是有人在背后帮助。
现如今大势已成,半春也就没了作用,背后之人也会想办法将半春灭口。
且半春接连叛主,这样的宫女各宫是不可能再用的。
尤其事情还涉及到皇家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