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太后也看出来了我对她的防范,这回索性来个狠的,直接下令让我在宫里小住。”平鸢县主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无可奈何。
外面那些世家贵女不明真相,还眼红她可以进宫陪伴太后,有时候撞见还对她酸言酸语,觉得被太后选中进宫陪伴是一份天大的殊荣。
事实上,平鸢县主巴不得离是非之地远远的,也巴不得太后别盯着她,而是把这份殊荣落在那些挤破脑袋想进宫作陪的女子头上。
这满宫上下,尤其是皇室的人,几乎没一个好东西。
个个精明。
个个在盘算。
平鸢县主吃饱饭,捧着撑了的肚子坐着。
想到她这几日在宫里的处境,以及应付太后时的谨小慎微,立时用同情的目光望向姜娩。
姜娩:“?”
平鸢县主叹息。
她在宫里待了几日就受不了,也看不惯宫里的许多做派,可眼前这位也才十几岁的少女,却只能被折断羽翼,困在这里,一日接一日无望地熬着。
平鸢县主怅然道:“娘娘,你进宫的这些日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姜娩的适应能力很强,性子静,不善跟人打交道,所以给她一方舒适安全的小天地,她就能够活得有滋有味。
见平鸢县主这般瞧着自己,认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时,姜娩一时哭笑不得,解释道:“世间之人的性情是不一样的。我的性子吧,放在宫外能过,放在宫里也能过,因为我总是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姜娩语调轻松,平鸢县主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想到那牺牲女儿的姜驳,平鸢县主一拍桌子,仗义出声:“娘娘,你等着,等我度过此次的劫难出宫,我一定多多去找姜大人一家的麻烦,给你出出气!”
姜娩:“……”
那倒也不必。
但,貌似也不是不行。
未免平鸢县主继续揪着这个问题,姜娩只好把话题绕回去:“所以,县主眼下打算如何从王注安身上入手,又打算如何破局?”
平鸢县主原本有些犯懒,一听这个,来了精神:“娘娘久居深宫,对外间的情况并不清楚,也不知道外面每家每户发生了多少的新鲜事儿。先不说最近妻妾相斗,状况百出的沈国公府,就说这王家吧,他们家的事情那叫一个精彩。老实说,对比王家的其他子弟,王注安确实是个人物,也确实作风磊落,但他其实……”
姜娩:“怎样?”
平鸢县主压了压声儿:“娘娘可还记得疯了的平阳公主?”
姜娩点头,关于平阳公主是如何疯癫的经过她知道不少,不过平阳公主离宫后的事情她就一无所知了:“莫不是……王注安跟平阳公主还能扯上联系?”
平鸢县主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
姜娩:“……”
平鸢县主笑得一脸轻松,似乎是想到过段时日就能离开皇宫的悠闲日子了,整个人高兴得不行:“我的嫂嫂们在外面打听到,说这王注安啊,深夜出入平阳公主府邸。”